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找丁榮富問點兒事情,等下還會過來問你。”
“那那個”這身材頓時的漢奸立刻抬手指了個方向。
衛燃帶著陶燦華重新回到餐廳之後,貼著對方的耳朵低聲說道,“這兒有這麼多的糧食呢,得想辦法都運回去。”
“聽,聽懂了。”一個離著衛燃最近的姑娘強忍著恐懼答道。
聞言,茉莉愣了愣,朝著衛燃走了過來。
除此之外,關於關家姐弟的事情,這倆人給出的答案倒是格外的一致。
不過很快,這丁榮富便趕緊說道,“衛大爺,您是我親爹!看在咱之前的交情上,您放我丁三兒一把!就這一回!我肯定記著您的大恩大德,我”
“呦——!原來在這兒藏著呢1
就算是他們能出去,就算真的去給鬼子打工換吃喝,恐怕也會在不久之後,便會被鬼子們借著紓解難民的名義,將他們送上船,一路送到招核本土去做苦力,做永遠都沒辦法回家的苦力!
陰沉著臉回到丁榮富堂弟的房間,衛燃將剛剛的問題一番詢問之後果然得到了相對更加真實的答案。那些姑娘,基本上都是他們這些天用吃喝引誘,挑著撿著從街上騙回來的無處可去的孤兒!
“認識就行”
“去三不管兒”衛燃篤定的問道,“那些糧食給啞巴叔送去了?”
衛燃故意沙啞著嗓子說道,“我是來救你們的,很快你們就能離開了。”
“說!我說1丁榮富立刻認慫,乾脆的將密碼告訴了衛燃。
“爺,您這上門搶可不磊落。”
這個盤剝同胞的漢奸都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名字,衛燃手裡那支毛瑟刺刀,便已經刺入了他的心口,同時衛燃也再一次捂住了他的嘴巴。
“這麼說的話,你倒是能活下來。”
“彆怕”
聞言,床上的丁榮富立刻點了點頭。
這還沒完呢,等到燈光不再籠罩衛燃和那個被他控製住的漢奸,陶燦華不但用刀托著那盞煤油燈重新站了起來,最後還用手裡的刀輕輕往上一挑,將那盞仍在釋放光亮的煤油燈穩穩的送到了自己的另一隻手上托著。
說完,衛燃無視了這個中分頭驚恐的神色和那隻趴在床腳的大花貓,手裡惦著撿來的銀元和金條走進了丁榮富的房間。
當這扇門被輕易推開時,衛燃便意識到,這房間裡八成根本沒有人。
“這房裡還住著誰?”衛燃問完,還瞟了一眼雙手握槍盯著剛剛那個房間的陶燦華。
恰在此時,陶燦華和陳狗魚也各自劃著一條船趕了回來。
說起來氣人,這餐廳的一角,此時靠牆堆著五六個印著日語的麻袋包,根本不用打開,他便知道,裡麵裝的應該是大米。
這個被紮泄了氣兒的漢奸隻覺得喉頭發甜,肚子上也火辣辣的疼,可已經按住了他的肩膀的陶燦華卻並沒有停下,拔出幾乎將對方紮透的那把剔骨尖刀,“噗1的一聲,一臉狠戾的紮進了他的胸腔裡。
“走這邊”
摸出懷表看了眼時間,衛燃一番思索之後,用手電筒指引著滿身是血的陶燦華過來,貼著對方的耳朵悄聲囑咐了幾句之後,關了手電筒,帶著他站在了一間房門的兩側。
在最後兩個房間裡側耳傾聽了一番,衛燃從兜裡摸出兩根兒白天時候問秋實借的發卡,輕而易舉的捅開了鎖死的房門。
“那你們怎麼沒動手?”衛燃攥著對方的一根手指頭慢條斯理的問道,他另一隻手上捏著的那支香煙火紅的煙頭,也好似隨時都會按在丁榮富的掌心裡一樣。
“你小子不老實”
丁榮富低聲說道,“我們沒抓他,偷偷跟了他幾天,看見他隔三差五的就和關家的大小姐有來往,而且第二天準會去貼海報。”
這還沒完,臨走之前,衛燃還招呼著陶燦華幫忙,用那些曾經禁錮那些小丫頭們的鎖鏈,將那些屍體全都以一隻腳朝上的姿勢吊在了門框上,並且用刀額外割開了手腕。
借著窗外時不時亮起的閃電幫助,他得以看清,這房間裡靠牆擺著四張床,中間則是兩張並在一起的寫字台,這寫字台上,同樣擺著不少吃喝,甚至還放著一杆大煙槍。
“死了嗎?”衛燃低聲問道。
思索片刻,衛燃卻並沒有進入這個房間,反而輕輕關上了房門,帶著手裡舉著k小手槍的陶燦華來到了緊挨著的另一個房間裡。
“下什麼蛋下蛋”
“等下我會問問他的,接下來我問的,你的聲音如果大到讓你堂弟聽見,我就把你的手指頭一根根的削掉肉皮。”
彆看丁榮富那屁話說的輕巧,但衛燃這個後世來的過客卻清楚的知道,那些小丫頭們的父母彆說能不能離開許進不許出的英法租界。
陶燦華立刻想出了顯而易見的答案,可緊接著他便問道,“可是丁家兄弟怎麼處理?”
相比之下,倒是丁榮富的那個堂弟還算有倆錢,衛燃根本沒費什麼力氣,便從他的房間裡翻出了三四十塊銀元以及兩條殘存著牙印的小黃魚。
衛燃重新拿起剛剛塞住對方嘴巴的那團枕巾,“等下我問問你堂兄,如果答案不一樣,你們倆今天晚上就去地下室住著吧。”
衛燃慢條斯理的點上顆煙,盯著對方一直在躲閃自己的雙眼問道,“你要是想孝敬我也成,先把保險櫃密碼告訴我。”
靜等了片刻直到這個人不再掙紮,衛燃這才緩緩拔出刺刀,走到陶燦華的身旁,指了指丁家兄弟住的那兩個房間,接著熄滅了煤油燈說道,“你藏好盯著那倆房間,我去解決其餘幾個。”
“噗通1
衛燃一邊將這些東西拿出來一邊說道,“你最好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想不出來,我可就要幫你想辦法了。”
“都在這棟房子裡呢”丁榮富老老實實的答道,“爺,您受累抽一口煙,燙著我了。”
“那肯定是丁家兄弟”
衛燃在打開了窗邊那個辦公桌一側的櫃門之後,用手電筒的光束指著那台保險箱故作誇張的發出了一聲驚呼,隨後笑眯眯的轉過身,看著床上瑟縮在牆角的丁榮富問道,“丁大記者,你還認識我嗎?”
既然如此,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衛燃直接將其打暈,隨後讓陶燦華幫忙捂著他的嘴巴,乾脆利落的拆了他的雙手和一隻腳的關節,最後摘了下巴骨,再次將其打暈丟在了床上。
丁榮富的場麵話都還沒說完,衛燃便給他來了個大耳刮子,“不說是吧,好辦。”
和下意識咧咧嘴的陶燦華對視了一眼,衛燃轉而撬開了丁榮富的房門,再一次打開了手電筒。
“給剛剛摔下去的那個補一刀”衛燃說著,已經從屍體身上拔出了刺刀,摸黑走向了餐廳的方向。
“你手裡不是有槍嗎?”衛燃反問了一句,邁步走向了那扇尚未來得及關門的房間。
“你在調查關家姐弟和他們的同學?”衛燃冷不丁的問道。
衛燃像個十足的變態一樣一邊摸著丁榮富的手一邊繼續問道,“你們都調查出來什麼了?”
這些衣著破爛的小姑娘們臉上都套著一個黑布套,腳踝的位置,還都有一條用鎖頭牢牢鎖住的鐵鏈,這些鐵鏈最終,都固定在了這個房間的暖氣管上。
“連這倆一起送過去”衛燃指了指身後,“讓啞巴叔把這倆貨弄到郊外處理了。”
恰在此時,又是一道伴著驚雷的閃電劃過夜空,衛燃也借著一瞬間的光亮,快速掃視了一眼餐廳裡的情況。
“也也是”
“轉移視線”
衛燃笑眯眯的嘀咕了一句,轉而問道,“都誰知道這件事?”
“少廢話”
“你們怎麼發現的?”衛燃繼續問道。
將最後的兩口袋糧食用雨衣包裹好了裝上船,衛燃又從沙發下麵一番摸索,順利的翻找出四條用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大黃魚。
丁榮富苦著臉說道,“我們要是沒有什麼實在證據,那不是得罪關家大爺了嗎?他可是太小鬼子麵前的紅人兒。”
聽到動靜的衛燃將左手藏在身後收起了刺刀,“你們三個趕緊搬東西,記得用雨衣裹一下,那些大米沾了臟水可就不能要了,記得彆點燈。那誰,你來一下。”
這行雲流水般的一套下來,彆說把衛燃給看愣了神,就連被他鉗製住的那個漢子都瞪圓了眼睛。甚至衛燃都懷疑,要不是自己捂著他的嘴巴,這貨估計還得拍著手叫一聲好呢!
顯然,現在可不是叫好的時候,衛燃用手裡的刺刀推了推,壓著那個突然幫他們開門的人往陶燦華的方向走了幾步,直到兩人來到客廳,他這才問道,“丁榮富在哪個房間?”
“你叫什麼名字?”衛燃問了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道。
將搜刮來的黃白之物托陳狗魚連同那些糧食和大白蘿卜一起送回去,衛燃帶著被他留下來的陶燦華,將這房子二樓所有被沙袋和木板加固過的防水設施全都推倒拆毀,接著又打開了所有的門窗,把外麵的風雨全都邀請了進來。
直等到這房間裡變的亮堂起來,他這才舉著手電筒,無視了丁榮富的掙紮扭動,在這房間裡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陶燦華激動的連連點頭,下意識點就要往樓梯口跑,接著卻被衛燃給拽祝
“哢嚓1
衛燃同樣貼著對方湊上來的耳朵解釋道,“這小樓兒前兩年出過命案,據說還鬨鬼呢。如今不但又有人被吊起來放血,而且丁家兄弟還失蹤了,你覺得誰會是凶手?”
或許是因為衛燃開門時的動靜,又或許是因為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她們臉上的黑布套的時候她們感受到了些許的亮光,此時,這些身材瘦小的姑娘全都瑟縮起來,相互依偎著躲在了牆角處。
“我叫噗1
然而,這次都還沒等藏好的衛燃伸手打開房門,那道門卻“哢嚓”一聲,自己開了!
見狀,衛燃立刻將手縮回來,同時另一隻手也舉起了那把刺刀。
然而,當他舉著手電筒走進這個狹小的房間時卻愣了愣,這房間裡的木地板上鋪著一條棉被,其上躺著一排五個,看身形恐怕也就十四五歲甚至可能更小的小姑娘。
丁榮富果斷的答道,“負責這事兒的是我堂弟,他,他就在對門那個屋子裡。”
故技重施廢了對方的行動能力,衛燃和陶燦華以最快的速度,將二樓剩餘沒有從外麵上鎖的房間都簡單的搜刮了一番。
“誰?1
回過味兒來的許克勤咧咧嘴,和陶燦華各自拎起雞籠鴿子籠就往外走。
客觀的說,這個時代的掛鎖遠比後世的更加好撬開,但終歸不如有剪線鉗子來的方便,所以等他將最後一個小姑娘的鎖鏈撬開的時候,陶燦華已經帶著陳狗魚和許克勤以及茉莉,劃著兩條船靠到了餐廳的窗子邊上。
再看那麻將桌上,衛燃卻是恨不能把那四個人重新鞭屍一遍,這桌子上除了尚未完成的牌局,桌上桌下還放著幾個蓮花白的酒瓶子,尤其每個座位的身前,竟然都有一盤尚未吃完的燒雞!
“我們查到關家姐弟和他們的同學,似乎和和那些人有來往1丁榮富壓低了聲音說道。
“行啊,那我就不客氣了。”衛燃朝著對方臉上噴了一口煙團,“她們的父母你給弄哪去了?”
“行氨
“您這話說的,那都是我給您準備的孝敬1
“你不是第一次殺人了吧?”衛燃突兀的問道。
陶燦華點了點頭,開始賣力的搖動著船槳。與此同時,衛燃也用一張灰撲撲的床單,蓋住了躺在船艙裡同樣在說悄悄話的丁家兄弟。
這話剛一說出口,丁榮富的臉色便已經有了變化,但很快,他便壓下那隱隱的不安陪著笑說道,“那肯定給他們半口袋大米穀子之類的,打發他們走了。”
“你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