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鐘乳石沒那麼脆弱,不過夷人發現鐘乳石輕輕一扳,整個一條就掉了下來,誤認為鐘乳石非常脆弱,在溶洞裡不敢大聲說話。
當然,安位一向是嚴於律人,寬於律已的,他說話的聲音一點都不比報信的夷人的聲音小。
那個夷人的耳朵已經被震得幾近失聰,隻能模糊模糊聽個大概,但現在他並沒有心情關心這個,兀自大聲說道:“明軍使用妖法,我軍潰不成軍!”
安位大驚失色——夷人迷信,他也不能免俗。
他聽到這個消息,嚇出了一身冷汗,長歎一聲,道:“恐怕不是妖法,而是仙法。我早就和父王說過,明廷氣數未儘,不可太早起事。可是父王就是不聽,父王自作自受倒也罷了,現在還要饒上我……”
“大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去看看……”
“大王,您說什麼,小的沒有聽清。”
“頭前帶路!”安位臉紅脖子粗地嚷道,“怎麼回事?叫一個聾子來報信,我非好好處罰那個帶隊的將軍不可。”
安位罵人的聲音很大,那個夷人心中不服,嘟嘟囔囔地說道:“什麼聾子,我的耳朵在那些人中算是最靈的,要不是明軍妖法,我們至於到現在的這個地步嗎?”
說是嘟嘟囔囔,但夷人的耳朵已經出了很大的問題,聽不清太小的聲音,所以不自覺地把聲音放大,安位聽得一清二楚。
安位暗暗心驚,同時把上千夷人變成聾子,這是何等仙法。夷人對上這樣的敵人,還有勝算嗎?
他戰戰兢兢地跟著夷人往前走,悅耳的歌聲越來越大,漸漸地就不那麼悅耳了,他越聽越煩燥,大喝道:“不許唱了!”
那個夷人回頭說道:“大王,這就是明軍的妖法。我們到是想讓他們閉嘴,不過,估計他們是不願意的。”
“你是說,這歌是明軍唱的?”
“不錯,大王。你才聽了一會兒,就覺得受不了了,可我們在這歌聲中苦熬了一個時辰。大王,一個時辰哪!”夷人的眼淚掉了下來。
“這歌聲有古怪,定然是仙家妙法……不,是妖法。剛才我遠遠聽得歌曲,還覺得無上美妙;可是走近就被妖法籠罩,覺得歌刺耳鑽心。”安位扭頭就走。
“大王,那我們呢?”那個夷人在後麵大叫道。
“你們先頂一陣子,我找法師來對付明軍的妖法。”安位遠遠地說道。
“頂?頂得住嗎?”夷人心中叫苦。
突然,他眼睛一亮,他和那些堅守在那裡的夷人非親非顧,為什麼要和他們死在一塊?漢人有句話說得好,死道友不死貧道,隻要保住自己的小命比什麼都強。
他大喊道:“大王,我也來幫忙。”
說著,他追著安位的背影,離開了這片恐怖的地方。
安位倒不完全是推托之詞,他回到設在地洞後部的王宮,立刻召來夷人中的祭祀與長老,商量如何破解錦衣衛的妖法。
祭祀和長老異口同聲地提出一個建議——狗血,而且最好是黑狗血。
於是乎,夷人的狗就遭了殃,無論是大狗、小狗、公狗、母狗,也無論是白狗、黃狗、黑狗、灰狗、花狗,隻要是帶“狗”字的就統統按倒放血。
不過搜集了一大桶一大桶狗血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難辦了。
按道理說,破滅妖法,最好是給妖人來個狗血淋頭,但錦衣衛有火銃,拎著一大桶狗血上前,估計自己被狗血淋頭的可能性最大,而且還要搭上自己一條老命。
還是安位有辦法,把狗血灑在地上。錦衣衛再有妖法,也得走過來不是?隻要走過來,就會踩在狗血上,那妖法自然就解除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幫明軍不會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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