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被洪水卷走了……都怪叛軍,他們……他們炸開了水壩!”被救的小戰士抽抽噎噎地回答道。
在場的戰士都大放悲聲。
錦衣衛講究官兵平等,嚴寬與他們同吃、同住、同訓練,在一起已經三年多了。
嚴寬在軍隊裡總像大哥哥一樣照顧所有戰士。每次輪到他查房,總會給愛踢被子的戰士把被角掖好;遇到戰士思念親人時,他總會幫戰士把眼淚擦乾,陪他談心。但在訓練場時,他又像變了一個人,對所有的戰士都是高標準、嚴要求,被戰士在背後戲稱為魔鬼百戶。
上了戰場,他們才知道,嚴寬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好,隻有練時多流汗,才能戰時少流血。像今天,嚴寬帶領他們攻擊叛軍的嫡係部隊,雖然兵力相差懸殊,但他們仍然勝利了,而且隻付出了三人死亡,七人重傷,十三人輕傷的代價。
可是現在嚴寬卻犧牲了,犧牲在那些炸開大壩的叛軍的手裡。
有一個戰士突然想起了關在一邊的夷人,他們就是幫凶,便大喊道:“我要為嚴將軍報仇!”
說著他抓起了手中的長槍,衝向關押在旁邊的俘虜。
旁邊的戰士也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抓起鋼槍,一起衝了過去。
華青峰隱隱覺得有些不好,但他和嚴寬情同手足,便把不安暫且放在一邊,讓那些士兵去發泄憤怒。
關押在一邊的俘虜聽到錦衣衛震天的哭聲,心裡非常痛快:“該,誰叫你來進攻咱們來著。怎麼樣,現在踢到鐵板了吧?實話告訴你們吧,後麵有你們哭的時候。小安大王會讓你們笑著進來,哭著出去——唔,可能沒有機會出去了。不要緊,我們的梯田很多,你們的血能讓田地更加肥沃。”
小安大王就是安位,安邦彥的侄子——其實是兒子。安邦彥的死訊已經傳遍了夷鄉夷寨,安位接替了安邦彥,成為新的羅甸大王。當然,他們不知道,安邦彥其實還沒有死,隻是被錦衣衛俘虜了。
不這他們的得意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因為他們看到拎著長槍衝過來的錦衣衛戰士。他們隱隱覺得有些不妙,開始抱怨炸水壩的人下手太重,害得他們要倒黴了。
有懂大明官話的俘虜大聲喊道:“你們不可以殺我們。大明軍隊不許殺俘虜,要是被彆人知道……”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一柄鋼槍剌倒。剌他的錦衣衛戰士非常憤怒,槍紮透了他的胸膛,槍尖從他後背露出來。錦衣衛戰士餘怒未消,用力一挑,叛軍的屍體就飛了出去。
錦衣衛戰士紛紛衝了進去,或用刀砍,或用槍剌,對這些俘虜展開了大屠殺。俘虜本來就打不贏錦衣衛,更何況現在已經放下了武器。隻片刻功夫,俘虜營地裡就屍橫遍地,再也沒有一個能喘氣的俘虜了。
也許有人對俘虜的喪命而略感憐憫,但如果有人了解他們的罪行,就會把那點憐憫之情全部收起來。
這六百人是安邦彥的嫡係部隊,從天啟二年安邦彥造反以來就一直跟著安邦彥,隨他轉戰南北,屠殺了不少百姓。無論男女老幼、漢人夷人,隻要被這群惡魔碰上,就會被他們折磨而死。他們最喜歡聽的聲音就是百姓的慘叫聲,最喜歡看的顏色就是百姓脖腔裡流出的血紅色。
這回錦衣衛殺了他們,倒不算是濫殺無辜,隻能算是為民除害,替那些枉死者報了血海深仇。
華青峰木然地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睛無意識地看著俘虜營地裡發生的一切。他的腦子卻在回憶嚴寬和他在一起訓練、戰鬥的點點滴滴。
可是,想起去年發生的一件事情,華青峰一個機靈:那些俘虜還真的不能殺。
記得去年朱大人去滄州平叛,儘管大勝而歸,卻被禦史言官彈劾,原因不過就是朱大人激於義憤,把屠殺吳莊子村村民的土匪儘數處死。雖然朱大人利用種種方法說服了朝廷的袞袞諸公,但那畢竟是一樁非常麻煩的事。
如果今天的事不處理好,說不定也會給朱大人帶來巨大的麻煩。
錦衣衛的將士都非常愛戴朱大人,寧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不想讓彆人傷害朱大人。
華青峰跳了起來,衝向戰俘營地。
他不是去製止殺俘的:已經動了手,現在停手,也不能減輕罪孽。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俘虜全部殺掉,這樣就或許就不會招惹麻煩了。(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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