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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副總兵接下來話風一轉,道:“如果早一個月來,本官舉雙手讚成,但是現在嘛……”
副總兵停下來,等朱由誠發問,他好接著往下說。.誰知朱由誠隻是冷眼旁觀,並不搭腔。
副總兵微微有點尷尬,咳嗽了一聲,接著往下說:“可是現在快到了12月份,風高浪急,建奴是沒法攔路了,老天爺開始攔路啊。建奴好對付,可是老天爺誰對付得了?”
“這個你無須理會,隻要提供船隻就可以了。”
“你怎麼不通人情事故呢?”登萊總兵拍案而起,“士兵也是人生父母養,這麼惡劣的天氣,你把他們逼上大海,於心何忍?”
“本官忝為翰林院掌院學士,位高權重,我能上船,旁人為何不能上船?更何況渤海被遼東半島和山東半島所夾,猶如大明的內海,一直風平浪靜,你當我是從不出門的秀才嗎?想拿天氣騙我,我看你是找錯了人。”
李嵩趕忙打圓場:“哎呀,大家同朝為官,都是為了朝廷的事,何必大動肝火呢?”
朱由誠態度強硬地說道:“三十艘福船,我明天就要。”
登萊副總兵站起身來,道:“大人不要強人所難,這種天氣,恕本官不能從命。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兩名侍衛把他的去路給攔住了。
“你最好還是坐下。忘了告訴你了,本官還是錦衣衛鎮撫使。我沒讓你走之前,你不能走。”
“錦衣衛就可以無法無天嗎?登萊的士兵一來是防備建奴從海路偷襲,二來是預防倭寇的來犯。如此重要的任務,豈可一日無帥?你把我扣在巡撫衙門,軍營裡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可不敢保證。”
“放心,我早就通知錦衣衛去接管登萊軍營了,算算時間,吳虎平應該已經控製了局麵。不管是建奴還是倭寇來襲,錦衣衛都會帶領登萊士兵奮起反擊,確保登州和萊州的太平。彆擔心。一切戰功都算你們的,本官有成人之美,不會搶奪你們的戰功。”
“你!”登萊總兵氣得胡子都飛了起來。
副總兵說道:“擅奪邊帥兵權,朱大人難道想造反嗎?”
“哎哎,話可不能亂說。錦衣衛收到線報,說最近幾天內,有倭寇來襲,本官派人協防,何罪之有?等本官找到船隻。前往覺華島,沒法協助你們防禦倭寇,自然會放你們回去。唉,你們不肯主動把船隻交出來,本官隻好親自去拿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嵩站了起來,森然道:“既然錦衣衛說有倭寇犯邊,那麼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很正常嘍。”
他拍了拍手掌。一群刀斧手一擁而出,足有五六十人。
李嵩滿以為朱由誠會害怕得發抖。甚至會跪下求饒。但現在圖窮匕現,無法善了。放了朱由誠,就是把自己送上斷頭台。所以,不管朱由誠待會兒如何求饒,李嵩都不會放過他,隻會儘情地折辱這位年輕的將軍。先給他一個生的希望,然後親手慢慢地把刀子捅進他的肚子,看著他痛苦地死去。
短暫的錯愕之後,朱由誠喝道:“殺官造反?李嵩,你好大的膽子!”
“不不。朱大人,你誤會了。事情的真相是你夜入青|樓,結果倭寇大舉入侵登州城,你被倭寇所殺。此時錦衣衛失去領導,沒人指揮,結果全軍覆沒。登州巡撫李嵩,也就是我啦,帶領士兵且戰且退,最後在萊州士兵的支援下,轉守為攻,打退了倭寇,斬首兩千餘級。本官戰功雖大,可惜動作還是太慢了,連一名錦衣衛也沒有救出來。”
李嵩惋惜地搖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朱由誠的寒毛都豎起來了,這李嵩的心腸好歹毒。他不僅想設計殺害自己,而且連自己帶來的五千名錦衣衛也不放過,更可怕的是,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還要殺良冒功,否則哪來的兩千多個首級。
朱由誠無可奈何地問道:“既然你都準備好了,看來本官今天恐怕是無法生還了。那麼你能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告訴我,你為什麼又是下毒,又是埋伏刀斧手,非要置我於死地?好像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