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誠道:“如果萬歲要獎的話,不如就把撥給兒童樂園的工匠全部賞給我吧,這些工匠我用得挺熟,以後維修什麼的,還用得上,省到老往工部跑。”
萬曆道:“那你就都拿去吧。哎,國誠,這兒童樂園什麼時候完工呢?”
國誠道:“還差一兩個月吧,等油漆乾了,味道散了,就可以開業呢,到時候皇上一定要來主持開業儀式哦。”
萬曆道:“行,老聽內侍說兒童樂園怎麼好玩,朕的好奇心也起來了,真想去看一看。到時候開業的時候,你來告訴我,我一定去。”
張靜之看萬曆隻顧和國誠閒聊天,心中發急,呼道:“萬歲。”
萬曆轉頭看著張靜之,奇道:“愛卿是何人哪,為何如此狼狽呀?”
張靜之眼淚汪汪地說:“臣是彭城伯張靜之呀。”
接著,他原原本本把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當然中間少不了用春秋妙筆替自己臉上貼金,在他口中,國誠就是個惡魔,而他呢,則是一個標準的可憐蟲。這故事講得真是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
曹沫聽得在心裡是一個勁地搖頭,這彭城伯眼是瞎了還是怎麼的,沒看到萬歲剛才國誠談得有多開心嗎,你這麼當麵說他的壞話,聖上能相信嗎,就算相信,又會處罰國誠嗎?你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聽完張靜之的血淚控訴,萬曆問道:“國誠你有什麼說的嗎?”
國誠說道:“聖上,我想先問彭城伯一個問題,再回複陛下。”
萬曆道:“準了。”
國誠轉向張靜之,笑吟吟地問道:“你改不改口?”
張靜之怒道:“我行的正,站得端,剛才所述全是事實,為什麼要改口?”
國誠轉身麵向萬曆,推金山,倒玉柱,跪將下去:“萬歲!”
張靜之心中一喜,嗬嗬,你也有怕的時候啊,可是沒等他高興完,他就被國誠下麵的話,驚呆了。
國誠道:“臣彈劾彭城伯,陰謀造反。”
張靜之氣得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道:“你……你誣告本爵……”
國誠道:“我且問你,國府門外是不是有錦衣衛的警戒線?”
“這個……”
國誠道:“你有沒有看到警戒線上的告示牌?”
“這個……”
國誠又道:“你有沒有看到國府大門口錦衣衛軍營的牌匾?”
“離得太遠,沒看清楚。”
國誠接著問道:“那我身著皇上禦賜飛魚服,你又看到沒有?我手下的錦衣衛身著製服,你又看到沒看到?”
張靜之張口結舌,不能回答。
國誠厲聲說道:“彭城伯明知國府為錦衣衛軍營所在,率人攻打,謀大逆。錦衣衛乃是皇上親兵衛隊,攻擊錦衣衛與攻擊皇上又有何區彆。我知道彭城伯與皇上有姻親,但職責所在,冒死彈劾彭城伯意圖謀害皇上,謀朝篡位……”
國誠的話還沒說完,張靜之“噗”一口鮮血噴出,身子軟軟地倒下了。內侍上前一探鼻息,驚道:“萬歲,彭城伯嚇死了。”
國誠道:“彭城伯陰謀敗露,天威所至,竟心膽俱裂,實在是咎由自取。”
萬曆道:“昔有諸葛亮罵死王朗,今有國誠說死彭城伯,真是英雄出少年哪,朱由檢由你照顧,朕放心了。”
接著,萬曆問道:“五城兵馬司指揮何在?”
曹沫道:“末將在。”
萬曆道:“這次事件早已知情,彭城伯已死就不追究責任了,張家除爵,家產抄沒,家眷全部遞解出京,永世不得返京。這件事就責成五城兵馬司辦了。”
曹沫心道,張家就這麼完了,看來這國誠真是了不起啊,竟然輕而易舉地扳倒了世襲伯爵,以後要好好結交一下,說不定以後自己在仕途上還能更進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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