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邪能充斥,顏色耀目,形狀拉風的埃辛諾斯戰刃霍地一黯,竟是變成了兩輪暗啞無光黑沉沉的半月,在劃破空氣時亦是無聲無息,猶如暗夜裡冰冷的幽靈。
希爾瓦娜斯本是著名的風行者。遊俠將軍,論及天賦本能不遜於伊利丹。在轉化為亡靈後更加強大。
然而這一刻,無論實質視線、魔法風力以及精神意念如何鎖定,與兩輪半月對比,她的反應都變得滯澀遲鈍,須臾之間,戰刃已經欺至身前!
電光火石之間,希爾瓦娜斯居然做出了一個極為不雅的選擇,直接後仰到躺倒在地上,任由戰刃在空中優雅地畫出圓弧,誕生出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光圈,裡麵出現的居然是種種災劫。
如果古劍奇譚世界的敵人能在此旁觀,就能發現這正是高天心開啟天狐血脈後的眾生九劫,隻不過那時極不完整,僅得其六,而在取回另一半神魂後,又得以與浩劫規則融合!
於是乎,在獸王雷克薩不可置信的注視下,那些災劫光圈瞬而凝實,瞬又消散,如同天魔降於世間的劫數,信手揮灑,渾若天成。
倘若希爾瓦娜斯方才的選擇是抵擋或者閃避,那麼她此刻絕對會被卷入其中,萬劫不複!
錚!
在相對的漫長時光中,埃辛諾斯戰刃終於重歸高天心手中,他漫不經心合並,像狩獵後安靜了下來的遠古巨龍,緩緩地闔上了威嚴的豎目。
整個洞穴一片靜謐。
隻餘下那希爾瓦娜斯以一種最為不雅的姿態傻乎乎地保持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複。
“你也是上九州的族人?不,不對,你身上沒有血印標記,你死後魂也不會回收,但是下九淵的人怎麼可能在試煉世界使出自己本身的力量?”
終於,數秒之後,如夢初醒的希爾瓦娜斯驚怒扭曲的聲音一邊響起,整個人一邊暴退。
她原以為摸清楚了眼前這兩個曆練者的底細,有把握收服他們為己所用,誰知道一上來就撞上了一堵硬到不能再硬的銅牆鐵壁!
同時,之前心中打得各種小九九的獸王也被涼水澆滅了大半,這位爺實在強得過分了有沒有,怪不得口氣那麼大,態度又那麼灑脫!
所幸高天心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是平靜地望向被遺忘者女王。
迎著那黑布後麵深不可測的注目,希爾瓦娜斯的試煉者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遲疑,開門見山地道:“我是為了翡翠夢境而來,占據瑪法裡奧試煉的家夥是我的仇敵,他有一個宏大的計劃,一旦完成,其他試煉者不死也會傳承失敗,所以我必須阻止他!”
高天心不置可否,連開口都不用,獸王已經自覺地充當小弟,發問道:“什麼計劃?”
希爾瓦娜斯道:“瑪法裡奧要將翡翠夢境提前轉化為軍團要塞!”
獸王勃然變色:“不可能,軍團要塞由各大源主在完成試煉後賜予,怎麼可能提前轉化?”
希爾瓦娜斯冷冷一笑,剛剛流露出一絲譏諷,眼前黑芒一閃,頓時色變,苦澀地咽了下口水。
平時如公主一樣的她何時受過這種委屈,但未免那些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的惡魔獵手不分青紅皂白痛下殺手,她還是老實地道:
“由源主打造的軍團要塞屬於製式,唯有我們親自轉化才能發揮出最強大的功能,這是連源主都鼓勵的,不過主動轉化需要的代價太大,所以下九淵的一般不知道罷了!”
此言一出,獸王頓時一張窮人被炫富的生無可戀臉,高天心也十分詫異:“外域真是大方啊,戰爭基地竟然是分配的,空間的輪回者就要麼係緊褲腰帶,要麼做房奴,嘖嘖,這對比感……”
他有些明白為什麼空間的戰局越來越處於劣勢了,敵人各種大方各種豪,完全是針對戰爭,要這樣也能占據上風,那才叫見鬼!
正事要緊,眼見獸王懵逼了,他也不得不問道:“怎麼阻攔?”
希爾瓦娜斯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頭發,不得不說這個曆練者雖然和這個角色十分不配,但是在被遺忘者女王身上出現這些姿態,還可真是有股難以抵禦的誘惑感:
“德魯伊在翡翠夢境中如魚得水,那裡是他們的主場優勢,我們想要強行阻攔肯定是要吃癟的,但我們可以加速翡翠夢境的噩夢化,讓瑪法裡奧竹籃打水一場空!”
翡翠夢境與艾澤拉斯是處在同一個世界之中,不過分屬不同的空間,兩個空間彼此重疊。
而且翡翠夢境是艾澤拉斯最初時的樣貌,大地美麗而純淨,動植物們享受著無邊的自由,是一個沒有元素到處巡視,沒有巨大能量改變地貌,純天然,無汙染的地方。
但是夢境夢境,有美夢自然就有噩夢,於是乎翡翠夢境不可能保持住完美。
它不斷地被夢境塑造,改變,在無意識的噩夢中,翡翠噩夢開始蔓延,天空變得烏雲密布,昏暗壓抑,綠色植被被扭曲枯萎,繼而腐爛,溫順的生物在陰影中墮落,變異為墮落者,殘忍而邪惡。
甚至就連翡翠夢境的守護者綠龍都會發瘋,相比起來,瑪法裡奧確實難以阻止。
然而高天心卻不買賬,隨意道:“瑪法裡奧既然有轉化翡翠夢境的計劃,就一定做出了針對噩夢的準備,美夢與噩夢,就像水火陰陽生死一樣彼此對立,卻又有相融的可能,你擴大噩夢的行為說不定正在瑪法裡奧的期待之中!”
希爾瓦娜斯聞言驚異無比地望向眼前的惡魔獵手,這份見識讓她更加難以確定對方的身份來曆,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敬畏。
一個驚人至極的計劃便脫口而出,嚇得剛剛回過神來的獸王又一次懵逼了:
“那如果我們將上古之神引入翡翠夢境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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