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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帶刺的生物除了藿辣子,還有陳紫藿這個暴力女。
渝都江湖掀起了莫名的狂風暴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低調的漢留社突然一反常態,對青幫這個外來戶發起了凶狠的反攻,幾個被青幫欺壓過的本地幫派也趁勢而起。夜幕之下的渝都,燈火輝煌的碼頭,聲色犬馬的夜店……隨處可見持械相鬥的棒棒軍,全副武裝的光棍兒,揮舞著棍棒砍刀向對麵撲去,然後混戰在一起。
這些街頭械鬥的由頭,無非是一些雞毛蒜皮的破事,比如吃火鍋搶座位,上洗手間撞倒路人,或者偷看彆人女朋友等等,總之莫名其妙就杠上了,接著喊人抄家夥打得頭破血流,不少混混兒丟了性命也不知為啥搞成了這樣。
當然,宮萬軍和宮千山父子這兩個幕後推手,對此心知肚明。
警方對黑幫火並的態度曖昧,連一些儘職的中層警員都坐不住了,紛紛打報告要求肅整治安打擊黑惡勢力,報告送上去後卻如同石沉大海。有眼力勁兒的人隱約明白,大老板這是想隔岸觀火呢,心領神會之後便開始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動槍彈不傷及無辜,警員們該查酒駕的查酒駕,該下班的下班去了。
身處風暴中心的宮萬軍看似淡定,暗地裡卻壓力山大。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青幫從東海起家沿江而上,能在渝都紮根如魚得水,自然有他的根腳和渠道,短短半個月裡宮萬軍就接到過好幾個電話,表麵上是批評警方不作為,潛台詞卻大有文章。
宮局長嘴上恭敬地表態說聽取領導意見保證大力整頓,心裡卻冷笑不已。龍首長說得對,青幫就是渝都這片沃土上的雜草,還有人一直在給雜草澆水施肥,是把他宮某人當作稻草人了不成?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他的第一把火就要燒掉這些雜草,哪怕扶植漢留社養虎為患也在所不惜。
漢留社的陳繼雄也是個梟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直奔青幫的命脈——毒品網絡。四凶之一的酷狗是盧敬亭從東海帶來的心腹,替老大掌控毒品生意,從毒販手裡拿貨後會分發到各個渠道負責人手裡,份額最大的便是酒吧、夜總會這些夜場,因此第一時間便遭受了漢留社的攻擊。
作為漢留社的鳳尾老幺,龍頭老大的掌上明珠,陳紫藿並沒有參與這些底層的爭鬥,而是一如既往地上學放學,沒事人似的當她的渝州大學大姐大,隻有幾個不開眼的混混闖進學校打探消息,被她揍趴後丟給了胖子保安隊長——以此表明她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從此做一名有理想有追求的大學生的光明誌向。
陳紫藿這個黑澀會少女會不會變成乖孩紙呢?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就在某人準備晚餐調料脫口大罵藿辣子的同時,陳紫藿這隻人形藿辣子正趴在一棟小樓樓頂,居高臨下盯著對麵二樓的兩夥生意人,如同一隻準備隨時撲向獵物的豹子。
說對方是生意人也沒錯,因為那兩夥人正在履行提貨付款的正常交易程序——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方的負責人是酷狗。自從上次交易被雲開和夏晗霜無意中破壞後,盧敬亭便謹慎了許多,如今又處於跟漢留社對掐的風口浪尖,提款取貨都交由酷狗親自出馬以防不測。
酷狗打開對方遞過來的行李箱,隨手拿起一包貨物掂量了一下,合上箱子後揮了揮手,身後的同伴遞上另外一個相同模樣的箱子,各自驗收完畢後分頭離開——整個交易過程幾乎沒有語言交流便完成了。
這一切都落在了虎視眈眈的陳紫藿眼裡。她放下手裡的望遠鏡,回頭對身後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說道:“彭叔,我跟上金三角的人,酷狗就交給你們了!”
彭叔冷靜地點了點頭說:“放心吧,你自己小心!”
來自金三角的三人,與酷狗分開後下到停車場,鑽進一輛越野車後迅速離去。陳紫藿隨即跨上一輛哈雷肥仔,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麵。
哈雷肥仔這種機車,不是一般人能騎出施瓦辛格那種氣勢的,陳紫藿顯然是個例外。一身皮質黑衣黑褲,黑色長筒皮靴,與肥仔閃亮的金屬質感混搭,對比強烈而又協調無比,更重要的是身材足夠火辣,胸前的峰巒有驚心動魄的威力。
陳紫藿穿梭在車流中時,路人對超酷機車的態度不是羨慕而是嫉恨——嫉恨自己不是那輛肥仔可以被辣妹騎在身下,紛紛搖下車窗鳴笛吹口哨。若換作平時,藿辣子這個暴力女估計會暴起傷人,揍到對方連他媽都不認識,不過這會兒她沒這閒功夫,隻是伸出中指衝好事者狠狠往上一揚。
被辱罵的男人們也不惱火,哈哈大笑中口哨吹得更歡了。
前麵的越野車終於發現不對了。身穿茄克衫的男子看見車後的陳紫藿,衝開車的司機道:“開快點,有人跟蹤!”
光頭佬司機瞟了一眼後視鏡,咧嘴一笑說:“喲,還是個小辣妹!要不弄上來給哥幾個玩玩?”
“少他媽惹事!”茄克男大概是三人中的小頭目,雙眼一翻嗬斥道:“搞出事來不怕被老大喂鱷魚?聽說渝都最近不太平靜,交完任務隨便你玩!”
“咱們往城外開,”另一個胳膊上紋著青狼頭的男子插嘴道:“再跟上來就宰了她!”
車往城外開也正中陳紫藿下懷。都市裡人來人往,實在不是黑吃黑的好地方,至於說誰宰誰的問題,根本不在暴力女的考慮範圍內。上次被雲開橫插一腳攪了好事,她繞著校園追殺了人家兩圈,至今還是仇人呢,這次她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擺明車馬要吃掉對方,不斬斷青幫的貨源誓不罷休。
半個小時後,越野車和摩托車一前一後出了市區。渝都本是山城,出城後到了無人的盤山路段,陳紫藿猛踩油門踏板,哈雷發動機一陣轟鳴之後,車身迅速往前一竄,輕快地超過越野車,穩穩地橫在了馬路中間。
越野車裡,光頭佬司機踩下刹車,回頭望向茄克男。茄克男對紋身男點了點頭,推門下車後望見陳紫藿雙手叉腰,大馬金刀地橫在馬路中間,以挑釁的眼神瞅著這邊。
“你是什麼人?”光頭佬就算再警惕,也沒把一個未成年少女放在眼裡。
“看不出我是來打劫的?”陳紫藿好整以暇地說:“就你們這智商還敢來渝都混,要不要姐喊兩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