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高天心很快發現了規律，閉上雙目，調節呼吸，念頭漸漸平和澄淨，就連黑鳥也不折騰了，安靜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許久後，高天心睜開眼睛，歎了口氣，目光已經落在這件寒酸的辦公室裡。
為今之計，第一需要轉移注意力，除非迫不得己，千萬不要回想空間，導致記憶進一步消失，第二則是既來之則安之，整頓整頓這天心無雙偵探事務所了。
國內的私家偵探行當相比起其他國家十分蕭條，遊離於法律邊緣，近些年才略有好轉，但入門檻依舊嚴格。
這其中的道道包括警校畢業，退伍軍人的偵探，與警務人員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關係以及足夠的土豪客源，反正路子得廣，關係得硬，再有些眼色，那財源也是滾滾。
而像李偉傑這樣畢業後找不到滿意工作的大學生和高天心這種初來乍到的外地人組合，為彆人打工賣命可以，想自己搭班子建路子，簡直做夢！
當然，那是正常情況下。
現在高天心就要走不正常的路子。
中午，疲憊不堪的李偉傑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下去，嘭的一聲就把凳子坐蹋了，他哎呦哎呦扶著腰，在高天心曖昧的注視下惱羞成怒地咆哮起來：
“看毛看，我什麼都沒做，那房東‘姐姐’讓我陪他們跳廣場舞，廣場舞啊艾瑪，動作銷魂得要人命了！”
高天心不屑地撇了撇嘴，打了個響指，那黑鳥不情不願地飛到桌子上，點了點前麵的杯子。
“哎呦喂，哥這是你的鳥？怎麼這麼黑這麼大這麼靈活？簡直神了啊！”李偉傑下意識地拿起杯子喝水，看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請注意言辭，我會的東西還多著呢！”高天心招了招手，“來來來，看看我的階段計劃。”
“這鳥是什麼品種誒，這麼靈性，要不我們去做街頭魔術賺外快把房租快還上吧，否則那‘姐姐’明天還讓我去跳舞啊！”
李偉傑嘀嘀咕咕著，快速掃了一眼所謂的計劃書道：“這麼說，我們改變策略，不從委托下手，而是主動去找土豪客戶？”
高天心讚許地點頭：“不錯，隻要做成一筆，有了名聲，雇雇水軍，介紹推廣一下，後麵就成了。”
李偉傑卻提不起精神來，苦笑道：“老板，說易行難誒，那些土豪們都注重隱私，就算有了齷蹉事要找私家偵探，也輪不到咱們啊，我們正就是萬事開頭難！”
高天心聞言露出迷之微笑：“沒事，你隻管收集消息，從各種渠道，無論真假，反正有那種挖掘潛質的，就彙報給我，本無雙神探親自出馬！”
“好吧好吧！”
接下來的數天內，不光是全方位雜工小傑，就連高天心這位老板都親自出馬。
不過很快他就宅回辦公室，因為外界十分詭異。
走在大街上，黑鳥隨行，引得路人儘拍照倒也罷了，還不時有奇裝異服的coser跟他打招呼，明麵上是借鳥，實則瞧瞧那萬磁王、哈利波特的百分百扮相，高天心就立刻快步離開。
然後他發現電影院上星球大戰七的海報赫然出現了根本沒有戲份的帕爾帕廷，竟然哈有風雲的舞台劇。
不見一百多歲都在打怪的風雲爺爺，是以一百五十歲都在打怪的無名為主，斷浪為輔，他們的眼神幽幽地望過來，簡直滲得慌。
甚至就連電視裡神雕俠侶天龍八部的演員，也不再是韓國棒子錐子臉女星，而是契合度爆表的“新人”……
最過分的是，高天心桌上那二手電腦那古董般的純平顯示器裡，居然還時不時地顯示出一行綠色的字：“你有沒有一種感覺，自己在半夢半醒之間？”
處處是喪心病狂的暗示！
哪怕高天心已經儘可能避免，記憶也無法阻止地逐漸消失！
終於，小傑帶來了好消息：“老板，這個是好目標，不過事情很麻煩！”
他在電腦上打開一張照片，是一位俏美警花的敬禮照，英姿颯爽，沈傲珺，這名字一聽就是都市小說的女主角，男主後/宮專配的警花，嫉惡如仇，正義滿滿，必須還有個好爹。
高天心一見也頷首表示讚同：“就是她了，什麼麻煩？”
李偉傑道：“她關注的是一件刑事案件，且基本上定案了，她好像想要幫嫌疑人洗刷冤屈，我們碰了就算成功，也會惹得一身騷！”
高天心摩挲著下巴：“這樣啊，先去瞧瞧再說。”
“那好，我們去見線人！”
李偉傑口中的線人不是港片裡麵總喜歡在天台碰頭的臥底或者賣黃碟的古惑仔，而是一個報亭的禿頂中年男子，稱作王叔！
打個照麵，聊了幾句，高天心就對這王姓男子和李偉傑的熟稔表示驚奇，偷偷問：
“這人是個老油條，不見兔子不撒鷹啊，你是怎麼搞定他，套出消息的？”
“我給他隔壁的小孩買了個拉杆書包！”
“嗯。嗯？”
且不說李偉傑的成熟，那邊廂王大爺已經托著保溫杯，開始一杯濁酒話江湖：
“那是一個好孩子啊，平時老老實實的，這一出手咧，就是兩條人命和一次未遂呐，進去肯定出不來了，唉，都是豔/照惹的禍，現在的小年輕，怎麼就喜歡聲張……”
（地球出場人物是第一卷第一章的，估計都忘了，有興趣可以回去瞅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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