楊康想了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塊翡翠毛料。心中有些動心,確實,這塊翡翠毛料的成色非常好。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好,但是,想要拿下來,他估計沒有二三億是不可能的,重點就是,他也不想和譚江平合作。
“譚老板有所不知,我那位父親確實非常有錢,讓他弄點錢給我零花花,真不是什麼問題,但是——”楊康苦笑道,“我是私生子。”
“呃?”譚江平頓時愣然——男人嘛,年輕的時候誰不是這麼過的?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私生子和自己嫡子終究不同,女人為著錢,給他生了兒子,他自然是一樣喜歡,但一般來說,站在他的立場,他不會讓私生子將來繼承產業,頂多就是給點錢,給幾個商鋪,確保他一輩子衣食不愁也就算了。
所以,在一瞬間譚江平倒是明白過來,當即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譚老板可以考慮,和彆人合作。”楊康笑道,“反正,這麼一大塊的翡翠毛料,誰要單獨吃下去,也不太可能。”
“彆人我都不認識。”譚江平說道,“算了,我過去看看。”
譚江平起身向著那邊走去,馮秀才就迎了上去,問道:“怎樣?”
“馮先生,你不厚道。”譚江平拉著他,走到一邊的角落裡麵,低聲說道,“你怎麼就沒有告訴我,他……他是私生子?”
“我……”馮秀才愣然,半晌才說道,“他就是用這個理由拒絕你的?”
“嗯!”譚江平點頭道,“作為私生子,他應該是沒有家產繼承權,他那位有錢的老子也不會投大筆金額給他……”
馮秀才搖搖頭,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半晌,這才低聲說道:“是他要和他那位父親大人劃清界限,我受他父親囑咐,讓我幫忙勸說勸說,但他平時似乎也不會有什麼為難的事情,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他……”
“算了,我在問問彆人。”譚江平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倒多少有些明白楊康的心意,因此不在說什麼。
而這個時候,趙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一隻麥克風,大聲說道:“諸位可都看好了?如果看好了,我們大家就談談價錢。”
曹一寧說道:“快點開個價錢吧。”
“好好好,諸位不要著急,這次是競拍形式,大家都知道,底價是六千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百萬,拍下就要付款,概不賒欠,我老趙可是小本買賣……”趙強大聲說道。
這一次,楊康很想笑,小本買賣?底價就要六千萬的小本買賣?
“老趙忒黑。”這個時候,一個瘦瘦高高的中年人大聲笑道,“居然還學什麼拍賣行的規矩?把我們當冤大頭啊?”
“這翡翠公盤上還不都是拍賣?”趙強笑道,“好了,諸位開始競價吧。”
聽得他這麼說,眾人竟然都不說話了。
半晌,譚江平居然說道:“六千五百萬?沒人要,我要了哦!”
譚江平聲音剛落,那個秦氏珠寶公司的賭石顧問曹一寧就大聲說道:“七千萬!”
“八千萬。”幾乎,曹一寧剛剛說話,就有了立刻說道。
一瞬間,這價錢就飆升了上去,楊康發現,譚江平應該是真的沒什麼錢,除了開始叫價之後,之後居然都沒有再次加價,除了譚江平,現場分了五家,當價錢飄升到二億過後,就有兩家放棄了,如今,隻剩下曹一寧代表的秦氏珠寶公司,還有就是剛才說話的那個老者,聽人介紹說,叫做呂梓,這個名字讓楊康差點誤以為是驢子。
但是,這個叫做呂梓的老頭,叫價也夠狠,如今價錢已經飆升到二億二千萬。
另外一個人叫做金子瑜,年齡不大,頂多隻有二十五六的樣子,聽說是一家珠寶公司的少東家,陪著他來的,還有一個老者,姓鮑。
“我不是坑爹的好孩子,我真不是坑爹的好孩子。”楊康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呐呐念叨。
“小王爺,事實上湯先生很希望你坑他一把的。”馮秀才湊近他,低聲笑道。
“滾!”楊康輕聲說道,“沒有利潤的……這錢借了,我就還不上了,至少短期內還不上。”
“什麼意思?”譚江平這個時候已經徹底放棄了,聞言走了過來,就在他身邊坐下來,問道,“沒有利潤?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賭垮的可能性很高。”楊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譚江平。
“楊老板懂得賭石?”譚江平還真是有些意外。
“敢來揭陽地麵賭上一把的,多少都懂得一些。”楊康笑了笑,這才說道,“譚老板,你不會以為我真是普通的遊客,靠著運氣賭石?”
“自然不是。”譚江平笑道,“我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但楊老板此話,我實在有些聽不懂。”
“那塊翡翠毛料的成色太好,太好了,事出反常——就是妖。”楊康說道,“如果我自己有錢,我冒險博一把也就算了,就算賭垮了,頂多就是最近手頭緊一點,可我手中沒錢,不能夠做那個坑爹的孩子啊!”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放開心了。”譚江平笑道,“賭石啊,就要心態好——我家也算富有,我平時就喜歡個翡翠,可在這方麵,倒也不敢儘興。”
“在珠寶麵前,誰敢說能夠儘興?”楊康低聲歎氣,說道,“再多的錢,也總有敗不起的時候。”
“嗬嗬!”馮秀才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小王爺,你說這話,我突然想到一個人……”
楊康笑道:“我那位表哥?哦……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他算例外——但這世上之人,木秀於林之人,也隻有我舅父一人而已。何況,他也一樣有予求不得之物。”
“人啊,哪裡能夠事事如意?”譚江平不無感慨的說道,“就算是我,外人看著我,隻怕以為我能夠隨心所欲,卻不知道,我這種人,連著出門賭個石,實際上還得偷偷摸摸,錢——老子也不是沒有啊,但我不敢調用啊!”
楊康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我是不是應該稱呼你譚大人!”
“呃……”譚江平突然回味過來,自己說漏了口,忙著笑道,“楊老板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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