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隻需乘船一路南下,便可輕鬆拿下秣陵。
正如張昭所擔心的那樣,太史慈的巨艦第二天清晨便出現在曲阿港。
隻不過他並沒有強行登岸,隻是令火炮和霹靂台對準港口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狂轟亂炸。轟炸足足持續了一天一夜,拋下十數頓炸藥之後,昔日江東最為繁華的港口城池被犀利的炮火炸成了一片焦土。大街小巷不負存在,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聖母教水軍不費吹灰之力便可登岸。
然而,出乎張昭意料的,太史慈的戰船並沒有登岸,而是又在第二天的清晨悄然離開,向西駛去。
張昭立刻猜出太史慈這是要去烏林,堵住孫策的歸路。他很想派人給孫策報急,可怎奈此時的大江完全被太史慈和文聘封鎖,船隻根本過不了江。
若是換做春夏天暖時日,還可令善泅之人遊過江去,可是現在正值寒冬,泅水就等於是自殺。
“這可如何是好。”張昭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可奈何。
五日之後,太史慈、文聘率領的龐大艦隊出現在距離烏林港三十裡的水域的消息讓黃蓋流了一身冷汗。
他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聖母教的戰船能出現在這片水域,就意味著韓當的水軍凶多吉少。如果烏林港畔的這四百餘艘戰船再被摧毀,那麼江東引以為傲的水軍將全軍覆沒。未來的大江對於聖母教的水軍來說將是一路坦途。
他很想保住烏林港裡的戰船,可畢竟實力有限,隻有七千多人馬,而且這些人中千人是之前作戰後的傷兵,其餘多是老幼,副將甘寧重傷未愈,到現在仍臥床不起……可謂老幼病殘齊聚。
這麼點人,莫說保護戰船,就連開動所有戰船都不可能。
以如此兵力迎戰五百多艘聖母教戰船,跟自尋死路沒有區彆。
但是,想歸這麼想。忠心耿耿的黃蓋,即便麵對如此困難,卻沒有哪怕一絲臨陣脫逃的意思。
他將七千兵丁組織了起來,登上戰艦,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態勢。
可是,太史慈會給他決戰的機會嗎。當然不會。
聖母教五百多艘各色戰船排出扇形陣列,將黃蓋一行團團堵在江港裡。十二艘寶船,五十艘海行樓船一字橫開,寶船的土炮、樓船的霹靂台相繼到位。
“放。”
一片由炸藥包、手瓜組建成的烏雲將整個江東水師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驕陽般的火光和連綿不絕的爆破聲隨後響起。
江東水師在狂轟亂炸下,死傷慘重。近百艘戰船沐浴在烈火之中,千餘名江東士卒渾身**,一頭載在江水裡,意圖引水滅火,卻不曾想寒冬臘月冰冷的江水進一步加速了他們生命流逝的進程。
深冬時節,即便是江畔,氣候亦是十分乾燥。船體熊熊燃燒,將之熄滅比登天還難。
十數艘戰艦在爆炸的第一時間漏水下沉,起初滲水的速度並不快,船艙裡的士卒們拿著容器拚命將水潑至船外,但是在水壓作用下,破口越來越大,船底不停迸發“吱呀吱呀”的嗚咽……接著,“嘭”,破口驟然崩開擴成巨大的孔洞,刺骨的江水決堤一樣灌入戰船底倉,將艙底救險的士卒儘數吞沒。
江東人士多善泅,所以此戰中陣亡的士卒多數並非淹死,而是死於冰凍。
黃忠紅著眼圈,攢著雙拳,一臉苦澀。他往複呢喃著,“完了,全完了。”
真是全完了。
太史慈似是不急著發動總攻,實際上他也確實不急著總攻。他的時間充裕的很,欒奕交給他任務隻有一個,封鎖大江,不讓孫策南逃。
他現在已經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烏林一戰,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額外行動罷了。
他開始把這場戰鬥當做實彈演戲,把一艘艘江東戰船當成活靶子,讓手下的炮手好好過把癮。
寶船上的炮手們也確實享受到了碾壓對手的快有笑的完成加裝引線、填充火藥等機械的動作,在將炮彈拋射出去後,還相互交流射擊經驗,當有人一炮見紅,正中目標時,人們還會舉手慶賀,向對方求教取經。
炮轟足足持續了一天兩夜,烏林港在一個月前經曆過一次大火之後,再次陷入熊熊火焰之中。
黃蓋所乘期間中彈傾覆,他和甘寧及整船的士卒全部落水。黃蓋算是命大,落水時恰好抓住個木板,扶著木板遊到岸邊,顫顫巍巍逃往北方尋孫策取了。
甘寧相對較慘。他本來就身負重傷,落水之後,冷水把他凍得夠嗆,生命垂危之際,幸得被一艘巡邏至此的教會走舸救下,及時送到軍中醫護營加以救治,這才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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