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看到場下薛濤麾下倭寇裝備警鈴,人人披甲,還是全身甲,其中還弄來了四百副重甲,錐形陣兩翼長弓火銃搭配,遠攻、近戰還有破陣皆是戰力不俗,容錯率高,而且,看了下麵容,發現老薛還挺雞賊的從其他人麾下借了不少有名的精銳悍倭,替換了麾下一些不夠精銳的倭寇,不由頷首。
老薛大有長進啊,這樣的陣容,這樣的裝備,這樣的戰倭,此戰不能說拿下了,也能說穩了啊。
當然,不能大意,還要再看看浙軍,朱平安此人不可小覷,聰慧過人,既然他敢答應,料必有些底牌。
“浙軍陣容配置如何?”汪直問道。
“浙軍的軍陣有些可笑,狹長的跟麵條子似的,一排百人,三排一隊,總共布了三隊,還留了一百人做預備役,就浙軍這單薄的軍陣,老薛一個衝鋒就能鑿穿,再然後就是毫無懸念的屠殺,嗯,可能也是追殺,畢竟官兵都是一擊就潰的弱雞,老薛鑿穿浙軍軍陣後,浙軍可能就崩潰了,他們搭了六座浮橋,再加上原先那座木橋,浙軍潰逃的話,還是能逃出不少的,不過,如果老薛把握住機會,追殺夠狠夠兄的話,估計浙軍逃命時,爭橋奪路,會有不少人掉進河裡,淹死的說不定比老薛打死的更多”
桌上一個年紀四十餘歲的親衛將軍指著浙軍軍陣,嗬嗬的嘲諷了起來。
他是汪直的親衛將軍,統帥汪直的親衛軍,他也是汪直最為信任的人。
他就是王小乙,汪直的老鄉,同族。
“王叔,可彆小看浙軍這個軍陣,這個軍陣看似簡單,但是大有講究,配合上浙軍的火器,簡直就是奪命閻羅陣,我準備果斷時間學來試試。”
毛海峰微微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嗬嗬,海峰啊,你當初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哪服過誰啊,悍勇過人的李光頭,狡詐的許棟,還有當初名氣不弱大王多少的陳思盼,你服過誰啊,每每都說,若換我做,結局便大不同怎麼被朱平安打敗了一次就到了要學其軍陣的地步了?而且還是這種可笑的軍陣。”
王小乙不由笑著搖頭。
“王叔你說我的語氣好熟悉啊。”毛海峰微微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
“哦,有誰也說過類似的話嗎?”王小乙問道。
“昨晚,我好心的去薛叔帳內提醒他小心浙軍的軍陣和火器,結果,嗯,薛叔就差不多說了同樣話,然後把我請出帳外了”毛海峰又說了一遍他提醒薛濤的事,這是在打預防針,免得待會薛濤慘敗,彆人責備他不提醒薛濤。
我提醒他了,提醒他不止一次了,可是沒辦法,他不聽啊,這可怪不到我了。
“嗬嗬。”王小乙聞言,不由嗬嗬了起來。
桌上幾個倭寇將軍也跟著嗬嗬笑了起來,你一個手下敗將還去給人家傳授經驗,能不可笑嗎。
“快看,兩軍已經打旗號,要開戰了。”大友貞川出聲打斷了眾人的笑聲。
眾人也不顧的嘲笑毛海峰了,皆都將目光看向了營前的戰場上。
他們坐在高台上,居高臨下,戰場的一舉一動,他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薛濤那嗜血、興奮的命令,“全軍出擊,擊破官軍,每人賞銀三十兩!此外,每斬獲一個浙軍首級,賞銀三十兩!”
“彆擔心老子賴賬,老子當著大王的麵頒的賞,砸鍋賣鐵也會給你們兌現!”
然後,就聽到倭寇陣營傳來一陣興奮的嗷嗷叫。
戰場上的倭寇就像是被灌了三斤雞血,又打了一管子興奮劑一樣,那叫一個激動。
一個個眼睛都猩紅猩紅的。
戰意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