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雄嗬嗬一笑,招手示意雲開和燕小乙過去坐下,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兩人。
服務生取了酒杯過來,給兩人倒滿酒,陳紫藿也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相請不如偶遇,咱們也算是有緣。”陳繼雄舉起酒杯,注視著雲開平靜地說:“想必這位就是讓青幫上下顏麵儘失的雲藥師?”
“陳社長,您可千萬彆這麼說。”雲開偷偷抹汗,小心翼翼地說:“我那都是迫不得已,還因此得罪了紫藿大小姐,社長您不會怪罪吧?”
“嗬嗬,小事一樁。你剛不是說鬨著玩嘛,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摻和。”陳繼雄舉杯示意,一口乾掉後說:“小友若不嫌棄,就叫我陳叔好了。你跟紫藿都那麼熟了,叫我社長多生分,哈哈……”
“陳叔您客氣了!”
雲開其實很想回答說,哥跟陳紫藿一點都不熟——不過在母老虎的虎視眈眈中,這話他隻能在肚子裡想想,沒敢說出來。
“小雲藥師,”陳繼雄放下酒杯,兩眼炯炯有神,若有所指地問:“你對killstarter上的追殺令怎麼看?”
怎麼看,你說怎麼看?
能當黑澀會老大的人,果然都不是吃素的。陳紫藿的老爹看著滿臉憨厚和善,其實滿腹心眼算計,一開口就想搞抗青統一戰線,他雲某人如果不小心說錯話,要麼被他坑進黑幫火並的泥塘裡,要麼被兩大幫派同時追殺,那時候他唯一的選擇就隻有細軟跑……
雲開琢磨了一陣,試探地問:“陳叔,我聽說後麵的三百萬賞金是企鵝加上去的?”
“是。”陳繼雄點點頭說:“我們在青幫的內線傳來的消息,應該錯不了。”
“多謝陳叔了!”雲開貌似受寵若驚,帶著感激的表情說:“我不過就是個小藥師,哪值得陳叔您這樣的大人物關注?”
“哈哈哈,小友不必妄自菲薄。”陳繼雄哈哈一笑,銳利的眼神閃了閃說:“你破壞了盧敬亭的毒品交易,雖說有巧合的成分,但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更何況,在奇虎的銜尾追殺下,你不僅活得好好的,我聽說你還將奇虎反製了?”
雲開心底再次抹著冷汗。幸虧陳社長還不知道蓮花寨發生的事,還有自己跟特安組的關係,不然陳繼雄鐵定會拖他下水。
他猜想奇虎當時服下噬心蠶後,應該是提前離開了蓮花寨,對後來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而企鵝作為渝都青幫老大,同時也是青幫東海總壇高層,對毒品種植基地的覆滅應該心知肚明,加上陳紫藿把他私生子廢了的緣故,他雲某人應該承擔連帶責任,所以企鵝才會如此惱火,不將他弄死不足以泄憤。
陳繼雄不明白這個原因,但肯定對此有所懷疑,所以才會用追殺令的事來試探。事情牽涉到特安組這種國家機器,雲開打死也不會說出真相,隻好轉移目標說:“陳叔,請原諒我實話實說,我隻是一個小藥師,並不想介入你們幫派之間的紛爭。奇虎的確中了我的毒藥,我有個提議不知陳叔覺得如何?”
陳繼雄眼神一亮問:“什麼提議?”
“陳叔,這是給奇虎的解藥,每三個月服用一顆。”雲開在桌子底下搞了點下動作,摸出一個藥瓶遞過去說:“他在我手上也沒啥用,或許你們漢留社用得上,所以……”
陳繼雄的眼神閃動,卻沒有說話,也沒有取走解藥。
燕小乙能聽懂兩人的所有用詞,卻完全搞不明白這兩人到底在說啥,隻能一語不發地自斟自飲,反正姓雲的也是隻小狐狸,用不著他操那些閒心。
陳紫藿望望自己老爹,又恨恨地望望雲開,最後一把抓過藥瓶揣進了口袋。
陳繼雄暗暗瞪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說:“那陳叔就不客氣了!如果能將青幫趕出渝都,我漢留社欠你一個人情……”
“另外,追殺令的事情你彆大意。”陳繼雄站起身來,作勢告辭說:“如果遇到麻煩,你可以跟紫藿說一聲,我們漢留社彆的本事沒有,就是地盤熟。”
“酒水單我已替你們買過了。你們年輕人多玩一會兒,我年歲大了先走一步,嗬嗬……”陳繼雄邁著不疾不徐的方步,背著雙手走了,背影的確很像一位農民企業家。
陳紫藿嘴裡“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瞅了某人一眼,也追著老爹轉身離去。
雲開和燕小乙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摸清這對黑道父女的意圖。表麵上看,陳繼雄是帶著善意而來,也沒有拿腔作調以勢壓人,可沒說兩句就匆匆離去,貌似有些失望的樣子,天知道這位黑道大佬肚子裡打著神馬算盤?
雲開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打著哈欠說:“沒意思,咱們也走吧。”
兩人正要出門時,卻被那名接待的服務生叫住了。
“對不起,你是雲開吧?”服務生禮貌地說:“四娘說有事找您,樓上請!”
————————————————————
p.s.周末加更。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