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誠語重心長地說道:“今天揍你,是給你一個教訓。錦衣衛裡不管有什麼大事小情,好事壞事,一定要告訴我,不可隱瞞。沒有任何一個官員——包括本官在內,希望下屬有事情瞞著他。本官即然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就要了解錦衣衛上下的全部情況。當然,我知道今天你們瞞報殺俘是出於一片好心,擔心本官和信王受到朝廷的追究。”
華青峰和他身邊的士兵一齊大點其頭。
朱由誠臉色鐵青,怒道:“糊塗、愚蠢!你們殺俘瞞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是禦史言官,難道我自己會上表朝廷,彈劾自己殺俘嗎?你們瞞著我,隻會讓事態惡化。本官知道這件事,會預先做好準備,把事情的危害控製在最小範圍。而本官如果不知道這件事情,朝廷問罪時,我就會措手不及,被朝廷裡那些閒得沒事的官員整得七犖八素。也許你們要說,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好漢做事好當。”
華青峰和士兵又一齊大點其頭。
朱由誠道:“你們又錯了。領罪,你們夠格嗎?朝廷裡袞袞諸公,他們知道你是誰呀,哪裡有空找你們的麻煩。這件事情最後還是要著落在我和信王的身上。你們做錯的事,必會成為一支支射向我和信王的暗箭。”
這回輪到信王大點其頭了。
朱由誠的聲音並不大,但聽在華青峰和他帶領的士兵的耳朵裡,卻象晴天霹靂一樣。
他們心頭一顫,想不到自己善意的舉動對兩位大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危害,不由得一齊跪下,向兩位大人賠罪。
朱由誠看著士兵真心實意的請罪,長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們是不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士兵們齊聲回答道:“認識到了,請大人治罪。”
朱由誠道:“華副百戶已經領了十軍棍,你們是他的下屬,懲罰減半,自已找執法隊領五軍棍吧。”
士兵們站起來,去執法隊麵前請他們懲罰自己。
執法隊麵前排起了長龍,這也算是一個奇景了。排隊的人不是搶購什麼稀缺資源,而是領受刑罰。
信王悄聲問道:“誠哥哥,你怎麼知道嚴寬的百戶殺俘了?”
朱由誠輕聲回答:“這還不明顯呀,夷人的戰鬥意誌我們都見識過了,基本上是一觸即潰。即使守衛山頂大湖的是安邦彥的親兵衛隊,他們也沒有勇氣戰至最後一兵一卒,至少有一半的叛軍會向錦衣衛投降。”
信王點點頭,說道:“不錯,當我聽到華青峰彙報時,總覺得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現在終於找到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朱由誠繼續說道:“既然心中存有疑慮,我觀察得就難免仔細了一點,發現許多屍體的手上留有捆綁過的痕跡,說明這些人死前都被捆了起來,這就是殺俘的鐵證。”
“誠哥哥,有沒有處理乾淨,不會有無聊的人盯上我們吧。”
“盯上我們也不怕,我們都是銅皮鐵骨,咬一口,崩掉他的大牙。再說這次跟隨我們的是朱燮元的人馬,他們不會食古不化。不過有備無患,我已經草草處理了一下現場,山頂大湖的水並沒有流走,還剩兩米多深的水。我把那些可疑的屍體全部都丟進去了。現在天氣炎熱,過幾天,屍體就會腐爛,到那時,就算神仙也看不出任何問題。”
信王其實是個很怕麻煩的人,聽朱由誠已經把問題處理好了以後,放心地微笑起來。
朱由誠轉頭問華青峰:“你有沒有盤問清楚,安位在什麼地方,有多少兵力?”
華青峰搖了搖頭,道:“朱大人,對不起,殺得興起,沒來得及問。要不然,我派人去偵察一下?”
“算了吧,領完軍棍,你的士兵個個帶傷,怎麼出去偵察?”
“大人,不如讓我去偵察吧。”一位身材魁梧的錦衣衛大聲說道。
朱由誠定睛一看,原來是王風,在覺華島大戰時屢立戰功的斥侯。
朱由誠點點頭,王風行了一個軍禮,轉身大步流星便向著山下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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