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拉紮洛?他?”
桑托斯姨媽猛嘬了一口雪茄,等到濃厚的煙霧從她的嘴巴裡噴出彌漫開來,她卻突兀的問道,“你們這兩個小家夥是想顛覆哪個小國家嗎?”
“這件事和我無關”尼涅爾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我開始隻是想從尼涅爾的手裡買一些天才”
衛燃如實答道,“他推薦我來這裡的,事實上就連拉紮洛這個名字我都是才知道的。”
“能說說你想做什麼嗎?”桑托斯噴雲吐霧的問道。
“抱歉,不能。”衛燃攤攤手,“無關信任,但是我不能說。”
“拉紮洛並沒有精神病,這裡對他來說,隻能算他的養老院。”桑托斯將抽了沒幾口的雪茄搭在煙灰缸上,“所以他是否願意帶著他的朋友和你走,恐怕要你自己去和他談談才行。”
“現在?”衛燃頓了頓,“他會俄語嗎?”
“當然,俄語或者英語以及西班牙語都沒問題。”桑托斯說話間站起身,“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見見他。”
聞言,衛燃立刻站起身,緊跟著卻發現尼涅爾並沒有站起來,反而隻是把那支電擊器遞了個過來,“朋友,祝你好運。”
這小小的細節立刻讓衛燃提高了警惕,而在他接過電擊槍的時候,尼涅爾也用手指頭輕輕敲了敲衛燃的手指頭。
暗自提高了警惕,衛燃跟在桑托斯的身後離開房間,徑直走向了那棟教堂式建築。
隨著足有兩米高的木門被推開,衛燃還沒來得及看清裡麵的情況,便聽到了嘰嘰喳喳的爭吵。
緊跟著,他卻看到,在這間教堂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神像,周圍的窗戶也都拉著厚厚的遮光簾。
而在教堂中央,便是一個擺滿了各種早餐的長條桌,這長條桌的主位,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看年紀得有六十多歲老男人,而在兩側坐著的,有男的有女的,有老頭子也有看起來恐怕最多也就20歲的小年輕。
而在教堂大門的兩側,則各自站著一個膀大腰圓手持電擊槍的中年女護士。
不提那兩位眼熟的女護士,僅僅圍著長條桌坐著的那些人,此時根本就沒注意到進來的桑托斯和衛燃,反而正各自壓低了聲音,嗡嗡嗡的用衛燃聽不懂的西班牙語聊著什麼。
見衛燃一臉疑惑,桑托斯朝那兩位女護士擺擺手,等她們各自離開,這才關上門用俄語輕聲說道,“他們在討論該怎樣打破美國對古巴的封鎖,以及該怎樣給美國製造麻煩。”
稍作停頓,桑托斯指了指最遠處主位坐著的那個老人身後掛著黑板上寫著的數字,“這已經是他們進行的第1244次會議了。”
“每天一次?”衛燃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確定,最開始每月三次,後來每周一次,然後是三天一次、兩天一次、每天一次乃至每天好幾次。”
桑托斯搖搖頭,“最開始的時候,坐在主位的拉紮洛隻是把這裡當作了養老院,但是他意外發現我們這裡竟然有一位精神病人是當初他親自送到邁阿密的瘋子之後,我的這位老朋友便發現了精神病人的價值。”
“所以”
“他幾乎快要瘋了,尤其在卡斯特羅去世之後。”
桑托斯說到這裡,將雙手的中指塞進嘴巴裡吹了一聲響亮的流氓哨,接著朝長條桌另一頭那個一臉不滿的老頭子招招手,用西班牙語說了些什麼。
話音未落,那個疑似拉紮洛的老家夥立刻搖著他的輪椅走了過來。
“推著他”
桑托斯貼著衛燃的耳朵用俄語說了一聲,隨後先一步走出了重新開始嗡嗡嗡吵的人頭皮癢癢的教堂,徑直走向了遠處那棟二層建築,隻留下了剛剛把輪椅推出教堂的衛燃和拉紮洛大眼瞪小眼。
“你會俄語嗎?”衛燃在對方朝自己用西班牙說了些什麼之後問道。
“俄語?當然,我在列寧格勒留學過的。”
拉紮洛換上了略顯生澀的俄語,“但是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用過了,所以年輕人,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剛剛院長女士怎麼說的?”衛燃推著對方一邊往遠處的樹蔭走一邊問道。
“她說給我找了一位合夥人”
坐在輪椅上的拉紮洛興致勃勃的轉過上半身,“所以你是想在美國境內開展遊擊運動還是打算發展黨員?又或者使用陰謀慫恿得州和阿拉斯加獨立?”
“能聽聽你的想法嗎?”衛燃將話題又拋了回去,同時也無比肯定,這個老家夥已經瘋了。”
“遊擊運動已經過時了,美國人的輿論宣傳做的很成功,所以發展黨員也不太現實。”
拉紮洛說到這裡還打了個響指,“所以我認為,應該想辦法促使得州和阿拉斯加獨立!”
“為什麼?”
衛燃繼續問道,“這麼做有什麼優勢嗎?不,換個問題,你覺得得州人真的願意獨立嗎?”
“不願意,那些紅脖子當然不願意,我和他們打過交道,固執爽朗又白癡,但卻比紐約、華盛頓的那些肮臟政客愛國。”
拉紮洛攤攤手,“但我們已經進行了1244次會議,我也從教堂裡那些反社會瘋子的嘴裡收集到了足夠多的天才想法,現在我就差一個實踐的機會了。”
“新問題”
衛燃稍稍彎腰,貼著對方的耳朵問道,“我想打一場辯論賽,沒有其他詳細的條件,你有什麼建議?”
“建議?”
拉紮洛想都不想的說道,“如果你想贏得比賽,就找一個足夠優秀的辯論小組,足夠多的情報資料。如果你想打亂對方的邏輯,看到那座教堂了嗎?”
拉紮洛指了指身後的方向,“那裡麵坐著12位病情最不穩定的反社會瘋子,隨便從裡麵湊一組人就足夠摧毀對方的邏輯了。”
“那些人都是天才?”
“不,他們都是瘋子,情緒最不穩定的瘋子。”
拉紮洛自豪的說道,“他們的想法不受任何條條框框的束縛,他們的思維邏輯是混亂的,而且在做精神病人這方麵,他們確實有足夠多的經驗。”
說到這裡,拉紮洛攤攤手,背對著站在輪椅後麵的衛燃說道,“你看,誰會吵的贏精神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