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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之濱,珠港。
這座有著“東方之珠”美譽的海濱城市,曾被西方國家殖民超過半個世紀,二十多年前才回歸到華夏的懷抱。
號稱珠港後花園的西貢,是珠港少有的未開發地區。美麗的半島上,僅有一條小街貫穿其中,沿著海岸蜿蜒開去,大部分保持著數百年前的原始風貌。
西方來貢,故名西貢。數百年前的華夏大明帝國,曾派遣鄭和七次下西洋,此後不少西方國家來華朝貢和貿易,這裡便是西來朝貢船隻停泊的港口。
西貢大浪灣附近,有一片依山臨海的彆墅群。彆墅外的椰林中,有一黑一白兩道人影,麵朝大海,迎風而立。
白色中山裝的,便是離開渝都南下的姬牧野。
黑色居合道服的,是東渡而來的扶桑劍道高手,橫山秀。
橫山秀長刀持於右手,拇指扣住刀鐔,對姬牧野四十五度鞠躬,行了一個標準的扶桑武士禮,用熟練的華夏語說:“牧野君,我希望同您傾力一戰,請不吝賜教!”
“橫山先生,我記得你們扶桑的伊東浩司說過,人的優劣,不是通過和他人比較獲得的,而是由自身決定的。”姬牧野雙手抱拳答道:“橫山先生何苦執著於勝敗?”
“牧野君,請您不要誤解。在一名真正的武士眼裡,挑戰可以不在乎勝敗,但失去挑戰的勇氣,才是最恥辱的失敗!”
一陣鹹濕的海風吹過,橫山秀身上的衣衫獵獵作響,眼裡卻閃動著熾烈的火焰。
“失去挑戰的勇氣,才是最恥辱的失敗?!”
姬牧野凝望著遼闊的海麵,喃喃地重複了一句,顯得有些神不守舍。
作為太乙門的術數高手,他能預測多數事情的發展和結局,在狂放不羈的外表下,掩蓋著的是淡然無爭的個性——這樣的個性,說好聽的是道家的無為而治,說難聽的,就是無可奈何的逃避。
事業如此,感情也是如此,這便是他落魄江湖的根源。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術數高手算儘天下,反倒算不了自已。若是讓雲開或者燕小乙知道他的過去,八成會嘲笑他這個做大哥的,就是個悲催的loser……
湛藍的海麵上,一道道波浪不斷湧來,翻湧著白色的浪花,遠看呈一道清晰的白線,撞擊在海灣兩側的岩石上,發出轟隆轟隆的吼聲,噴濺著雪白的泡沫。
數千萬上億年來,海浪從未停止過對海岸的挑戰,哪怕從未戰勝過一次。
自然如此,人類何嘗不是如此?
姬牧野深深吸了口氣,頭也不回地問:“橫山先生,你明知贏不了我,也一定要堅持?”
橫山秀再次鞠躬,固執地回答道:“請牧野君成全!”
姬牧野似乎想通了某些事情,突然間放聲大笑,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橫山秀不明就裡,漲紅著臉說:“牧野君!同為武道修煉者,我敬重您的劍術和智慧,也請您尊重我,而不是肆意地嘲笑!哪怕我十年前敗給你,五年前再次敗給你,今天可能還會敗給你,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地打敗你!”
姬牧野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嚴肅地抱拳施禮說:“橫山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嘲笑你,而是嘲笑我自己。
“我們華夏有句話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我承認對你們扶桑人有些排斥,但你是唯一的例外,今天你給我上了一課,謝謝你!橫山先生,我榮幸地接受你的挑戰!”
姬牧野從椰樹下拾起一柄龍泉寶劍。這柄劍並不是姬牧野的,而是橫山秀為了挑戰他,提前為他準備好的武器。
橫山秀退後幾步,赤足站在沙灘上,上身微傾道:“牧野君,請!”
姬牧野連鞘帶劍,將長劍橫握於胸前,點了點頭道:“橫山先生,請!”
橫山秀右手握柄,左手握鞘口,赤足在沙灘上緩步橫移,一股決然的殺氣陡然而生。
姬牧野粗大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十年前的橫山秀,在他麵前連劍都沒能拔出來,五年前隻能出刀七寸,但對方今天的氣勢,與前兩次已不可同日而語。
顯而易見,視劍術為生命的橫山秀,這些年進步斐然。
在美麗的南海之濱,在四野無人的西貢海灘,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沙灘上緩緩移動,雙手如鐵,四目如刀,蓄勢待發,如同兩隻即將撲擊的獵豹。
一道海浪從遠處緩緩移來,靠岸時化為八尺巨浪,轟地一聲衝向沙灘。與此同時,橫山秀化為一道急速的魅影,瞬間閃現到姬牧野身前!
間不容發之間,橫山秀左手拉鞘,右手抽刀,長刀劃過一道寒光,向姬牧野的太陽穴淩厲橫擊!
姬牧野長劍來不及出鞘,立刻錯步側身,雙手握鞘上舉,擋住橫掃而來的長刀。
嗆!
嗆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