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微微一笑,心道:“誠弟弟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把朕捧得高高的,讓百姓對朕更加信服,也避免了百官的嫉妒,免去許多麻煩。”
接著,朱由誠便把西南戰鬥的詳情細細地講述了一遍。
當講到二十萬叛軍圍城的時候,所有人的手心都捏了一把冷汗。
講到五萬賊兵在內外城牆之間進退兩難,最後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的時候,所有人都暗道一聲:“該!”
講到錦衣衛騎兵出發,橫掃安邦彥的叛軍,打得叛軍崩潰的時候,所有人都痛快得如同六月天喝下一杯冰水。
講到建奴派人支援西南叛亂時,所有人又都聽得怒發衝冠,暗自詛咒該死的奴兒哈蚩——不對,他已經掛了,那就讓他在地獄裡多受點罪吧。
講到錦衣衛用製造噪音的方式,把盤踞在打雞洞裡的叛軍逼得自亂陣腳,無心作戰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想不到還有這種缺德的戰術。
講到錦衣衛山頂架炮,炮轟奢崇明的老窩時,所有人都昂首挺胸,這是大明科技的勝利,也是大明的光榮。
講到朱由誠設計詐出普名聲陰謀造反的事實時,所有人都發出一陣轟笑,他們發現,原來朱大人也促狹的一麵。
當然朱由誠在講述的時候,用了春秋筆法,比如他中箭一事,便隱而不述。否則讓天啟皇帝知道了,那還不得好生批評自己一頓呀。
其間,朱由誠更少不得力捧天啟皇帝,說自己的那些主意要麼是天啟皇帝的錦囊妙計,要麼是在皇帝的啟發下產生的,總之把天啟皇帝塑造得無比偉大,無比光明,無比正確。
這倒不是朱由誠慣於鑽營,而是明末小冰河最嚴重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如果不樹立皇帝的光明形象,百姓沒有主心骨,明末的亂世將展現在世人麵前。
一個龐大的帝國不是外部勢力能夠消滅的,內部動亂能夠讓帝國像陽光下的雪雕一樣,化為流水。
到時,說不定建奴又會像曆史上一樣,撿個超級大便宜,入主中原,把中國拖入腐朽愚昧的深淵。
天啟皇帝並不明白朱由誠的心思,暗道:怎麼朱由誠變得如此油滑?他把功勞推在自己身上是什麼用意,難道怕朕來個“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獵狗烹”嗎?
漫說自己和老祖宗朱元璋不是一類個性,就算是一類個性,朱由誠也不用害怕,因為朱元璋藏的可是異姓,烹的可是彆家。
朱元璋對自己的兒子可真是好得出奇,除了送給每個兒子一塊大大的封地之外,他們要兵就給兵,要糧就給糧,要錢就給錢,純粹是個溺愛的父親。
天啟皇帝看看群眾那崇拜的眼神,不禁又有點飄飄然:“誠弟弟真是的,下不為例哦。不過,誠弟做事都有目的,這件事也許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乾脆等他進了宮再問吧,反正兄弟之間有什麼話不能明說呢?”
天啟皇帝記得朱由誠上次去遼東,給他帶來了一張虎皮,這次不知道又會從貴州帶回來些什麼。
想起朱由誠的禮物,天啟皇帝不由有些期待儀式後的見麵。
好半天,朱由誠才結束了他的講話。
不是他有意囉嗦,而是一路上發生了許多事情,這些事情還是一環扣一環,無論少講哪一段,故事都講不清楚。
良久,大明門上下才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朱由誠和信王再次帶領將士們山呼萬歲。
儀式結束後,朱由誠讓陳國齊帶領將士們返回京西皇莊。
一來是其中有不少人已經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讓他們早點回去與親人團聚;二來,北京城雖大,卻也放不下這一萬多人——天啟皇帝心大,讓他帶兵進城,這算是給他一個麵子。要是他傻乎乎地呆著不走,惹出點事情出來可就麻煩了。
士兵走了,但朱由誠和信王沒走。
他們帶著一個大馬車直奔皇宮,看樣子,朱由誠這個禍害又來給皇帝送禮,想達成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惜他們這次的禮物有點惡心,天啟皇帝會喜歡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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