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油紙店,朱由誠發現旁邊有一個油餅攤,上麵擺著一排金黃色的油餅。熱氣騰騰,香味誘人。
朱由誠情不自禁抓起一個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問道:“這餅多少錢?”
“不要錢,送給大人了。大人殺了那麼多韃子,老漢心裡舒坦,餅不要錢。”
怎麼山海關都是這樣的人哪,這回又想拿油餅來賄賂我,真當大明的禦史是吃乾飯的呀。
朱由誠擺擺手,道:“錢是一定要給的,殺韃子是我的義務,就像做餅是你的責任一樣。”
老板見朱由誠一定要給錢,便指了指油餅攤的幌子,上麵寫著幾個大字,兩個一文。
朱由誠摸出一枚銀幣,拋給老頭。
老頭接住銀幣,苦笑著說道:“老漢一天才收一兩百個銅板,哪裡找得開這一貫錢(注:一貫錢即一千枚銅板)呢?”
朱由誠猛然醒悟,他自己屬於高消費人群,所以結帳都是以銀幣為單位結算,可是街麵上的小商小販,市井百姓可沒有他那麼闊,都是錢,厘銀子或者乾脆以銅板為單位計算。而現在銀子不能作為貨幣使用,百姓們隻能用銀幣和銅板計算。結果往往出現這種情況,出門購物時,錢包扁扁,可是購物回來,錢包卻變得鼓鼓囊囊的。原因很簡單,出門銀幣,回來銅板。看來,在這銅板和銀幣之間得加上輔幣,比如5銅板、10銅板、20銅板、50銅板、100銅板、200銅板、500銅板,這樣,百姓購物就方便多了。這件事,回京後告訴魏忠賢,讓他去辦。
朱由誠看看手上缺了一口的燒餅,想到如果現在把嘴裡正在嚼著的燒餅吐出來,大概也安不回去。怎麼辦呢?朱由誠無奈地想到,那隻有寫欠條了。唉,彆人都是窮寫欠條,我卻是富寫欠條,這是什麼世道啊。
朱由誠讓親兵給他拿來紙筆,刷刷點點寫了一張10文錢的欠條,然後蓋上自己的大印。
老漢拿著欠條,激動得手都發抖了,連攤子也不顧,就跑了。
朱由誠不由暗自奇怪,這老漢也真是的,難道當債主的感覺就那麼好?可以讓他連油餅攤也不要了?
其實他不知道,他的字在市場上可以說是一字千金。他的字很漂亮,平時又不喜歡到處題詩,所以流傳於世的字很少,俗話說,物以稀為貴,他的字一般都是以十枚銀幣起價。
老漢雖然是個做油餅的,但他兒子卻是書生,曾經提到過一次狀元郎朱由誠字貼的價格,誰知老漢卻記下了這件事情。現在他手上有了朱由誠的欠條,那還不發了呀。
離開油餅攤,朱由誠回到軍營,讓人把馬車包好,又給錦衣衛士兵每人配了一件用來擋雨的蓑衣。蓑衣不用買,山海關裡有的是。一切準備停當,朱由誠率部離開了山海關。
山海關距北京有六百多裡,本來以錦衣衛西鎮撫司的速度,六天足矣,但朱由誠卻足足走了十天,沒辦法,圍觀的人太多了。大明自成祖以來,一次殲滅異族士兵達三萬以上的戰爭實在是太少了,人人都希望看看究竟是哪員大將取得這麼輝煌的勝利。
朱由誠也不著急,任由百姓圍觀他的車隊。百姓們看著堆積如山的十五車人頭,都是目瞪口呆,發出陣陣驚歎。
他們之前不是沒有懷疑,因為古代戰報的水份太多,比如說斬首無數,最後呈上的首級可能隻有幾十個;比中說中炮者儘皆糜爛,也就是說,連首級也沒有。如果把那些戰報加起來,關外的建奴早就絕種了。錦衣衛的捷報傳來,百姓們照例懷疑統兵將軍吹牛。可是看到首級時,他們震驚了。首級的數量很好算,十五車首級,每車兩千,加起來正好三萬。
也有懷疑派提出了新的觀點,認為人頭車的中間是空的,人頭隻有外麵這一層。不過這種人被圍觀群眾暴打了一頓。很簡單,看車輪印哪,一個人頭大概是三斤半重,兩千個人頭得有多重?如果車是中空的,為什麼車轍那麼深?再說,真的有問題,錦衣衛士兵完全可以用黑布把人頭車覆蓋起來,不給大家圍觀。
圍觀群眾發現打頭一輛黑色的馬車最為尊貴,每當前麵有坡或橋,都有一名斥侯跑到車子前麵低聲提醒。
車裡的人卻十分無禮,從來沒有回答過一句。
大家都認為車裡麵坐的一定就是指揮錦衣衛大破建奴的將軍,誰知一陣清風吹過,揭開車簾,裡麵竟是一口一口堆起來的棺材。原來勝利也是有代價的,錦衣衛付出了寶貴的生命,這才換來今天的戰果。(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ps:(感謝訂閱的書友,順便滾鍵盤求推薦,求月票。想寫幽默一點,可是卻很難,寫了又刪,刪了又寫,終於覺得有點像樣子了。平時大家的生活的壓力都很大,小說再沒有幽默感,那就真沒有什麼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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