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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崇明哈哈大笑,道:“還說大清鐵蹄無敵、騎射無雙,怎麼你連基本的軍事常識都沒有?打仗不是人多就一定勝的,北社土司的確能召喚到很多人,但那些都是老百姓,和軍隊打仗是有死無生的。↖↖,”
烏鴉聽得眼睛直往上翻,心道,你究竟是哪邊的?我這裡幫你詐一詐信使,你倒幫他說起話來,我還怎麼把實情套出來。
烏鴉用手蘸了一點茶水,在案幾上寫下幾個字:詐出實情。
案幾是深褐色的,比茶水的顏色還要深上三分,很難分清烏鴉寫了什麼字。
奢崇明認了半天,忽然跳起來說道:“‘詐出實情’,我知道你寫什麼字了!”
烏鴉兩眼一翻,差點快氣暈了,奢崇明怎麼躲進深山以後,智力直線下降呢?我用茶水寫字,就是不想讓信使知道我告訴你的是什麼話,你倒好,生怕信使聽不清楚,大聲喊出來。
奢崇明當然不是笨蛋,隻是認出桌上難以分辨的字,十分激動,一時忘情罷了。
他老臉一紅,問道:“那夥明軍有什麼特征?”
“燒包,特彆的燒包。旁的明軍都是紅色的軍服,唯獨這支明軍全身金盔金甲,估計扯一片鱗甲都夠我吃一輩子的了。據土司大人打聽到的結果,這夥士兵的統帥是兩個不到十八歲的年輕人。”
烏鴉驚訝地問道:“不到十八?大明是不是沒人了,居然派兩個毛頭的是實話嗎?”
“大人,我說的千真萬確。這兩個人雖然年輕,但身份卻非常特殊。一個是大明的信王,王爺級彆人物,另一個是大明兵部右侍郎,正三品的官員,所以才能統領這一萬五千人。”
奢崇明又多嘴了:“我看信使說的是真的,這剛好和之前從峽穀通過的那群金盔金甲的明軍對得上。我說可以打吧。你偏說不行。疑心生暗鬼,浪費了多好的戰機。”
烏鴉情知自己上次是有些多疑,訕訕地應了幾句。
奢崇明又問道:“我派兵去幫你們消滅明軍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這軍糧消耗……”
“土司大人說了,全部承擔。”
“啪”的一聲,奢崇明的巴掌一下子拍在案幾上,大喝道:“這麼說來,你還真是明軍的奸細,還不從實招來!”
“大王冤枉啊。小人真的是北社土司派來的。我還帶著北社土司的親筆信,喏,上麵還蓋著北社土司的大印呢。”
“蓋著印也是假的,”奢崇明獰笑著說道,“半年前,我去北社要糧,那個土司推三阻四,不是老子——呃。本王掏出寶劍,半粒糧食也要不著。怎麼著。現在承擔我軍全部糧草,小氣鬼轉性了?分明就是你在撒謊,想把我軍騙入死地。”
說著他轉頭對烏鴉說道:“烏鴉,你有口福了。待會兒把他的心掏出來,煎炒烹炸,隨你怎麼做。”
烏鴉用舌頭舔了舔嘴唇。道:“有大半年沒吃到活人心了,不和漢人打仗,這人心就吃不到,饞死我了,想不到今天終於可以飽餐一頓了。好。待會就弄個烤爐,我當他的麵把他的心挖出來烤了。”
信使嚇得魂飛魄散,那個漢人裝扮的人長得像鬼,心腸陰毒更像鬼。他頭一次對大梁王造反的目的產生懷疑。記得大梁王造反之初,告訴所有夷人,他的目的是帶領夷人脫離大明的管轄,過上更好的日子。可是他現在和這樣的人勾結在一起,還能實現當初他說的目的嗎?
信使大喊起來:“大王且慢,小的還有下情回稟。”
烏鴉道:“什麼下情、上情,老子現在餓得很。等我吃了你的心,你再說話吧。”
信使喊道:“吃了心,我還能說得出話嗎?”
奢崇明道:“慢著,他畢竟是夷人,是我的同族,就讓他說上幾句吧。”
說完,奢崇明轉頭對信使說道:“說吧,這是你的遺言。”
“大王,我說實話了。其實,我還真是北社土司的信使。不過,北社土司之所以肯承擔大王的軍糧,實在是因為我們在明軍的統治下無法生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