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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希並不知道對方埋伏的是什麼人馬,也不知道這麼一點人手能翻起什麼風浪來,他甚至都不確定那些人之所以能躲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靠的是不是古老領主戰旗的力量。可是,不管怎麼說,他是個謹慎的講究人,戰神真眼告訴他那裡多了一兩千個紅點,那就用炮彈犁上幾道吧。無論如何也至少能減少己方的損失。有不少上位者或許會覺得炮彈比泥腿子小兵的命要貴重多了,但陸希卻絕不會有這個想法。
一直到前線有傳令兵從爆炸的現場將一支隻剩下半拉的導力槍撿了回來,他這才恍然。
陸希接過了半支步槍,把玩了一下,便確定這是煉金術士的作品,一點都沒有大工業流水線的標準化製式化的美感。
明明連中央的導力動力核心都做得很粗糙,最後隻好采用了比較“粗暴”的上貴金屬外加附魔的手法才能保證起碼的安全性和能量輸出,但居然還記得在槍管上雕個花你敢信這麼一處理下來,威力大體應該是在薔薇軍團和奧克蘭新軍標配的26式步槍的八成左右,但價格卻至少翻了兩番。
“就算是以門閥派的底蘊,也算是砸鍋賣鐵了啊”陸希感慨了一聲,然後順手便將這半拉導力槍丟到了衛士手中。
“不過,我的那位前任,或許是既沒有禿也沒有得x毒更沒有當過女裝大佬聖槍修女還沒有炒過股在野雞學校買文憑什麼的,能力倒是出乎意料地強啊如果我沒有作弊啊不,如果我不是早就有所覺察,被他們近距離來一個貼臉齊射,我方或許會承受建軍以來的第一場失敗呢。”
“就算是遭到了敵人的突然襲擊,我們也不會敗的。下官對您一手訓練出來的百戰精銳們有信心。”格瑞瑪上校道。
你還是不懂被密集彈幕近距離騎臉的危險啊從這一點上來看,您和我的前任先生比還是差了點火候和想象力嗯,也有可能你其實是懂的,但重要的是為了說後麵半句話。誒喲喲,奧弗雷沙和凱米爾那對基友老油條便也罷了,想不到格瑞瑪上校您這般濃眉大眼的主兒也墮落了啊看來之後咱是得要認真地整頓一下風氣了啊
“就算是不會被當場打崩,我們所承受的損失也一定會高到讓我這樣沒血沒淚的家夥都動容的地步,一定會下令全軍停下修整,搶救傷員的。說不定,他們真的能接這個機會把大部分部隊安然撤回奧拉赫蘭要塞。”陸希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三分感慨三分唏噓“總之,門修斯元帥確實算得上是位人傑,僅憑這份想象力和忍耐力,就一定可以成為名垂青史的當世名將吧。隻可惜是遇到了我”
格瑞瑪上校也點了點頭,很恰如其分地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阿克迪娜在旁邊隱蔽地翻了翻白眼,心想不管你們怎麼說都逃不開自吹自擂的嫌疑的,忍不住跺腳道“老師啊,你們說了這麼多,可都不是重點啊”
“啊,重點,什麼重點”
“我們所擁有王牌,敵人也有啦就算是如老師說的,質量和數量都比不上,但對方也確實有了啊”
“哦,我們的王牌,小迪娜,你以為是什麼呢”陸希饒有興致地問道。
“當然是,是呃,是”卓爾小姑娘當然想說是導力武器,但她清楚,自己的老師當然不可能不清楚,他現在笑吟吟的表情也確實說明了這一點。
“導力武器啊,無論是槍、炮,你腰間的特製品,正在傭兵和冒險者界開始流行起來的戰術導力器,歸根結底都隻是副產品和衍生品哦。我們的王牌就是我們的王牌,彆人要想學啊,怕是得花上幾百年時間來學習呢。”陸希點了點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好吧,看樣子你還是不明白。罷了,你就再認真地看一看,學一學,然後以此為課題寫一篇十萬字的論文吧。就當是這半年的家庭作業了,記得明年夏天的時候給我。”
家,家庭作業而且還特麼十萬字阿克迪娜覺得自己身和心都遭到了九十九萬點的暴擊,差點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畫圈圈了。
是的,敵人終於掌握了導力槍的技術可是那又如何呢不如說到現在他們才把這玩意拿出來已經讓陸希等到有點不耐煩了。到現在,北方工業生產的導力槍導力炮林林散散也已經有數萬之多了,未來商會在涅奧斯菲亞的工坊中敲出來的戰術導力器也有好幾個枚,要是沒留出去一點點那才奇怪吧
可那又如何呢你就算是把餃子和紫白菜的圖紙丟給校長我是說沒有頭發得了x毒當過聖槍修女女裝大佬炒過股還在野雞學校買過文憑的那個他敲得出來嗎技術上遊的地位要是有那麼容易動搖,天朝也就不至於混到二當家還要那麼辛苦了。
相比起“敵人”們得到了導力技術的隱患,陸希覺得自己還不如認真地為麵前這位校長先生感慨一下。他如果沒有一大群豬隊友,如果自己也沒有作弊,倒真的算得上是個對手呢。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無法阻止全軍的徹底崩潰了。
首先徹底崩潰的是索泰少將麾下的部隊。當然,他且戰且退地把部隊維持到這個地步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作為一路前敵指揮官之一,他一直在麵對敵人的最前方指揮,端的上視死如歸將的勇將一枚。如果運氣好的話,他或許還能再多維持幾分鐘呢。可惜,方才的跑擊中,有一發炮彈或許是質量不過關,也有可能是質量太好了,落地的第一時間並沒有爆炸,竟然在地麵上彈了起來,又多飛了數十米,掃開了七八個倒黴的士兵,這才duang的一聲落在了索泰少將的身邊。
到了這個時候,這炮彈都還沒有馬上爆炸。索泰少將並沒有真正見過導力炮的炮彈,看著麵前這金屬的球形,還以為是對方丟過來的某些石彈弩彈之類的,正琢磨著敵人真特麼有錢,這麼大一坨鐵疙瘩也用投石機砸著玩,便之間那鐵疙瘩抖動了一下,“吱嘎”的一聲,然後便化作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隆聲。
隨著索泰的戰死,其麾下的部隊也完全失去了戰鬥的理由。當然了,他們的奔潰也形成了雪崩式的連鎖反應,迅速擴散到了前線的整體。原本還保持著起碼組織度的聯合軍中央的兩萬士兵,徹底化作了兩萬人規模的集體潰逃。
麥塔倫中將試圖想要挽救這一切,在人群中大聲疾呼著,希望手下人能冷靜下來,卻迅速吸引了導力槍們的注意力。一陣密集的排槍之後,他倒了下去。好運的是,中彈的是非要害位置,應該是可以搶救一下的。可不走運的是,逃兵們的踐踏卻不是他一個苦戰了半日還受了重傷的半百老人能躲得過的,而徹底失去了膽氣和戰意的士兵們,腦子裡隻剩下了“逃,逃得越遠越好,逃得越快越好,逃得比同伴快就行”這樣的念頭,當然也不會在意自己剛才踩了些啥。
麥塔倫中將就這樣死在了逃兵的踐踏之中,被找到的時候根本就不成人形了,隻有鎧甲上華麗的將領配飾才能證明其生前的身份。
而另外一邊,在白楓島上腹背受敵的第二軍團,甚至比中央敗得還要早一些。實際上,早在赫多斯發出“大義在東軍”的號召時,向自己背後發起猛攻的時候,艾裡奧阿普斯特和傑夫凱林格爾斯這對難兄難弟便達成了共識,自己負責這一翼已經無法承受了。再看看底下的士兵們,麵對著兩麵夾擊,一半的人在迷惑苦戰中咬牙堅持,隨時有可能崩潰,而另外一半,總覺得看自己的表情有那麼一點點不友善呢。
惹不起惹不起。這兩人交換了一下意思,然後便找了一個機會,在死忠扈從家臣的護衛下,騎著角鷹,丟下軍隊當場溜走了。他們甚至來奧拉赫蘭要塞都沒有回,就這麼一路逃回了伊萊夏爾。
或許在伊萊夏爾,又更大的苦難在等候著他們,但至少現在,他們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