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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那賊廝休得猖狂。有本事與某家大戰一場。”
顏良這一嗓子。差點沒把李肅嚇到馬下去。李肅對自己的武藝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充其量就是會耍兩下長槍的文官。仗著人高馬大。在親兵護衛下殺幾個蟊賊還行。莫說跟顏良這樣的河北名將對戰。就是那些名不見經傳的校尉他也打之不過。
所以。在看到顏良氣勢洶洶向自己衝殺而來時。他想都不想。扭頭便跑。
顏良則在後麵死命的追。
可是問題來了。李肅看到阻路者可以毫不猶豫當場誅殺。畢竟阻擋他道路的都是袁兵。是敵人。
顏良卻是不行。第一時間更新前行的路上全是混亂不堪的自家人馬。趕不走。殺不得。罵又沒有用。堵得他進不了退不了。夾在人群之中眼睜睜看著李肅從他百步之外呼嘯而過。自北門出。一路砍殺著又從南門衝入城中。把顏良旗下兵馬衝了人仰馬翻。頭顱、旗幟、兵器散落一地。
顏良好不容易突破人群追至臨淄南城牆下。跳腳便罵。“無膽鼠輩。可敢下城來與我一戰。”
李肅縮了縮脖。暗道:跟你決戰……除非我腦袋讓驢給踢了。當然。臨場廝殺他身為主將自然不能說出這等沒有底氣的話。他扯著嗓子衝顏良大喊:“有本事你到城上來。我才與你廝殺。”
城頭一應衛士遂既起哄。數千兵馬同時高呼:“有本事你上來啊。有本事到城上來。”
叫囂的呼喊聲傳入顏良耳中。氣的他七竅生煙。“好。你們都給我等著。”
顏良正準備下馬。擼袖子親自上陣。卻聽辛評來報。通攬全局。攻打北、東、西三麵城牆的袁兵出現潰退跡象。南門這邊亦是如此。隻是礙於顏將軍在此坐鎮。才不敢逃跑。
顏良一看還真是如此。軍心大跌。士卒們一臉驚魂未定模樣。帶兵多年的他知道再這樣強攻下去非但徒勞。反倒會徹底擊潰士卒們的心理防線。從而導致兵馬望臨淄而驚恐。不會再效死命全力廝殺。
思及此處。顏良雖心有不甘。卻不得不下達了鳴金的指令。
回到中軍大帳。一想到圍城兩日。付出了近萬人的傷亡卻連臨淄的女牆都沒摸到。顏良火大不已。把心中的怒氣全數發泄在了帳中器物身上。桌、幾、衣架砸了個稀爛。
軍師辛評恰在此時掀簾入帳。看到滿地狼藉。趕忙上前勸阻。費老大唇舌才讓顏良息怒。
他稍作思量。又對顏良說:“將軍。如今我軍已是攻城兩日。再做久持。隻怕呂布的援兵就該到了。”
顏良不耐煩的搖了搖頭。“從兗州東平至此至少要五日。現在才過兩日。三日後呂布才會趕到。我還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他晃了晃三根手指。“足夠我拿下臨淄了。”
“可是觀臨淄模樣。怕是沒那麼好攻啊。”辛評大為心急。
顏良怒問:“有甚難攻的。就那麼點人。能擋得住我的大軍。”
辛評心裡嘀咕。這麼點人不是已經把你的大軍擋在城外兩日之久了嘛。
辛評雖沒把心裡話說出來。但心情全都寫在臉上。顏良看的一清二楚。他冷哼一聲。“前兩日是我小覷了臨淄。待明日我用些手段。拿下臨淄如探囊取物。”
辛評聽顏良張口“我的大軍”。閉口“我用手段”。完全不把他這個軍師當回事。心中自然不痛快。他口氣生硬道:“將軍準備用何手段。”
“以距堙攻之。取臨淄必如探囊取物。”
顏良一臉自得。辛評確是滿心震驚。何謂距堙。所謂距堙便是圍繞城池堆壘土山。使之登高或者高於城牆。然後再在土山頂用圓木支撐。再覆以生牛皮搭建防禦工事。牛皮棚搭建成功以後。士兵藏於棚中在借牛皮抵擋守城方射來的弓箭的同時。也向城上的敵人放箭。借此掩護山下攻城的友軍撐雲梯登城。
可以說如果距堙建成。對於臨淄堅固的城牆可謂一大威脅。但問題是……堆砌距堙實在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完成的。等到兩三日後距堙建成之時。呂布恰好領著援軍來救那可如何是好。
辛評遂將這一問題拋給了顏良。
顏良斜視辛評一眼。道:“此事軍師不必操心。建造距堙無需用兩三日之多。三軍加班加點一日之內便可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