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樂師的拚命壓製中,泥偶此起彼伏的從泥漿中站起,又不斷的分崩離析,歸於泥漿之中。直至最後,當第一個十人隊和第二個十人隊並肩站立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的壓力陡然大了一倍!
當第一個百人隊組成陣列的時候,樂師們的攻勢陡然吃力了起來!
這是地宮在建造時就埋藏起來的防禦煉金矩陣,羅慕路斯人最頂尖的工藝和技術,隨時隨地的從淤泥之中提煉出泥偶武士。
這樣的防備,已經不遜色於任何大型學派的秘境防守了。
麵對這種隨滅隨生,隻要地宮還在就絕無匱乏之憂的家夥,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毀掉整個地宮……但誰會答應啊!
況且,能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個?
而且,隨著他們的攻勢放緩,泥偶出現的速度可沒有變!轉瞬之間,已經有四個百人隊轟鳴著踏前,爆裂投矛和槍陣推進更是不要錢的亂丟,壓得樂師們苦不堪言。
而且,最可怕的是,這群家夥之中,竟然藏著專門刺殺樂師的刺客。稍不注意就會從腳下的泥漿中跳出,動作飄忽如鬼影,一個跳斬就掀起一片血光。
原先依仗著變化公式在方陣中來去縱橫的葛蘭便在一名隱藏在同伴軀殼中的刺客手裡吃了大虧,險些被攔腰斬斷。
他滿身冷汗的退回了防禦的陣列中,渾身的鐵甲幾乎已經布滿了劈斬的痕跡。
幸好有不少小隊彼此配合嫻熟,以同調共鳴的方式演奏交響樂章,死死地頂住了方陣的推進。否則樂師們就要淪落到各自為戰的程度了。
在戰場上,像這種被戰陣分隔開來的小股敵人,消滅起來簡直像是吃點心一樣容易……麵對十倍以上的敵人圍攻,所有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迎戰,力求包圍防衛圈的完整。
已經有不少反應的快的樂師,開始釜底抽薪,清理腳下的泥漿了,隻不過泥漿的數量源源不絕,饒是費儘渾身解數,也隻能清理出一片不大的地方作為陣地。
作為一個聖詠樂師,米勒遊走在內圈,不斷吟誦聖歌,治療那些遭受重創的樂師,為奮戰的樂師們提供輔助。在大型的戰鬥中,一個聖詠無異於天使一般。
隻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有顧不過來的時候,稍一分心,險些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刺客斬下頭顱。
此時此刻,天上地下,四麵八方,所有的地方都有可能麵臨敵人的攻擊。
要不是巴洛的飛廉,恐怕他早就身首異處了。
“你的巨噬蠕蟲呢!中庭之蛇!”
米勒抓著巴洛一陣搖晃:“先把這些泥漿清理掉!”
巴洛幾乎吐血:“我的權限是有次數的!就算我是未來學派的繼承者,也不可能三番兩次的把它從以太界拽出來。
要是它發怒了的話,一尾巴從以太界拍出來,連著我們都會一塊被拍死!”
“那怎麼辦?”
直到現在,米勒才發現,隨著防衛圈的收縮,原本還在安全區域的他們竟然已經被拋在了外麵。一瞬間的不注意,再次抬頭就發現他們已經被一群虎視眈眈的泥偶武士們保衛,數不清的大刀長槍已經饑渴難耐……
而原本戰鬥力最強的山繆還被格在遠處,來不及支援。
米勒的臉色頓時發苦,發自內心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選修‘體質抗性’的進階,唯一的對地手段隻有病毒和感染,對這群泥塑木雕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你還有什麼辦法麼?”他淚眼朦朧地看向巴洛:“能救命就行。”
巴洛被他那麼看著,一咬牙,一跺腳,下定決心:
“這可是你說的,你彆後悔!”
話音未落,他就從背包裡抽出了一份特彆見鬼的吟唱耗材——一件雪白的裙子,那裙子嵌滿了銀絲,繡著薔薇和玫瑰,看上去分外華麗優雅,還帶著隱隱的香氣。
可被巴洛抓在手裡,氣氛就見鬼的怪異,就像是一個半夜偷了彆人裙子,想要對著它做一些什麼事情的猥瑣男人。
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他欲哭無淚地咬牙——這是他前幾年一次古跡探險中的收獲,一份古怪詭異的召喚派係樂章,傳承自某個已經失落的學派。
樂章的效果堪稱強力,消耗極小,爆發力驚人,而且適合各種狀況。
隻不過,巴洛用過一次之後就將這樂章深深地藏進了箱子底,發誓如果不是性命攸關,絕對再也不用這麼丟人的樂章了。
隻不過現在……
有什麼好定西,就彆藏著掖著了,丟人總比送命強。
就在那悠揚而空靈的樂章中,巴洛手中的白裙猛然飄起——樂章中所孕育的靈性湧現,在白裙之中幻化出一個驚豔無比的少女側影。
那少女側影看上去膚白如雪、發黑如碳、唇紅似血,美豔動人,歌聲空靈又優雅,帶著一絲香甜,純潔如仙靈。無數樂師都被那歌聲吸引,回頭看了過來,一片吞口水的聲音。
隻是在那無數火熱的目光中,少女的側影緩緩回頭,露出性·感的大胡子,挺立的蒜頭鼻,一張血盆大口。
在那靈性的籠罩之下,就連那一條猙獰的刀疤看起來都嫵媚了許多,眼神勾人,醜到這種摸樣都能令人心生愛慕。
——赫然是巴洛自己的麵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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