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快成叛軍了。官階可沒什麼說服力了。如果我們這次真的被逼成了海盜,賽希琉,你覺得大家會傾向誰來當船長啊?”安德莉爾笑道。
不等到賽希琉回答,她又補充道:“況且啊,我本來就不適合在艦橋發號施令。衝鋒、搏鬥、施法、操炮乃至於操帆,我這個人啊,其實什麼都會一點,但什麼都不算精通。所以還是當個老實識大體的磚,哪裡有需要就往哪裡搬吧。”
賽希琉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坦然地一笑“……好吧,反正從準備奪船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是主謀了呢。”
她和安德莉爾既不是矯情的小女人,也不是心思陰暗的弄權小人,更不是蠢蛋,又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情產生芥蒂呢。
賽希琉握住了船舵,通過視野極好的艦橋,看著離自己這邊不過百米遠的巡洋艦。對方似乎終於失去了耐心,打開了船頭的魔晶炮炮門,露出了正在聚能的水晶尖頭。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若再不聽令,將視為叛國!我們將予以最沉重最無情的打擊!這時候最後一次警告!我們……”
“大小姐,引擎已經可以啟動了!”機關室中矮人大匠師的聲音已經通過傳音管道傳到了賽希琉耳畔——為了保證全船的指揮發表,白船上的傳音係統其實有兩套,魔法式的,和機關式的。
“馬上開動!”賽希琉喝令了一聲:“直接進入第二戰鬥速度!”
“呃……賽希琉姐,我們前方就有三艘船……啊呀呀呀!”沒等到伊爾斯家妹妹把自己的質疑說完,白船的導力引擎已經直接在船尾噴出了無形的氣流,當場就糊了棧橋上的憲兵們一臉,吹得他們一個個連坐都坐不穩,臉上的表情也完全變形了。導力是一種乾淨的,如果不暴走就幾乎無害無毒的能量,其尾氣也隻不過是帶著一點點狂躁元素的颶風罷了,頂多也就是把人吹成個滾地葫蘆。若用的是內燃機,這些可憐人怕是已經被烤熟了吧。
白船上的士兵才剛剛扔掉了充當纜繩的鐵鏈,船便已經離開了棧橋。當然了,就算是以戰列艦用導力引擎,要想把這麼大的戰艦推到所謂的第二戰鬥速度上,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而就在這個時候,船頭的主炮也開始了今天的第一次轟鳴。
巨大的轟擊聲一瞬間便將擴音之後的警告聲完全覆蓋在了飆風之下,呼嘯的飆風甚至一瞬間破壞了擴音魔法的結構。站在貝爾蒂女王號前頭耍帥的準將閣下,大約是第一個直麵這次炮擊的人吧?隻不過,一瞬間產生的颶風和巨響已經奪去了他的聽覺和觸覺,他更是一片空白,隻能下意識地張嘴:“他們開跑了?”
隨後,貝爾蒂號就像是被一記重重的鐵錘擊中的木板似的,船頭出現了瞬間的崩塌,然而,沒等到整個船體被擊垮,光與熱的氣浪便將其完全包裹在了其中。船上所有的軍官和水兵也在完全做出任何應對之前,便直接死亡。他們甚至不是被燒死的,而是在此之前便被衝擊波撕裂成了碎片。
這爆炸的餘波甚至波及到了旁邊的兩艘巡洋艦,甚至直接將其推得偏離了軌道,半邊的船體都傾斜了起來。數名猝不及防士兵直接從船甲板上了下去,一頭栽向了下方的雲海。
“……哦,這就是清場啊。”安德莉爾歎了口氣,覺得就連激動的心情都沒有了。
“威力太大了。”賽希琉道。
“什麼?”
“我是說主炮。對這種老式的巡洋艦的破壞力太大了。”賽希琉道:“以後打這種船用副炮和火焰弩就可以了,珍貴的主炮炮彈一定要留下來,打更大的目標。”
“更大的目標?譬如說那幾個玩意?”
“如果它們要過來,那也不是不行啊!”
一邊說著,白船也已經開著護盾直接從爆炸的光熱颶風中間衝了過去。旁邊兩艘完全懵逼了的老式巡洋艦再次被擠得退開了老遠,就像是被一隻旁若無人傲然霸道的白天鵝直接擠開的鵪鶉似的。
這是兩天之內,繼蔚藍宮、商業街以及某十字路口之後,伊萊夏爾發生第四聲boom,也是今日的第一次。許多還沒有來得及起床的市民又被這巨響給震得醒了過來,不少人直接用被子捂著頭發出了慘叫和哀嚎——他們已經完全受夠了。一些膽子大一點戰戰兢兢地出了屋子,看到的卻是那三艘懸停在中央廣場蔚藍宮廢墟上空的新型浮空船,正在加速飛向爆炸的方向。
而就在這一刻,白船也已經完全脫離了伊萊夏爾的本島,正在向正東方向的天區飛去。在她的正前方,一艘比她甚至還要大上幾分的一等戰列艦,以及其屬下的各自戰艦正在進行例行巡邏,全軍組成的是正常的巡邏隊形,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戰況。
在那一刻,大家就仿佛看到了一位白盔白甲白馬的騎士,從山崗上呼嘯而下,撲向了一群正在正常行軍還處於懵逼狀態的敵人。他明明就是單槍匹馬,卻衝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他的敵人明明有很多,卻仿佛被猛虎衝鋒的羊群。
反正,隻要是白船,注定就是單槍匹馬的命運啊!
“這一次距離有點遠!但最好能做到一擊必殺!”賽希琉通過通話器對正在操作主炮的阿克迪娜道:“這是天空力量級戰列艦,二十年前的信號了。其蒂斯魯核心應該在船體的中後部第二層!”
“嗯,沒問題。不會比打獵的時候,在百米以外用弓箭射擊一隻鹿更難的。”卓爾小姑娘的聲音自然是胸有成竹的,或者說,還帶著幾分撲鼻血腥味的興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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