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卡爾和他的好朋友迭戈兩家人造訪的這天晚上,才清靜了兩天的彆墅裡再次變得格外的熱鬨。
不出預料,無論是馬卡爾還是他的朋友迭戈,都對衛燃這鶯燕環繞的花花公子生活表示了羨慕,並且如願的得到了各自妻子愛的暴擊。
借著聚餐和頻頻被端起來的龍舌蘭以及蘋果酒和伏特加,農場的遊客生意也在三言兩語間全部交給了迭戈一家,這也讓這個沉默寡言但做事本分的男人稍稍鬆了口氣。
自然而然的,眾人的話題也被引到了馬卡爾一家即將移民澳大利亞之後的生活。
“我不想繼續做農場的生意了”
馬卡爾歉意的說道,“那總讓我想起我媽媽在的日子,本來我打算和傑西卡在悉尼買套房子,然後我們去開貨運卡車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衛燃提醒道,“你們還有孩子呢。”
“這也是我們沒能下定決心的原因”
傑西卡跟著說道,“我們的生活和孩子的生活,總要相互妥協的。”
“維克多,阿芙樂爾。”
已經喝了好幾杯伏特加的馬卡爾又一次端起了杯子,“重新說說你們的建議吧,我們這次來其實也是想聽聽你們的建議。”
“你來吧”
根本沒什麼建議的穗穗將主導權讓給了身旁的衛燃。
“不如經營一家酒店吧”
衛燃提議道,“或許你們還可以買一條觀光艇。”
“就像我那座農場的前主人那樣?”
馬卡爾問道,“他和他的朋友們在夏威夷也經營著一艘觀光艇,傑西卡,他們那條船叫什麼來著?”
“時光飛逝號”
傑西卡開口說出了衛燃在心底下意識說出來的船名。
“這件事我可沒聽你們說起過”
衛燃在卡堅卡姐妹偷偷翻起的白眼兒中笑著說道,“但既然有人從農場成功轉型去做觀光艇,我覺得你們或許也可以。”
“我們的錢可不夠買下一座酒店再買下一艘觀光艇”
傑西卡說道,“哪怕買下任何一個可能都不夠。”
根本不等衛燃或者穗穗開口,馬卡爾也補充道,“而且我們可不打算問你們借錢。”
“或許還有個選擇”
穗穗見自家男人看向自己,端起一杯蘋果酒抿了一口漫不經心的說道,“找一個距離大堡礁比較近的沿海城市去買塊農場吧。”
“然後呢?”
衛燃和馬卡爾以及傑西卡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阿芙樂爾,我們真的不打算.”
“沒說讓你們經營農場”
穗穗任由衛燃幫她重新倒滿了果酒得意的說道,“再買一些便宜的拖掛房車,甚至可以弄一些越野車,這就足夠了。”
“房車營地?”衛燃挑了挑眉毛。
“總比住在酒店要便宜的多不是嗎?”
穗穗繼續說道,“反正那地方不會冷,一年四季我都能送些低價客戶過去,到時候隨便找個合作的遊艇讓他們去大堡礁,一樣能賺錢。”
雖然穗穗的語氣格外的隨意,但這個提議卻輕易的打動了馬卡爾夫婦。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移民?”衛燃及時的問道。
“新年之後”馬卡爾說道,“我們打算新年之後就著手這件事情。”
“希望你們順利開始新的生活”衛燃說著端起了杯子。
在又一輪的舉杯中,眾人再一次喝光了杯子裡的酒。
這天,馬卡爾和迭戈兩家人留宿在了衛燃的家裡,也是在這天晚上,衛燃將聚餐時的錄音通過秘密郵箱發給了假死的戈爾曼和烏瑪太太。
沒有等他們的回複,衛燃便扶著喝醉的穗穗鑽進了浴室。
轉眼第二天中午,休息夠了的馬卡爾和迭戈兩家人在衛燃的陪同下逛起了喀山的各個景點。
與此同時,卡堅卡安排的海拉姑娘也在暗中提高警惕盯著他們的身後以及老巢的周圍有沒有尾隨的眼睛。
萬幸,這一整天逛下來,無論衛燃還是海拉姑娘,甚至躲在更隱蔽角落的卡爾普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這無疑是個好消息,無論對誰來說。
這天下午,假死的戈爾曼也發來了回複郵件,僅僅隻有一個單詞——謝謝。
同樣是在馬卡爾等人來做客的第二天下午,當衛燃駕車帶著他們從景點趕回家裡的時候,卻發現家裡又多了一位客人,一位同樣從美國趕來的客人。
是那位查寧同誌,昨晚大家喝的蘋果酒當初都還是他送來的呢。
“查寧同誌,您什麼時候到的?”
衛燃熱情的打了聲招呼,帶著他過來的洛拉也抬手指了指窗外那輛插著蘇聯、俄羅斯以及美國國旗的挎鬥摩托。
“我是中午趕到的”
查寧同誌一邊和衛燃握手一邊用法語解釋道,“是我沒讓他們通知你,當然,也怪我提前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
“阿芙樂爾姐姐上午就去製片廠了,她還沒回來呢。”
洛拉也緊隨其後解釋道,“整個下午查寧.額.同誌,都在圖書館裡喝奶茶。”
“沒關係的”
衛燃擺擺手,邀請著突然造訪的查寧一邊往隔壁走一邊問道,“查寧同誌突然造訪,肯定不隻是來喝咖啡的吧?
無論從卡洛斯律師還是從已故的亨利先生來談,我們都足以稱得上是朋友。所以查寧同誌大可以省去朋友之外的客套。”
衛燃這話雖然說的客氣,但實際上其實隻是表達了一個意思,“有話直說,我趕時間。”
“我突然來找您確實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查寧這個來自美共的理想主義者似乎同樣沒打算和衛燃客氣,跟著衛燃一邊走一邊問道,“維克多,有沒有興趣和我去一趟西班牙?”
“去西班牙?”衛燃愣了一下,“去西班牙做什麼?”
“我想去拍下一件非常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查寧解釋道,“維克多,我需要你的幫助。”
“所以到底是什麼東西?”衛燃不由的問道。
“看看這個”查寧說著,已經摸出手機調出了一組照片遞了過來。
看了眼第一張照片,衛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這是一麵由紅、黃、紫三色橫紋組成的旗子,在中間的黃色橫紋中間,還有一顆紅色的三角星。
“你知道這是什麼吧?”查寧見衛燃停下了腳步,也跟著停下腳步問道。
“當然知道”衛燃點點頭,“這是西班牙國際縱隊的旗幟。”
“繼續往後看吧”查寧抬手示意道,那語氣裡已經滿是得意。
看了眼查寧,衛燃滑動屏幕翻到了下一張照片。
這似乎是那麵旗幟的另一麵,在這一麵上,彆著一顆顆紅色的三角星徽章。
除此之外,這一麵上還寫著一行行的文字。
這裡麵有德語,有意大利語,有英語也有法語和俄語,更有些衛燃不認識的語言,甚至,這裡麵還有漢語。
但這些語言全都寫著同一句話——為了你和我們的自由而戰。
沒有急著翻到下一頁,已經停下腳步的衛燃將照片放大,仔細的數了數上麵的三角星徽章,一共有27枚。
繼續翻到下一頁,這次出現的卻是幾樣看似無關緊要的東西。
一支帶有彈孔的口琴,一把毛瑟刺刀,以及一支醜的讓人心碎的阿斯特拉M400手槍。
繼續往後翻,見照片變成了查寧同誌在摩托車上的自拍,他這才將手機還給了對方並且重新邁開了步子。
根本不用衛燃開口詢問,查寧便跟著一邊走一邊解釋道,“這些東西是一周前在馬德裡的一座老房子地下室的保險箱裡被發現的,當時他們用報紙包著裝在一個德軍防毒麵具罐裡。”
“這些東西現在在哪?”衛燃追問道。
“它們被發現之後,由當地一個經營古董的買手及時的買下了。”
查寧略顯頭疼的說道,“他準備組織一場拍賣會,並且小範圍的邀請了一些收藏家。”
“也包括你?”衛燃問道。
“準確的說是已故的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