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誠道:“皇子並沒有變成商人。”
太子道:“那我來問問你,香水是兒童樂園生產的嗎?”
國誠默不做聲,因為他聽出太子並不是想追究皇孫成為商人的事,辯也沒用,還是先聽聽他說什麼吧。
太子見國誠沒回答,以為他做賊心虛,接著質問道:“香水有沒有賣?”
國誠還是不做聲。
太子貪婪地問道:“聽說還賣得不便宜吧,6兩銀子一瓶,一瓶就賺6兩,好買賣啊。前些天,王安在皇店門口盯了一個時辰,有45個人進去買香水。這一個時辰,你就收了270兩銀子啊。”
國誠發現在太子實在是太可笑了,你當香水是空氣呢,不需要成本的呀?把全部收入當作利潤,完全沒重新投入生產的自覺,賣完拉倒。國誠決定豁出去了,要保住香水工坊,不僅是為了對朱由檢的承諾,更是為了大明婦女能用上香水,就是不知道大明有沒有婦聯,會不會送自己一塊婦女之友的牌匾呀。
太子說:“這樣吧,你把香水工坊送給我,我就不追究你帶壞皇孫的責任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每個月給你100兩銀子,做為轉讓香水工坊的費用,你看怎麼樣啊?”
太子擺出一副給了你天大好處的嘴臉,讓人恨不得在他的胖臉上狠狠地給上一拳。國誠當然不會給他來上一拳,雖然他給人的印象雖然是天下第一莽撞之人,但事實上,他隻不過用這個表象來偽裝自己。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太子是君,他是臣,以下犯上,就算萬曆肯饒過他,百官會放過他嗎?
國誠道:“不知太子可知香水的配方?”
太子心道:“要知道配方還找你來乾什麼呀,早就開足馬力生產了。已經派了很多人去探聽你的秘密了,可惜你把香水工坊守得跟鐵桶似的,什麼也瞧不著。怎麼著,今天想主動交出來了?行,本來隻想給你一個月的錢的,既然你主動坦白,那就給你2個月的轉讓費好了。”
國誠道:“香水是用百花精髓,配合未滿12歲的少男少女的汗液,用華陀古方精煉而成,過程之麻煩,就不用說了。關鍵是每做一瓶香水,就得用掉4兩2錢銀子的成本。再加上琉璃瓶、小木盒,一瓶香水的成本大約在5兩之內。”
太子有點失望,還以為6兩銀子可以全得呢,沒想到隻能拿到1兩銀子,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想到香水商店那火爆的場麵,太子的心又火熱起來了:“那你賣香水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呢?”
國誠道:“也就6000兩銀子吧。不過,太子爺知不知道兒童樂園是誰的產業嗎?”
太子道:“不是你的嗎?”
國誠道:“太子過獎了,想國誠隻是一個7歲孤兒,怎麼來的這麼大的家當。萬歲爺給了微臣7000兩銀子、一座大宅子和無數人手,才建起兒童樂園,微臣不過是萬歲爺的小管家和擋箭牌而已。這6000兩銀子有5000兩要解往內庫,剩下的1000兩不僅要支付工匠工資和兒童樂園的日常用度。不知太子爺是想要那解往內庫的5000兩銀子,還是剩下的1000兩呢?”
太子瞠目結舌:“這……這……”
王安趕緊來打圓場:“太子隻是怕國公子把皇孫殿下帶入歧途,既然是萬歲爺的意思,太子爺也就不怕國公子做錯事了。哈哈,你辦事,太子放心哪。”
回到兒童樂園,國誠把今天在太子府的遭遇和朱由檢說了一下,當然大力地誇獎了一番李進忠。
朱由檢施政的最大錯誤就是乾掉了大明皇室忠誠的狗腿子——閹黨,而重用表麵光輝正確而內裡男盜女娼的東林黨。有人說,東林黨是偽君子,其實,他們遠沒到達那種修養。十幾年後南明首輔馬士英,字瑤草,被清軍剝皮處死後,填上雜草,做到人皮玩偶,死得何其壯烈,東林黨居然還有心情調侃道:“馬瑤草生懷瑤死懷草。”這實在是超出了偽君子死要臉的境界,達到了死不要臉的高度。而閹黨就好多了,至少閹黨從不標榜自己是好人,但他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大明的長治久安,因為大明繁榮,他們才能升官發財呀。
國誠怕朱由檢對魏忠賢印象不好,影響未來複興大明的計劃,所以時時為他說好話。朱由檢點點頭:“李進忠能為我們報信,也不失為好人哪。不過,如果爹爹要拿走香水工坊就拿走好了,反正是一家人。”
國誠道:“你父親是未來大明的皇帝,天下都是他的。而你以後隻是一個小小的蕃王,如果不趁現在掙點錢,就蕃後就可憐了。再說你是6歲的小孩,一個大人搶小孩的東西,沒羞!”
朱由檢臉一下子紅了,誰叫這沒羞的太子是他爹呢?
國誠雖然成功保住了香水工坊,但也徹底得罪了太子,少不得要提防來自太子府的冷箭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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