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寒就帶著小姑娘來到了小白家附近。
“她在樓上。”小丫頭指一指前麵的樓:“我不管了。”
鬆開江寒的手就開跑,跑得比較快,而且比較慌。
江寒怔怔地站在草叢中,看著前麵的竹樓發呆。
來得急,但一路上他也有了猶豫,她媽媽為什麼會打斷她地腿?隻有一個理由。
她曾經說過一個理由:“如果你再來,我打腿你的腿。”
說過這話後,他沒有來,但她去見他了,她見他被她發現了?她真的兌現了自己的瘋狂承諾:誰先主動打斷誰的腿?---打斷了她的腿?
這是一個瘋狂得讓人難以置信的結果,也隻有她這種接近瘋狂邊緣的女人才做得出來,她真的做出來了,自己怎麼辦?
如果是彆人,他絕對已經出手,將這個殘忍而惡毒地家夥也打斷腿----他真的做得出來。
但這卻是她母親乾的。
他能對她母親報複嗎?不能。
甚至他都不能讓她母親發覺,這也許是那個小丫頭帶路而不帶徹底地根本原因:她同樣害怕。
她腿斷了,是為了他?
為她治傷是必然的,但問題是:怎麼治?大白天的,怎麼上竹樓為她治傷?
隻有等她母親離開了,否則她母親對他無可奈何,肯定又會折磨自己的女兒,這真是一個嚴重缺乏邏輯的思維方式。
她母親沒有離開,從這個角度看,竹樓的二樓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在來回走,嘴裡好象還念念有詞。這已經離瘋狂真的不遠了。
一上午的時間,她硬是沒有下過樓。
好象也沒打算吃午飯,也許說對了,她是真地沒有吃午飯。
我該為你做點什麼?
長長歎息一聲,江寒從久久站立的地方走了出去,筆直地走向竹樓。
推開半掩的柴門,二樓的女人一雙陰毒的目光陡然射過來,一落到他臉上,身子開始顫抖,“你又來做什麼?”
小白母親的樣子有點激動。
蹬蹬蹬地腳步聲下,脆弱的小竹樓發出恐怖的吱吱聲。
江寒在門口站住了,一個瘋狂的身影直撲而來,手中是一條熟悉的大扁擔。
與此同時,二樓樓梯口也出現了一條身影,是她。
她扶著門框而立,臉上滿是驚慌。
呼地一聲,這扁擔當頭而來,夾雜著嘶聲大叫:“我打死你。”
“啊。彆傷害我媽媽。”這是小白的大叫,她當然知道,沒有人能打到他,隻要他一抬手,媽媽就會倒下。
嗵地一聲,扁擔沉重地擊中了什麼,赫然是他的肩膀,這種攻擊對江寒來說,不疼不癢。
小白猛地一震,呆了,天啊,媽媽真的打他了。
扁擔重新抬起,又是一個更猛烈地擊打。
嗵地一聲,又是一次沉重地碰擊。
小白嘶聲大叫:“不。”
隨著這聲大叫,她整個人從樓梯口突然摔落,摔向下麵的院子,高高地院子,最少也有三米多高,她就這樣頭朝下摔落。
“真是……”江寒暗歎,閃身衝出。
第三扁擔下來,扁擔下麵已經沒有了人,因為江寒已經不見了,老媽媽一雙憤火地眼睛轉向之時,那個男人正抱著她的女兒,也是剛剛將她地女兒接住。
這還了得?老媽媽一聲大吼,扁擔再次落下,依然是直擊。
這兩人抱在一起,小白的眼睛中一條大扁擔飛快地放大,看這架勢,也許是劃過他地臉,再落在她的額頭。
江寒微微側身,肩膀擋在了她的上方,嗵地一聲,是一個沉悶的大響,小白看到了他眼睛裡都是無所謂,反而更愧疚。
“瘋女人。”江寒隻能暗暗說了一句。
老媽媽在呼呼喘氣,她手中的扁擔已經裂開,她的手已發麻。
江寒回頭了:“阿姨,累了嗎?”聲音很溫和。
老媽媽手一鬆,扁擔哐地一聲落地彈起,她自己也抱頭蹲下,一聲乾嚎響徹院落。
將小白抱上樓,江寒沒有回頭,但他清楚地知道,這個老媽媽坐在地上,已經成了一個木頭人。
將小白放在床上,溫柔地說一句:“我幫你治腿。”
一隻手翻起,突然拉住他:“等等。”
一隻小手帕握在她的手中,輕輕靠近他的額頭,她地聲音也哽咽了:“我先幫你擦擦。”
“疼嗎?”聲音好輕,好溫柔。
“不疼。”江寒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要這樣?”小白輕輕地說。
“你的腿斷了,我心裡一樣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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