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恭敬地說:“雲開見過風前輩!”
“你還是喊我路瘋子吧。”老頭斜了他一眼,一臉無所謂地說:“反正大家都喊順口了,我也聽順耳了。”
雲開再一次被老頭打敗了。
路瘋子指著他脖子上那塊龍行雲給的小盾牌,揚了揚眉毛說:“那個給我看看!”
雲開老老實實地解開鏈子,將小盾牌恢複成證件模樣遞了過去。路瘋子拿在手裡掃了一眼後,又丟回給他問道:“這麼說來,你就是救了龍行雲的那小子?”
“不敢不敢,龍神神功蓋世,小子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能解除七月流火,也算有兩把刷子。”風子路斜了他一眼說:“說吧,有啥事我可以幫你的?”
“前輩客氣了。能幫特安組做些事情,那都是小子應該做的。”
“那就得了。”路瘋子將鈦金卡扔進破爛網兜裡,揮手趕人說:“我老人家忙得很,沒事你就滾吧!”
在雲某人眼巴巴的目光中,路瘋子笑得很奸詐,不無調侃地說:“我也不知道裡麵有多少錢,三五百萬是有的——怎麼你想要啊?想要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不可能你說你想要我卻不給你,你不想要卻偏要給你,大家講道理嘛……”
敢情路瘋子還看過《大話西遊》的。雲開忍氣吞聲答道:“前輩如果想羞辱我的話,就用那張鈦金卡來羞辱我吧!我想我應該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努力向韓信前輩學習……”
“哈哈哈哈,你不是認為我是個收破爛的麼?”路瘋子一陣大笑之後,很賊地瞥了雲開一眼說:“你手上那個鐲子我看著挺破爛,我老人家也不占你便宜,就用這張卡交換?”
雲開終於確信,路瘋子絕不是個收破爛的了。
他左手上的這個鐲子,看上去象個拙劣的旅遊紀念品,其實是他身上最值錢的寶貝。除了藏毒施毒的功能之外,還是個年頭不短的古董,也算得上雲家的傳家寶之一。
一個拾破爛的老頭,如何能看出這東西的蹊蹺來?
雲開把頭搖得象撥浪鼓,堅定地拒絕道:“我這玩意不值錢,哪敢占您介麼大個便宜?”言下之意是說,你路瘋子想用三五百萬就騙走哥的手鐲,連門兒都沒有。
“你這小子太奸猾,我老人家懶得跟你耍心眼兒。”路瘋子伸出臟兮兮的手說:“拿給我看看先!”
雲開磨蹭著不想給他。倒不是擔心對方賴著不還,而是裡麵裝了不少坑人的東西。他不知道路瘋子在特安組裡是個神馬角色,若是一不小心把人家弄死了,就不是跌倒不扶那麼簡單了。
路瘋子兩眼放著賊光,而雲開就是不給他看,一老一少就這麼耗上了,你瞪我我瞪你誰也不願讓步。老頭生氣時胡子一翹一翹的,雲開不無惡意地設想著,如果把胡子移植到他頭頂上去的話,路瘋子就是個活脫脫的現代版周伯通。
最後路瘋子惱羞成怒了,自爆底細說:“小子,我說你彆不識抬舉!給我老人家看看你那破玩意兒,那是你的榮幸!我也不怕告訴你,你脖子上那個牌子叫金盾銘牌,就是我隨手做來玩的!”
“這有啥了不起的?”雲開拋著手裡的銘牌,表示很看不起的樣子說:“有本事你做個諸葛弩或者虎附翼出來試試,我就真心服你!”
“嘿嘿嘿……還真讓你蒙對了!”
路瘋子從破爛堆裡挑揀出一把零件,油乎乎的雙手上下翻動,零件在他手裡如同活過來了似的,看得雲開眼花繚亂,不一會兒就拚成了一個完整的部件——居然,果然就是龍顏手上那個連弩的弩匣!
“喏,不就是這個?”老頭將弩匣丟給雲開,順手用衣袖擦掉手上的油汙,一臉得瑟地說:“剛剛我老人家若不是在琢磨擊發原理圖,會被你這個沒眼色的臭小子,誤會成撿破爛的乞丐?”
雲開總算知道他衣服上的油亮光澤是哪來的了,立刻對老頭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當然,他景仰的不是人家的機械裝配技術,而是老頭裝低調坑人的本事。
神馬叫低調?路瘋子這才素低調,坑死人不帶賠命的。
“小子有眼無珠,前輩是真人不露相,原來還是個發明家!”雲開尷尬地自我檢討了一番,誠懇地建議道:“大神您看要不這樣,我把這個鐲子借給您研究幾天,你幫我拚裝一支完整的諸葛弩成不?”
“門兒都沒有!”路瘋子將雲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嘲弄地說:“小子,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
“您說神馬,我腫麼聽不懂?”
“少跟我打馬虎眼!”路瘋子不屑地說:“我老人家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那點小心思騙得了誰?打一開始你就是故意來寒磣我的吧?”
雲開也真是醉了——人生已經如此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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