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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小小的身軀在空中不斷的變作粉色的粉塵飛散,散落在天際之間。雖然陽光從雲層之中透過,但顯得那麼的冷淡,也沒有往日那種溫暖。城市裡的人看著天空之中的巨龍,它哀嚎的聲音,讓人所能直接感受到的是淒婉難過。粉色的齏粉在空中飄零,粉色的雪花變成了皚皚的白雪……街道上清冷猶如心底的溫度一樣。世界總是這麼冷靜,也總是這麼冷漠……他隻是保持絕對的客觀看著世界上一切的人與事。
青黑色的巨龍在空中怒吼了一聲,然後無力的從空中墜落下來,人們看到這一景象,有的駐足觀看,有的拿著手機狂拍,大家在街頭紛紛議論著。似乎最近茶餘飯後已經有了足夠的調味劑一般。當然在他們談論的話題裡,並沒有人在乎春芽的離去……下落的白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輕,也好無力……等到快到地麵時已經變回成了小白糖。
白浩然上前一步,接住白糖。白糖神情落寞的睜開眼,以前充滿靈氣的大眼睛此刻卻呆滯無神,輕聲說道:“哥,我好像懂了你以前那句話的意思了,負責任真的是男人的天職。所以我要為芽芽負責,我會一直等她的。”
白浩然含著眼淚,心疼的揉了揉白糖的臉:“傻孩子,你懂得太早了。”接著他緊緊的將小白糖抱在懷裡說道:“對不起,哥沒有保護好你們……”
“哥……白糖始終會有長大的那天,不是麼?”小白糖用肉呼呼的小手拍了拍白浩然的肩膀,他抬起頭小腦袋望向天空說道:“哥,我總覺得我還會和芽芽再見的。過去她叫慧娘,現在是春芽,將來還會用一個新的名字回到我的身邊。我們約好了,要一起走很多很多的地方,吃好多好多的好東西。一起玩,一起笑。她會陪著我走,不管是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會陪著我的,我相信芽芽。”
白浩然欣慰的說道:“嗯……你說的沒錯,芽芽會回來的。所以白糖要快些長大,這樣才能保護芽芽。”
“嗯!我一定會快些長大的!”白糖堅定的點頭道。
白浩然笑了笑,他抱著白糖回過頭看向身後的晶菱兒和驚鴻。
驚鴻抱著肩,正帶著一抹說不清的笑意看著白浩然。
白浩然想了下,微微的點點頭說道:“謝謝。”
“哼,你果然是個情種,隻是以你這樣的心性去給兩清居做事,難道不覺得是在折磨自己麼?”驚鴻略微有些好奇的問道。
白浩然苦笑著回道:“如果一個人死去,世上甚至都沒有人替他傷感,那該是多麼的悲劇?這世道還是人的世道,人無法脫離情字的。”
驚鴻聞言,隻是略微一挑眉,然後目光看向正趴在白浩然肩上的白糖。白糖小小年紀剛經曆過生死離合,現在已經趴在白浩然肩上,閉著眼睛安靜的睡著了。
白浩然抱著白糖,後退一步,做出警戒的姿勢,生怕驚鴻出手強搶白糖。其實按理說,白糖是離家出走,驚鴻是來找尋他,白浩然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一個外人身份實在是沒有理由留下白糖。但是白浩然已經知道白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實在不想把白糖就這樣交給驚鴻,至少不是現在。
驚鴻隻是笑笑,反倒是側身一步,給白浩然讓出路來。
白浩然抱著白糖,點頭致謝,然後帶著晶菱兒快步離開。
驚鴻抱著肩看著白浩然的背影,過了半晌她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驚鴻抬頭看著看著天空,發自內心的笑道:“老天爺,你果然不是絕情的,這麼多年,你終於把這樣的人擺在了我的麵前啊!”
回到家,把睡著的白糖放到床上,白浩然一個人坐到客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偌大的客廳顯得格外的寂寞……短短的一天時間,頗有物是人非的感覺。乖巧可愛的春芽走了,活潑的小白糖也變得很落寞,就連方憶安也失蹤了,白浩然的生活一下子就陷入了低穀。
不過白浩然不是紙上談兵之輩,而是行動派。春芽的事,他無力回天。但是方憶安,白浩然卻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她的。接下來的日子,白浩然就連內院都沒去,全心全力的找尋方憶安,可是每天單單靠打探根本就沒有什麼進展……
時間飛逝,轉眼間就到了寒冬時節。這期間,白浩然用儘了自己能想到的辦法,方進、孟姐那裡都不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就連方憶安本身也沒再散發出過狂氣,白浩然就更是無法追尋了。偌大的城市,想找一個全力隱藏自己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方憶安本身還是刑警,能力卓絕。
這一天,白浩然一個人落寞的走在街頭,這些日子,已經走遍了曾和方憶安一起去過的任何地方,但還是音訊全無,方憶安這個人就像從人間蒸發一般。到最後,白浩然就經常是無目的的在街上亂逛,指望瞎貓碰死耗子了……
白浩然剛進家門,就看到晶菱兒等在門前。這些日子,白糖還在低迷著,都是晶菱兒一直在照顧著白糖。要是這段時間沒有她,白浩然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浩然哥哥,你回來了!”晶菱兒依舊那麼清純乖巧的樣子,渾身上下充滿了生命的氣息。讓人看到之後心情不由自主的就會好上一些。
“這些日子多虧你了,菱兒。”白浩然笑著摸了摸晶菱兒的頭。
晶菱兒跟一隻溫順的小寵物一樣,開心的眯著眼睛,笑道:“這都是菱兒該做的,浩然哥哥,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方姐姐的。不要灰心啊!”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白浩然笑了笑。
兩個人剛進房門,就聽到電話響了起來。白浩然眼睛一亮,忙跑到電話前,發現電話是自己老媽打過來的。
白浩然忙接通電話道:“喂……美女,你有什麼指示?”
“還不是為了咱們家未來的兒媳婦麼!上次不是你說的麼?”白如煙笑盈盈的說道。
白浩然眼睛一亮,他忙道:“媽,你有什麼線索麼?”
白如煙幽幽的說道:“找到方憶安對我來說是件容易的不能再容易的事,隻是現在找到她,她也未必願意見你。對你、對她,都沒有太大意義。甚至說,你現在不去找她,對她來說反倒有不錯的保護性質。”
“可我總不能一直不找她吧?”白浩然不解的問道。
白如煙開心的說道:“當然不能啊,否則我要怎麼抱孫子啊?”
白浩然:……
白如煙收起玩笑的語氣,認真的問道:“兒子,你仔細想一下事情的前後,難道方憶安的事是意外嗎?!”
被白如煙這麼一問,白浩然也有些愣住了……這些日子,自己也是光顧著找方憶安,反倒是當局者迷了。的確就算是現在自己找到方憶安,也未必有什麼意義。方憶安現在明顯是躲起來了,因為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她身為警察從一個保護者變成了一個害人者,殺害同事、殺害無辜的百姓。也接受不了從一個人類變成了非人類。但現在的局麵到底是怎樣一步步造成的呢?難道真是方憶安無意中覺醒所為?絕對不是,單是醫院裡的黑衣人和血屍就說明了這裡麵絕對有羅生殿的人在搗鬼。隻是,他們是怎麼知道方憶安是修羅女呢?!能做到這一點,那就隻有可能是方憶安身邊的人了……
從牛角尖出來後,白浩然也恢複了些智商,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問道:“老媽,你知道是誰出賣了方憶安嗎?”
白如煙笑道:“我當然知道,這個人和方進是熟識,至於是誰,你去問方進便知道了。”
白浩然卻說道:“方憶安不見後,我就去見方伯伯了,他也在找方憶安,也什麼都不知道。”
白如煙輕聲笑道:“我沒猜錯的話,你個愣子,當時肯定是隻問了方進他知不知道方憶安的下落,這次你再去好好問問當年的事情。”
白浩然點點頭,了然道:“這麼說,我得先揪出這個人,查明他是怎麼陷害方憶安的事情之後,才能去找方憶安?”
“可以說是這麼一個流程。還有,聽說你最近一直沒去上內院,老老實實給我滾去內院學習。隻有在內院你才能學到真東西。我讓你去內院是提升的,不是讓你把時間都浪費在這方麵事情上。”白如煙說道。
“內院,我接了羅生殿的任務。孟姐那裡,我還接了方憶安的任務。這樣的話,你還覺得我是在浪費時間麼?”白浩然淡定的反問道。
白如煙笑了出來說道:“哈哈哈!有趣啊,你還接了森羅城的任務呢?!那敢情好,那我就恭祝我家寶貝兒子旗開得勝了?”
“好!借你吉言!”白浩然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一塊大石頭落地的感覺。
掛了電話之後,白浩然似乎又一次複活了一樣,一下子精神頭又都回了過來。滿血滿buff複活的白浩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做過早飯之後就趕緊跑出門去找方進。沒辦法,方進也就這個時間有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