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刹王道:“誌同道合。”
夢陀蘿道:“夫君還是不信我嗎,沒有對我講真心話。僅僅隻是誌同道合嗎,你為了他得罪了天魔家族,得罪了魔坎長老,甚至間接導致您失去太子之位,僅僅一個誌同道合,確實很難讓人信服啊。”
小羅刹王道:“愛妃,我與蘭陵,真的隻有一個誌同道合可以形容。”
夢陀蘿道:“如今,我再勸您和蘭陵斷絕關係,徹底放棄他進行止損,您依舊不會同意對嗎?”
小羅刹王道:“愛妃,你一直都搞錯了主次了。魔坎也好,天魔君也好,幽冥王子也好。不是因為蘭陵而害我,是因為我而去害蘭陵。所以,不是我是否要拋棄蘭陵,而是蘭陵是否要拋棄我。他們的目標,一直都是我,而不是蘭陵。”
夢陀蘿一愕。
然後,她莫名其妙地感覺到心臟一陣微微的顫栗。
是啊,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魔坎,幽冥,天魔家族的目標始終是羅刹太子而不是蘭陵,蘭陵隻是被殃及的池魚而已,如果他不站在小羅刹王一邊,他根本就不會有事。
如此簡單的道理,她為何就不能明白?
不,她肯定明白,但是為何還要提出讓小羅刹王放棄蘭陵?
絕對不完全是為了報複蘭陵,而是因為另外一個原因。
小羅刹王道:“愛妃,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第一種人,目光短淺,隻看到了眼前的利益,我們形容這種人為鼠目寸光。第二種人,他們目光看得比較遠,大概能看到幾百米,幾千米,宗師他的視野有多遠,他就能看到多遠。第三種人,他們高瞻遠矚,可以看得很遠很遠,可以超過自己的視力極限。你覺得哪一種人下場最為悲慘?”
夢陀蘿道:“當然是第一種,鼠目寸光者。”
小羅刹王道:“不,第一種人雖然鼠目寸光,隻顧著眼前的那一點蠅頭小利。但是他們看得非常仔細,心胸狹窄,卻也能填飽自己,而且也能看到腳下的陷阱,不會有大的災禍。而第三種人高瞻遠矚者,他們索看到的地方已經超過視力的極限,所以是用心,用精神去探索。最最可怕的是第二種人,他們的目光總是盯著他們視力所能達到的極限,這樣一來,他們看不穿迷霧一般的未來,也不顧腳下近處的路,所以往往踏錯方向,萬劫不複!”
小羅刹王的言語,遠遠超過了蘭陵的鋒利,深邃入骨,一下子就刺穿了夢陀蘿悲劇的根源。
他第一次悲劇,放棄了他的未婚夫,而選擇了姬夢白。
就是典型看不穿未來,卻又忽視眼前,試圖抓住目光所能到達的極限。而在當時,姬夢白就是她目光所及的極限。
第二次選擇,同樣是如此。
他對蘭陵的承諾是眼前,蘭陵的魔帝身份是未來,強大的娜血郡主,強大的魔陀帝國是她目光的極限。
所以,她再一次拋棄了眼前,再一次去抓目光的極限。
小羅刹王的一句話,幾乎就讓夢陀蘿靈魂顫栗,緊接著拚命否定,氣急敗壞,湧起無限的仇恨和敵意。
頓時,她笑道:“那太子殿下和蘭陵抱團取暖,應該算是第一種鼠目寸光,還是第三種高瞻遠矚呢?”
小羅刹王道:“當然是第三種高瞻遠矚了。”
夢陀蘿笑道:“一個連老婆都保不住了,粉身碎骨就在眼前。一個連儲君之位都岌岌可危,連眼前都保不住了,如何去保未來?這種高瞻遠矚,也未免太高了吧。”
說罷,她目光桀驁地望著小羅刹王,完全無懼一死。
沒錯,此刻的夢陀蘿是毫不畏死的,就算小羅刹王將她一掌劈死,她都不會求饒。
這個時候,鼠目寸光者會跪地求饒,高瞻遠矚者輕描淡寫,唯有第二種人,又要利益,又要尊嚴。
“嗬嗬……”小羅刹王微微一笑,然後閉上眼睛,進入了冥想。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了影子武士的彙報。
“孤塗世子來訪!”
……
“拜見太子殿下,拜見王妃!”孤塗世子一絲不苟的行禮。
而魔坎長老,則靜靜站在身後,他和小羅刹王已經徹底撕破臉皮,連演戲都不屑了。
小羅刹王道:“你們將我太子府團團包圍,已經有十幾天了,今天還是第一次進府見我,所為何事啊?”
孤塗世子拿出一卷晶石紙道:“羅刹王陛下有旨。”
小羅刹王起身接旨,沒有下跪的意思。
“沙言公主立刻跟隨孤塗前往天魔城成婚,不要耽誤了吉時,任何人不得阻撓,欽此!”
孤塗世子念完旨意後,冷冷道:“太子殿下,陛下的旨意中清清楚楚,任何人不得阻撓,包括您。所以,沙言公主我要帶走了,可千萬不能耽誤了吉時。”
小羅刹王道:“所謂的吉時,應該是大戰爆發之前吧。”
目前,羅刹族和天剎族邊境線上已經緊張到了極致,戰爭的烏雲已經凝聚到了極致。
所有人斷定,半月之內,大戰一定會爆發。
而天魔君是前鋒大將,為了讓他安心,羅刹王才下達旨意,讓孤塗世子帶沙言公主去成婚,將這場婚事塵埃落定,免得拖到大戰爆發,那什麼事情都辦不成了。
孤塗世子道:“為了我的終身幸福,陛下身子派來了他的羅刹親衛,整整三十九人,如今我已經帶入太子府了,我的妻子沙言公主已經在您這裡叨擾太久了,我這便要將她帶走了。”
孤塗世子和魔坎長老見到太子被軟禁後,仿佛一蹶不振,沒有任何抵抗的舉措,所以得寸進尺,竟然試圖強行進入太子府,在小羅刹王的眼皮地下,強行搶走沙言公主。
還真是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啊!
夢陀蘿此時發出了一聲冷笑,如果小羅刹王早早聽從他的話,拋棄蘭陵,交出沙言公主,何至於有今日之辱?
小羅刹王道:“孤塗,你的意思是要當著我的麵將沙言搶走,要踩著我的臉麵搶走沙言,對嗎?”
“我奉的可是陛下的旨意,如果您要這麼認為,也可以……”孤塗世子冷冷道:“您覺得是,那便是吧……”
“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我這頭猛虎還沒有落平陽吧,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小羅刹王道。
魔坎長老冷道:“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小羅刹王道:“有一個問題我不明,你們如此肆無忌憚要搶走沙言公主,她可還是蘭陵的妻子,你難道不怕蘭陵的報複嗎?”
“蘭陵?那個裝腔作勢的近人族雜種?”孤塗世子道:“差點我被活生生閹割掉,逃之夭夭如同喪家之犬的卑賤貨色?他報複我?哈哈哈哈……太子殿下,您未免太高看您的狗了,他此時正躲在他的狗窩裡麵瑟瑟發抖呢,在我的眼中,他就是待宰的豬狗而已,他報複我?哈哈哈……荒天下之大謬啊!”
就在此時!
天魔旗長老狂奔入內,猛地跪在孤塗世子麵前,顫聲淒厲道:“世子,炎魔旗主蘭陵率領大軍如入侵我天魔旗領地,滅掉我們五十個部落,將三十萬平方公裡領地內屠戮一空,斬下一百多萬頭顱,堆成京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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