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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您在這裡走過。您留在了這裡,卻把活下來的機會,留給了我們大家。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欠你一個公道。明明你為了國家犧牲,但我不能為你建立英雄紀念碑,甚至,我們不能給你一個烈士的稱號。陳副,你現在終於可以放下心了,六〇三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不需要在掩飾什麼,更加不需要隱藏自己了。我們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的麵前,讓人民知道,我們無時無刻的保護著他們。在這個時代,這個由你們留給我們的時代。我們真的在幸福的生活,過著你們想要的生活。而你們,隻能留在這裡。是我對不起你們呐!我是多麼想能夠讓你們能活著看看這個時代,看看我白浩然有沒有騙你們!我成功了,卻把你們全都留下來了……是我對不起你們呐陳副!過去,我不知道方憶安看著大劉的墓碑是什麼感覺,那時候我很冷漠。現在我卻明白了,可我真的不想明白!我明白這個做什麼?!你們一個個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了,連封信都沒給家裡郵過去,大家夥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在一塊無名的墓碑旁,一名身穿軍裝的年輕人痛哭的坐在那裡,
“白局長?你怎麼在這裡?這段時間你都去哪兒了?還有六〇三慶典怎麼會在這裡?這是陵園啊?這……”一名看起來大概快有四十歲的女子一臉氣憤的走來,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都啥了眼。因為白浩然雙眼通紅的坐在石碑前。這座石碑是用來紀念六〇三陣亡的英烈的,但因為不能刻名字所以隻能在這裡紀念。這裡也叫做無名豐碑……
女子緩緩的站住,因為她看到白浩然破天荒的身穿著一身軍裝,這是很少見的著裝。就算是孫定山都很少這麼穿,她看著白浩然一臉驚訝,白浩然緩緩的站起身,他手裡托著軍帽。筆直的站直了身體,接著白浩然的雙目流淌下眼淚。白浩然含著眼淚,聲音微微哽咽的說道:“陳蘭同誌!我僅代表六〇三局,向你宣布:你的父親,陳元同誌,是我們的好同誌,好戰士。他英勇無比的在武川率領所有人員參加武川阻擊戰,最終陳元同誌不幸犧牲,六〇三僅幸存兩人,我特此在這裡向你表達慰問,您的父親是一名英雄,我們都不會忘記他,但希望你能夠節哀,陳元同誌已經不幸犧牲,特地像你們表達哀悼和同情。這是陳元同誌陣亡通知書,請節哀!”
陳蘭此時的雙眼滿是淚珠,整整三十多個春秋,她一直都等著的就是這份同誌。生死不明,甚至不能給予任何的追悼。現在這份遲到的通知書,送達,她感覺自己的心底有什麼已經落地了。至少她可以向自己的哭瞎了雙眼的母親有一份交代了……
陳蘭雙手顫抖著接過那份陣亡通知書,白浩然敬了一個軍禮,他很莊重的說道:“根據上級研究,會議一致同意並並且通過,追加陳元同誌英雄獎章,並追加個人特等功。同時頒發獎章!追認陳元同誌為少將。”
陳蘭看著那枚金燦燦的獎章,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爸爸!終於,您的付出終於得到認可了!爸!您聽到了麼?您是英雄,您是國家的英雄,更是我的英雄。我終於可以向孩子們證明,他的外公是一名英雄,是一位烈士。”
“對不起,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這是爸爸的選擇。他在作出決定的時候,我相信他已經做好決定了。”
白浩然點點頭,他拿出一個信封說道:“這是他留給你的,這麼多年來,對不起了。今年的六〇三慶典要在這裡,償還我們欠那些人的。”
“謝謝!謝謝!!”陳蘭此時的聲音顫抖她已經無法說出什麼來了。
而與此同時,孫定山緩緩的走出來,他站在了白浩然的身邊。,隨著許多的六〇三的人從陳蘭的背後走了出來,他們每一個人都身著正裝,孫定山早就安排了這場追悼會,從聽到白浩然的電話之後,他就布置了今天的慶典。每一個人都穿著軍裝,每一個人的胸前也都帶著六〇三的徽章,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拖著一個托盤,那是一個徽章和一個紅色的小本。這就是武川陣亡烈士們的證件和徽章。都被白浩然從那個時代帶了回來。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帶著莊重而又嚴肅的神情,白浩然帶好軍帽走著筆直的正步一直走到隊伍的前麵,當他和隊伍會合之後,白浩然和眾人同時立正,接著白浩然大吼道:“向後轉!”於此同時,他一個人轉過身,麵對著孫定山。白浩然敬了一個軍禮道:“報告局長同誌,六〇三武川分局集合待命,全員應到一百三十三人,實到一百三十二人,一人缺席。請指示!”
孫定山含著眼淚看著白浩然他右手哆嗦著敬了一個軍禮,在他的眼裡他所看到的是一百三十二位六〇三的英雄和勇士!孫定山含著眼淚大喊道:“同誌們!……歡迎回來!歡迎你們回家!六〇三,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兄弟,不會忘記每一個舍生忘死的人。今天,你們終於回家了!從此,你們將和六〇三融為一個整體,在這個整體裡麵,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六〇三的榮耀,與這一作無名的豐碑永存在這裡。打開英雄之門!”
這時候白浩然幾乎是扯著嗓子喊道:“向英雄敬禮!”
接著無名豐碑下麵打開了一個暗門,在豐碑下麵放著是一座密室,這座密室裡麵所陳列保存的正是每一位六〇三英雄的遺物。這裡麵放滿了證件和徽章,大家一排排的整齊的進入,將遺物陳列在裡麵。接著那道暗門緩緩的關閉。白浩然看著豐碑,他沉聲說道:“我終於帶你們回家了。”
六〇三這一年的慶典是為了那些英雄的追悼,讓每一個六〇三的人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責任。白浩然在慶典結束之後悄然的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做什麼去了,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孫定山。被遺忘的不僅僅是犧牲的人,還有一些活著的。他們和普通人一樣生活在市井之中,有一些則至今都無法向自己的家人解釋自己的過去,因為沒有人會相信的。
在小區門前,一名中年女子滿臉苦相的看著幾個領導。她硬擠著笑容說道:“幾位領導,我父親真的是因公負傷,他現在需要治療。我們現在根本無法擔負起他的醫療,如果這份補貼也取消的話,我父親真的活不下去的。”
“馬小瑞,你說你父親是因公負傷,可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記錄,而且你父親沒有記錄,我們起初是為了照顧你,而且給你父親申請工傷的廠子已經不在了,我們到哪裡去證實?你不能空口白牙的對我說吧?”
“幾位領導,我父親真的是因公負傷的,他真的是!這麼多年了,他都沒有醒過來,難道僅僅是因為有人沒有拿到低保,然後舉報我們就可以無視我父親的貢獻麼?”
“馬小瑞,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辭,我告訴你。你這件事我們已經研究過了,如果你拿不出什麼證明,我們就要取消你父親的保障。”
“可我父親他!他是個英雄!難道國家就是這麼對待英雄的麼?”
“哈哈?你父親是英雄?我說馬小瑞,你們家一直都受到照顧,這次領導班子換屆,第一件事就是要清楚你們家這種不清不楚的保障戶。你說父親是英雄?證據呢?”
“難道我父親不是麼?一個開著寶馬車的領低保就為了給他家狗買狗糧,而我父親一直需要錢治療。而且他真的是英雄,難道這有什麼錯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問題,怎麼就這幾天就出問題了?”
“我告訴你馬小瑞你少在這裡跟我麼撒潑,你一口一個你父親是英雄,證據呢?哪怕是有證明你父親原單位的證據都行!你說他是英雄?誰能證明?誰能能證明!”
“我能證明!”就在那位領導囂張的時候,隻聽到一聲很亮的聲音傳來,那股聲音帶著一絲強大的威懾力。
眾人回過頭,看到兩位少將身穿軍裝筆直的站著。
中年女子吃驚的看著兩個人,一個大概五十多歲,但另外一個隻有二十歲左右,但兩個人都是將銜,在兩個人身後還跟著市政府的領導。每一個人都神情嚴肅,莊重。兩位將軍筆直的走到中年女子麵前,年輕人開口道:“我能證明,他的父親是國家的英雄。”
馬小瑞愣住了,他看著這些人,那幾位剛才還趾高氣昂的領導一下子都蒙住了,他們看看年輕人和他身後的中將。幾個人雖然懷疑年輕人,但身後還跟著市政府的人啊!
“馬小瑞?”年輕人輕聲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