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想,師尊的眼裡,當時確實滿是痛心。語聲真執,含著告誡警示之意,卻都被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過去。
“不說這個,我看他初始雖對你有些不滿。不過見你真元純淨,並無魔元之時,倒很是欣慰安心。想必也是知曉,你能堅守正途,知曉自己前程何在,不會為魔引誘。”
秦峰隨口安慰了一句,而後又問:“我現在最想知道,是你現在的實力,到底強到何等程度?那金丹榜三十三位,又是怎麼回事?可是很不了得麼?為何真人他,笑得那般暢懷?”
“自然”
接話之人,來自於二人身前,立在門口處等候的莊小湖,下巴微揚,眼現傲意。
“金丹榜三十三位,是指的天機碑排名。能入金丹榜三十三者,元神之後就必可進入天機總榜兩百位之內。即便是現在,這世間能穩穩壓過主人他一籌之人,已不超三百其餘即便能勝,主人也可從容而退,而實力能真正力壓在主人之上者,也不過六七百而已。”
秦鋒不禁動容,他還是頭一次知道天機碑這東西。莊無道提供的資料裡,他雖常看到天機碑如何如何,卻沒搞清楚,這到底是何物,隻知是一個決定修士實力高下的排行。
以前除了莊無道這個自家兄弟,以及周圍能夠影響到f刀會,安危的修真世家,他平常也沒怎麼關心修行界的事。
不過,不明白歸不明白,此刻秦鋒隻從莊小湖‘不超三百,之語,就知現在的莊無道,在修界中到底是處於何等樣的地位。
“主人修行不過十餘載,就有如此成就。假以時日,必可為天一修界第一人——”
秦鋒沒繼續聽下去,而是眼神怪異的看著莊無道:“真沒想到,你現在居然——,嘿我現在倒是更能確定了,那中原三聖宗,必定不惜代價,也要將你誅除其實無道你也無需太擔憂緊張。那太平道乾天宗發難,雖已準備多時,可卻不難破解。再說輸了也不打緊,即便沒有離塵宗,我看無道你一樣可在這天一修界出人頭地,呼雲喚雨。”
莊無道搖了搖頭,沒有答話。
怎能不在意緊張?他對離塵宗的感情,此時已無法割舍。再者還有那重明陽神錄與離世絕塵二決,要想取得完整傳承,就隻能繼續在離塵宗繼續呆下去
接下來,就看自己這好友之謀,能否解他之危了。
※※※※
兩個月後的傍晚時分,當葉涵登上伏雲山腰時,就見莫法,正笑意盈盈的,在洞府門外的石亭中等候著。
離塵宗本山有峰頭五千六百二十二座,每一位真傳弟子,都可有資格,從這些山峰中選擇一座居住。
而此處伏雲山,正是莫法洞府所在。
“有事在身,來得晚了,還請莫師兄不要見怪。”
“哪裡?你葉師妹的大駕,等再久師兄我也心甘如怡。”
語中微含恭維巴結之意,莫法身形往旁一讓,道:“我這裡酒席簡陋,師妹才莫要見怪才是。”
葉涵是此處的常客,也不與莫法客氣,直接在南明的客位坐下,順便掃了石座一眼,隻有區區七八碟菜式而已,不過卻絕不是什麼‘簡陋,。
修士辟穀,甚少有好口腹之欲的。可眼前這些菜式不同,蛟肉鯤筋,無一不是美味珍品,服用之後,對肉身修為,都有好處。顯見莫法與門下靈奴,為這一次宴請,花了不少的心思。
葉涵也未在意,直接笑問莫法:“到底何事,定要請我過來?”
莫法並不直接答話,而是先為葉涵身前玉杯,斟滿了酒。
此時葉涵,也微微動容,鼻間輕嗅:“這是,碧波清釀?”
杯中竟是一種三階靈酒,不但是美味清冽,最適合女子飲用,更是絕佳的修行靈物。
隻需一口,飲用之後一個月內,修行任何功法,都能增速近倍。
便是以她的定性,也生出了幾分渴意。
“正是碧波清釀且是一千年份的精品。我家還有三瓶,師妹若喜歡,莫法願忍痛割愛。”
莫法放下酒壺時,也轉為正色道:“請師妹你過來,卻是有一事相詢。這次風波,那莊無道隻怕難逃大難。節法真人再專斷,也不可能為自家的弟子,就把整個宗門拖入萬劫不複。就不知這事後,宏法真人有何打算?”
葉涵笑了,莫法之言,並不出她來前意料。看來是真被宣靈皇極峰二峰聯手,逼得急了。
據說最近莫氏族內財物損失慘重,境況堪憂,許多弟子都在大比之時,被學館這一層篩下落選。
整個莫氏,都惶惶不安如鍋上螞蟻。不過能在這時候,還能拿出三瓶‘碧波清釀,。這莫家,也真是底蘊不淺。
“還能怎樣?即便沒有莊無道,還有靈華英,還有聶仙鈴,這離塵宗,依然還是皇極峰與宣靈山的離塵宗。”
葉涵搖著頭,輕輕抿了一口杯裡的‘碧波清釀,,狀似不經意的說著:“如今門內,人心都向著節法,向著雲靈月。我觀師尊他,現在心思也淡了,甚至有了讓出明翠峰首座之意。即便沒有了那人,宗門之勢依然蒸蒸日上,爭不來的。”
看著葉涵一杯酒飲下,莫法的眼中,卻隱泛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與如釋重負,麵上卻是分毫不顯,反而言辭懇切道:“怎能如此?宏法真人在宗門之內深孚眾望,是我離塵中流砥柱。門內無數弟子,如今都在指望他老人家,為我等主持公道,莫讓那節法叁法等輩,專擅了門內權柄。真人他怎能就這麼隱退了?”
“是麼?”
葉涵唇角噙著笑,並不直接答言。而是眼神戲謔的看著莫法,當發現對方極力隱藏的焦慮不安之後,那嘲諷之意,頓時愈發濃厚。
“師兄慎言,你這話傳出去,隻會讓人誤會。節法叁法二位真人的功勞,門內上下,如今可都是有目共睹。雲師兄他對門內諸事的處置,也無半分不公,誰不心服口服?不過莫師兄之事,也確實讓人頭疼,我再想想如何?最多三月,定給你答複”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為莫家的存亡。當年逼迫聶莊二人之事,她也有參與,看來今日,她不恰些實質性的承諾,怕是難以脫身。
可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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