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他之所以能成為紫羅蘭家領地的軍政一把手,除了本身便是家族嫡係,還是一位相當擅長經營,或者說盤剝的貨,而且很熟悉“貴族式戰爭”的遊戲規則。
大家都是體麵的上等人,隻要願意服軟,交出一部分財產和人質,實在不行再把家裡麵最漂亮的小姐洗白白送過去,表示徹底臣服,那麼家族地位還是可以得到保證的。就這麼老實地當個幾百年狗,說不定還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一天呢。文明社會運行了那麼多年,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本家願意獻上位於伊爾裡斯特的寶石礦、寒鐵礦各一座,黑漫城外新開墾的兩座萬頃莊園,涅奧斯菲亞城內的十二間商鋪和兩棟公寓大樓,以及高天原行省的私人島嶼一座,獻於偉大的貝倫卡斯特大師。還請您賜予奧克塔利亞城內的聯邦公民們以寬恕。”
在奧克塔利亞城豪華的市政府大廳中,高倫·維蘭巴特向端坐上位的陸希奉上了一份長長的禮單,除了上述的不動產和領地之外,還有一大串各種寶石啊金幣啊古董啊藝術品啊等等。必須要承認,這絕對算是一份拿給奧克蘭皇帝都不寒磣的禮單。
“所以,這是給我個人的?”陸希順手將禮單丟給了身邊的塞希琉,不冷不熱地笑道。
對方微微一怔,但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趕忙道:“市民們還願意獻上五十……啊不,一百萬金米拉和一萬噸糧食以作勞軍之用。”
即便是以紫羅蘭家的身家也有點肉痛了,高倫覺得自己連牙都有點抽抽地痛。不過沒關係,反正不可能是他一家出,所有城內的大小貴族和富商都必須湊份子。等到一切大局已定的時候,再想辦法從泥腿子那裡盤回來便是了……
“我已經下令封存了城內糧倉、金庫,包括各位的私人所有的商鋪、彆墅和工坊。當然還有城外所有的莊園、礦山。”陸希道。
高倫諂媚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之所以割了許多優質的不動產,就是為了儘量保住本家在奧克塔利亞城內的基本盤。可照陸希的說法,他分明便是衝著抄家來的。
“放心,我不準備抄諸位的家,隻是需要認真地盤點一下諸位所有的資產,這才好在戰後開出一份合理的賠償出來。你們犯了罪,就應該給予受害者應有的賠償,這種基本的禮儀就不需要我贅述了吧?”
這,這還不算是抄家啊?合不合理難道不是你說了算嗎?
從高倫一下,在場所有的門閥貴族們都在腹誹著,但是卻沒有人敢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來。畢竟,陸希沒有把話說死,他們還是會有些幻想的。
“另外,我已經以聯邦政府名義,給了所有的奴隸以自由,並且還以諸位的名義,給了他們每一個人一份合理的勞動合同。能保證基本收入,基本人生安全和休息權利的,屬於聯邦公民的,合法的勞動合同。”
這話終於引來了一片嘩然,終於有人忍不住大聲道:“聯邦沒有這樣的法律!”
“從今天開始就有了。因為這是我說的。”陸希平靜地道,又將頭側向了發聲的方向。
“米沃爾家的貝特勒,算是維蘭巴特家的附庸外圍家族吧。”塞希琉低聲道。
“米沃爾家、克林茨家、艾裡安家,家族所有成年成員全部下獄,家主立即處死。所有財產全部封存充公!”陸希的聲音依然毫無起伏,依然一副像是在談天的口氣。
貝特勒癱在了人群中,隨即便被兩名如狼如虎的大漢提溜地拖了出去。他這輩子最有勇氣的一喊,卻斷送了整個家族。
塞希琉有些不忍,但也隻是輕輕地側過了頭,並沒有反對。
高倫·維蘭巴特瑟瑟發抖,羞憤充斥在心中,但更多的卻是無法抑製的恐懼和戰栗。他當然知道,當紫羅蘭家這些附庸了多年的外圍小貴族和富商被一次性清除掉後,維蘭巴特們或許還能苟延殘喘,但在奧克塔利亞城隻手遮天的日子也就過去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以上那些家族都是臭名昭著的吸血鬼,就算是全家吊路燈,大部分普通市民也隻會拍手稱快。
高倫覺得自己必須說些什麼了;否則,紫羅蘭家將再沒有資格自稱為聯邦的名門之首了,當下便硬著頭皮道:“閣下,就算是他們犯下了重罪,您,您也不能這樣隨意將一個在聯邦曆史上擁有悠久曆史的名門除名。至,至少要經過元老院和學識聯盟的……”
“高倫大人,您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在僭稱緊急狀態委員會的一乾叛軍被我徹底消滅之前,奧克塔利亞城內所有的維蘭巴特都將是戰俘,你們將要在戰俘營待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天。那裡的條件可不會有你們的莊園和彆墅舒服,祝你們好運咯。”
一大群士兵湧入了大廳,將在場所有的原本高高在上的大人們套上了鐐銬,準備拖走。陸希也站起了身將要離開。
“閣下,這,這不合情理!您真的要踐踏聯邦有史以來的倫理道德嗎?”高倫終於忍住了恐懼,大聲喊道。
“我,即是聯邦!你們最好從今天開始,適應這一點。”陸希回頭,依然用仿佛敘述客觀真理的毫無波動的口吻,平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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