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漢二十餘載。他終於又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歸結而言。閻柔從小在草原作戰。所學的槍法都是在與草原人作戰中一點點摸索出來的。所以他槍法偏於淩厲、凶狠。沒有什麼章法。講究一招製敵。見招拆招。
與閻柔相對的。黃忠的刀技乃是祖傳。從曾祖父。也就是黃嘯的父親那一代便已成型。後在黃嘯及黃忠父親黃烜不斷改進下。形成了完整的套路。
二者一個凶狠。第一時間更新一個沉穩。廝殺三十餘合過程中。外行人看起來閻柔始終壓著黃忠打。占儘上風。明眼人卻看出。黃忠越打越順手。手裡的象鼻古月刀越舞越快。仿佛身體裡那束屬於戰刀的靈魂從最開始的沉睡。到後來的朦朧。再後來慢慢蘇醒。蘇醒……它醒了過來。它已經走向生龍活虎。
反觀閻柔。最初宛若一支下山猛虎。凶不可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接連不斷的殺招始終不能取得眼前獵物的性命。於是。它開始變得暴躁。越來越暴躁。等到這股暴躁的情緒達到巔峰便成了焦躁。隨即焦躁又到了頂點……就成了不安。
焦躁和不安總是呈現出順承關係。
不安的情緒在心頭漸漸彙聚。凝合成一堵實體大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拚了命的將攻速提高。再提高。力量增大。再增大。但是氣勢倒是提上去了。招式卻開始走形。就像一首小調。情到濃濃事。聲音拔了三個八度。卻一個音符都不在調上。
時至此刻。閻柔終於明白黃忠為什麼最初呈現出弱勢姿態了。黃忠那是在故意示敵以弱。讓閻柔低估他的實力。從而一開始就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傾儘全力對他展開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而黃忠則從一開始就穩紮穩打保存體力。第一時間更新等到閻柔黔驢技窮之時。再予以致命一擊。
閻柔知道。這個時候想通這些已經為時已晚。就在眨眼之前。他眼睛的餘光在黃忠的麵龐上看到一絲一閃而逝的微笑。那道意味深長的笑容似在說:閻柔。你難道不知道什麼收斂嗎。你難道不知道在探明對手真實實力前。不可鋒芒畢露嗎。如若不然。殺機儘顯卻不能斬敵。銳氣便會隨著時間推移消磨殆儘。你現在銳氣已經磨得差不多了。也該到了我收割你性命的時候了。
視線中。黃忠動了。他手中的象鼻古月刀宛若清晨第一抹潮汐。帶著滔天氣焰鋪天蓋地向閻柔砸來。
閻柔大驚失色。雙眼因驚恐和精氣神高度集中布滿血絲。好不容易象鼻古月刀的滑行軌跡抬槍格擋。
咚……
閻柔座駕吃不得巨力。噔噔噔。連退三步。手臂和虎口因受象鼻古月刀上蘊含的澎湃力量撞擊顫抖起來。
正當此時。黃忠殺招再至。正如日出的潮汐一般。後浪永遠比前浪強。黃忠這式潮汐三弄。亦是一招猛過一招。
在短暫的蓄力之後。借著優良坐騎超強的爆發力。黃忠大刀一掄。“給我著。”
唏律律律律。
這一次。閻柔足足退了五步。
潮汐三弄。第三弄在喘息之間襲來。“哢嘣”閻柔咬緊牙關挺槍相迎。卻在撞上刀鋒的那一刻。赫然聽到一聲慎人的繃斷聲響。。使用多年的鐵槍竟被黃忠一刀砍斷。
這也難怪。閻柔的槍雖是寒鐵鑄成。堅固無比。可黃忠的象鼻古月刀卻是去年欒奕賞賜給他的。是用最新的煉鋼技法鍛造而成的。刀身長一丈三。重量與黃忠過去用的象鼻古月刀一模一樣。同樣是六十斤。但是由鋼鐵鑄成的新刀的韌性和強度卻遠勝以往。當然也比閻柔的鐵槍更加鋒利。
其實。在之前的三十多回合較量中閻柔的鐵槍已是傷痕累累。槍身槍杆滿布砍殺之後的凹痕。隻不過閻柔剛才精力過於集中。一直沒有注意。而黃忠卻將一切看在眼裡。
所以。在決戰的最緊要關頭。黃忠抓準時機。對著閻柔鐵槍上傷勢最重處潮汐三弄中最為猛曆的一刀。
一刀下來果然達到預期效果。閻柔鐵槍從中間斷開。而黃忠的象鼻古月刀仍去勢不減直劈閻柔的胸膛。
在這個關鍵時刻。閻柔在草原上作戰積累下來的自保能力便體現了出來。長時間以炮灰身份廝殺的他。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練就了一凡如野獸般靈敏的反應能力。
在危機棲身的緊要關頭。他上身迅速一扭挪了數寸。就是這數寸的距離救了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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