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一下子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安德莉爾歎了口氣:“所以啊,小丫頭,你以為拉瑟爾老師所在的是個什麼舞台啊?門閥派想要搞事,你以為他就一點都沒有準備嗎?”
“……”
“隻是,我確實沒有料到,他們會玩得這麼決絕就是了。嗬,以為這幫人都是酒囊飯袋無膽鼠輩,除了欺壓良善便什麼都不會了……過於小看自己的對手,這是我的問題。”
塞希琉的表情有點複雜。安德莉爾如果是太小看門閥派,陸希壓根就是無視了。身為枕邊人,她太清楚陸希對門閥貴族們不屑一顧的態度了。每次在私下裡談到他們,都漫不經心地像是在討論一群地精。
這不奇怪。在獅子的眼中,耗子和蟑螂的區彆難道真的很大嗎?
可是,看現在的狀況,陸希明顯是為此次政變和內戰做了相當多的先期準備呢。這又是衝著誰去的?
塞希琉知道,陸希其實本質上是一個相當憊懶的家夥,隻有遇到真的值得上心的對手才會認真謀劃——譬如說,當年率領著還是“烏合之眾”的第四軍團去攻打奧格瑞瑪氏族聯盟,亦或是乾掉瘟疫之王消滅整個亡者議會的時候,再或者說是算死嗜血之王的時候。
可是,若是知道和自己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想要跳反,大概的反應就會是——恩,耗子想要伸爪子?等他們跳起來的時候再一巴掌拍死吧。
在陸希的眼中,聯邦真正的統治者,這些橫行百年,觸角控製了國家上上下下的門閥貴族,真的和自己不是一個量級。
塞希琉不知道陸希這算不算狂妄,但對方的確便是這個態度。
“我不知道拉瑟爾老師有沒有小看過門閥派的家夥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做好應付今天這個局麵的準備……可是,我可不相信他會這麼簡簡單單就被對方害死。可是,陸希那家夥再怎麼說也算是拉瑟爾老師的政治盟友了吧?他既然做了那麼多準備,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通知拉瑟爾老師呢。”安德莉爾用堅定得口吻道,或者說,堅定得過頭反而有些不自然了。就像是一個不怎麼有天賦的二流演員,在努力向大家表現出“堅定”這種情緒一樣。
塞希琉明白,對方這時候也隻能相信這一點了,哪怕是強迫自己相信。
“更何況……就算是最壞的事情發生了,門閥也是最優先要對付的強敵。就算是要找你的男人算總賬,也是要等先收拾了這群國賊再說!”
安德莉爾停頓了一下,這才幽幽的道:“那麼,塞希琉,就按你的計劃來吧。我去倉庫區,我會儘可能地破壞辰海艦隊和要塞中所攜帶的物資,製造最大的混亂。至於你那邊,萬事小心……如果真的事不可為,就投降吧。你說得對,如果你不拚命,他們還真的不敢傷害你,倒的確比我更適合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兩人便隨後分頭行動按計劃行事。塞希琉穿著自己的軍官法袍,直接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進了宴會廳,居然沒有人發現一絲端倪。這當然是因為其身上攜帶著那幾位女王不知道為什麼送給自己的寶具,但也是因為,整個宴會場幾乎不存在什麼檢查,就連檢查請柬的人都沒有。門口的那一排衛兵完全就是擺設。
按照這個大party的主人,鄧博萊·眯眯眼·丹迪萊恩少將的說法,這是共敘辰海艦隊和第六軍團的袍澤友誼的盛會。在宴會中,沒有階級差異和上下尊卑,隻有朋友和情誼。兩邊的軍官,除了需要戰備執勤的,都歡迎來玩,儘情享受這個歡暢的夜晚。既然如此,非要弄個請柬什麼的,反而顯得有點不解風情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相信了的人才是傻子。作為一個明顯的階級社會,宴會中眾人的表現其實是非常一目了然的。出生豪門的人隻會和他們的小圈子聚在一起,而普通出生的軍官當然也隻會和他們同階級的人打交道。相比起來,比較超然的當然便是魔法師了,但他們可壓根就沒有擔任兩邊情感交流階梯的義務。
實際上,大多數取得了施法能力的人都算是進入了“超凡”的世界,心態已經不一樣了。不把普通人當做是猴子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和他們一起快樂地玩耍呢?
大概也因為這個原因,穿著法袍的塞希琉居然在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打擾,原本就打算過來砸場子的她,當然也不會主動去和彆人打招呼。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吃點東西儲備一點體力,順便觀察一下敵我態勢。
不過,所謂酒壯慫人膽。這種擺在台麵上的聚會,雖然不可能真的有傻子喝得放浪形骸,可三巡之後,大多數人也總是會放開一些的。這不,那邊不是便有幾個長得很有幾分小帥的年輕軍官,圍著一個女魔法師嘻嘻哈哈了。那個之前還挺高冷的魔法師,似乎也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時不時因為誰誰講的笑話或者恭維話而“咯咯”的嬌笑幾聲。雖然她本人姿色平平,但臉上多出了一絲興奮和微醺的潮紅,竟然還多了幾分女人味出來。
軍隊畢竟是個和尚窩,百分之九十九的軍官和士兵都是男性。可是,在超凡者的世界中,尤其是施法者的領域中,女性卻完全可以頂半邊天。畢竟,超凡天賦這種東西,對男女來說都是一樣的。
自然的,在聯邦的軍隊中,單身的女魔法師是個寶,能娶回家瞬間便能讓變成貴族。哪怕是奧法豪門世家的子弟大部分其實也都是“凡人”,能和超凡者聯姻也必然能提升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相比起來,姿色什麼的壓根就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就算是娶不回家,隻是一夜風流也很不錯的哦。凡人一旦上了超凡者,不就相當於是喵星人上了老虎嗎?難道還不值得吹一輩子?
在這種情況下,塞希琉雖然一直在低調地躲在角落的桌子中大吃大喝,雖然她靠著寶具的力量把自己的存在感壓倒了最低,樣貌也變得平平無奇,可也總是會有人借著酒勁過來搭訕一下的。
而且,很讓她無奈的是,這家夥居然還是個“熟人”,這就有點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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