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一邊大叫一邊後退,捏著法杖再施展了一個牽引術,憑空舉起路邊一個磨盤,向少女砸了過去。以他目前的魔法造詣,也就隻能舉起這麼重的物體了。
“轟!”磨盤被少女的拳頭砸得粉碎,而她本人卻毫發無傷。
“為什麼你的頭發是綠色的不是櫻色的?”
陸希完成了這句意義不明的吐槽,然後回過頭轉身就跑。
絕望了,我對這個完全沒有常識的世界絕望了。陸希淚流滿麵地想。
他隻是個15級的魔法師,還沒有達到自己的老師那樣對任何強大的奧術都信手拈來的地步,和戰士單挑本來就是件很吃虧的事。況且,剛才那個少女不但武技不錯,還有一身鬼神都懼的怪力。白銀三階,果然名符其實。這種情況下,退避三舍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娘娘的,我說一個抓小偷的任務為什麼是c級,原來還藏了這麼一個女土匪……”
少女看著陸希的逃跑,完全沒有追過來的打算。
“等等,如果我就這麼跑了,難不成真的就要一年內‘窮神附體’了?”跑了兩步,陸希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立即毫不猶豫地停下了。
“不對啊,明明是你們偷走了我的錢包,為什麼我要落荒而逃啊?”
想到這裡,陸希直定定地看著遠處的少女,發現對方完全沒有衝過來的打算,閉上眼睛念念有詞,他左手的法杖豎在了胸前,右手的手指開始不斷變化著各種手勢。
雷電的能量開始聽從陸希的召喚而蓄積,然後慢慢地凝結成形,逐漸將陸希的右手拳頭包裹了起來。
他伸出手,雷電化掌而出,變作了一道閃雷,如同戰斧般劈向遠處的女孩。
這是陸希目前為止掌握的攻擊力最強的塑能魔法——雷斧術。
似乎是感覺到了這股力量不可小覷,女孩做出了一個瀟灑的連續後空翻,躲開了雷斧術的幾重攻擊。她站起身,麵無表情的臉上似乎也出現了一絲薄薄的慍怒。隨後,她走到路邊,蹲下身,雙手用力插到了石製的路麵中。
在陸希的瞠目結舌中,少女竟然掀起了一塊比她還要高的石板。
“呼!”石板呼嘯著飛了過來。
於是,雷斧術的最後一重攻擊不得不改變了方向。雷電和石板撞在了一起,一個歸於無形,另外一個則四分五裂。
“這是你逼我的,”陸希指著女孩喊,“彆以為你是女孩我就會手下留情!為了我下一年的幸福生活,你覺悟吧!”
他右手已經抽出了帕恩的秘銀寶劍,左手握著法杖猛然一揮,前段的聚能水晶在劍刃迅速拉過。頓時,蘊含著寒氣的秘銀劍鋒被有形的火焰和雷電包裹了起來。
通常來說,一般的金屬比較排斥魔法元素,所以類似火焰劍和雷電劍這樣的魔法無法和武器結合使用,不過,秘銀、精金、奧茲鋼和星辰鐵這四大神聖金屬不在此列。果然,秘銀劍很輕易地和火雷結合在了一起。
陸希順手揮了一下劍,刃上跳動的雷光頓時砸到了地上,形成了一個深深的裂坑。
看著這樣強悍的威力,陸希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恢複了幾分膽氣,他指著少女大喊道:“快點投降吧。隻要叫那個小男孩交出錢包,我就既往不咎!”
少女歪著頭很認真地煩惱了一下,似乎認定自己空手對敵有點吃虧。她環視了一下周圍,順手從路邊掰斷了一個路燈,將燈杆三扭四扭扯成了一根鐵棒,舞動了一下,似乎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便繼續用麵無表情的麵孔對著陸希。
這個這個,好像已經構成公物破壞罪了吧。不就是一個錢包,至於嗎?陸希看著少女,啞口無言。
鬨得似乎太大了。雖然是這麼想的,但現在這種狀況,似乎也停不下來了。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候,一聲斷喝響起。
“你們在乾什麼?!”
陸希抬眼望去,隻見街道兩邊的屋簷上已經出現了十幾名翼人穿著製服的翼人士兵,正彎弓搭箭,殺氣騰騰。兩邊的街道也都是全副武裝的巡邏士兵,赫然已經將自己和少女包圍了。
一個穿著魔法師長袍,但胸前佩著治安官徽章的人站在人群中,瞪視著自己。貌似剛才那聲斷喝,就是他發出的。
不是說警察都會在最後才趕到嗎?為什麼聯邦的警察行動得這麼快啊?看看這陣勢,簡直就把我當成恐怖分子了。
陸希翻了翻白眼,放下了劍和法杖,就此投降。
此時,好幾名巡邏兵已經一擁而上,將少女按倒在地。
也許是因為魔法師的身份,陸希被分配到了一個單人的拘留室,就是抓他的治安官也隻是問了幾句話,就沒有再為難他了。
不過,即便如此,陸希也實在高興不起來。
“剛到伊萊夏爾第二天,就被警察逮了。這可是在另外一個世界十多年都沒有過的體驗啊。老師如果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暴跳如雷呢……要不,我先找個地方躲幾天,過了風頭等他氣消了再回去?”
就在陸希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巡邏員敲了敲門,畢恭畢敬地道:“陸希大人,有人來接您,您可以回去了。”
一個警務人員居然稱嫌疑犯為“大人”,魔法師在這個國家的崇高地位,陸希終於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來接他的自然是拉瑟爾的弟子兼輔佐官阿蘭蒂斯,看著這個陽光帥哥似笑非笑的表情,陸希差點沒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笑就笑吧,乾嘛一張便秘了的臉。”陸希沒好氣地說。
“嗬嗬……哈哈,真抱歉,可是我實在忍不住笑。哈哈哈……”阿蘭蒂斯扶著牆,差點笑的直不起腰來。
“能夠為您提供如此愉悅的心情,那我進一次治安府也值了。拉瑟爾大師沒說什麼嗎?”
“老師說:嗯,還真是個有活力的孩子啊,嗬嗬。”
“嗬嗬?”
“對,就是嗬嗬。”
完了,丟人丟大發了,拉瑟爾大叔肯定會給老師打小報告了,我還是先找好地方跑路吧。
“對了,”陸希問道:“跟我一起被抓進來的那個女孩,現在到哪裡去了?”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阿蘭蒂斯聳了聳肩,“不過,你的錢包被偷,那個女孩又明顯掩護了小偷逃走,已經被確定為共犯了。應該是被送往正式的服刑地區了吧?”
“咦?不經過法庭審理就定案了嗎?”
阿蘭蒂斯奇怪地看了陸希一眼:“這麼小的案子還要法庭定案嗎?況且,那個女孩據說找不到身份和雇傭證明,應該是個難民,犯的事自然也不用通過法庭了。”
唉,還真是個人權缺失的國家。陸希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她會怎麼判?”
“如果按照法律來講,應該要判三個月到半年的監禁,然後再加半年的義務勞動吧。”
“其實,不就是個錢包嗎?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啊。”陸希想起了那頭溫潤明亮如同翡翠般的秀發和華美典雅仿佛綠寶石般的雙瞳,不由得有些悵然若失。“不過,偷了彆人的東西,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裡,陸希便不再理會了,又問道:“那我的錢包……”
“放心吧。既然抓到了正主,那個小偷也躲不了多久。我保證:最多兩天,你的錢包一定會乖乖地回來的。”
“好吧,阿蘭兄,兄弟下一年度的幸福就全指望您和聯邦警察了。我可不希望下一年度隻能喝涼水,吃方便麵……”
“呃?一個錢包而已,為什麼你就隻能喝涼水,吃方便麵呢?你不會傻到把所有的財產都放到錢包裡麵裡吧?”
“那個……隻能說是女神對我的考驗吧。”陸希心事重重地聳了聳肩,他現在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那坑爹的“窮神附體”上,卻沒有注意到阿蘭蒂爾的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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