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說笑了,這些都是我分內的事情。”
難道種花就不花錢了?
林漫睜開眼,想起了昨夜燈光如晝的花房。
給林漫送飯的阿姨告訴林漫:今天是周末,先生在家。
林漫簡單吃了幾口,穿上過膝的白色長裙,將頭發高高盤起,拿起她自己縫製的手工布袋,出了門。
進過花房,林漫想起那不卑不亢、好聽聲音的主人,好奇地往玻璃房內張望。
裡麵空無一人。
繞過泳池,林漫推開大門,隨著保姆阿姨的牽引進入客廳。
視線落在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的身影時,林漫心裡咯噔一下,小聲喊了聲:“媽媽。”
沒人回應她。
“劉姐,推我回屋。”陳蓉緩緩開口,車禍過後的她聲音變得沙啞了些。
林漫愣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揪著布袋上的流蘇,目光膠著在輪椅消失的方向。
林清樹不在家,林漫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分毫,被自己親生母親置之不理的難過,讓她在客廳裡站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延長。
劉阿姨送陳蓉回屋後,搓著手走到林漫跟前,一臉為難地開口:“姑娘你彆難過,太太還是沒能從四年前那場車禍的陰影裡走出來。”
林漫低下頭,額角未紮緊的碎發落下來,搭在眼角,她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林漫握著布袋往玄關走,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慢吞吞地說:“阿姨,如果爸爸中午回來吃飯,您就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再過來。如,如果……”林漫沒有說下去。
劉阿姨跟在她身後,聽到這些話會意接連點頭:“我懂你的意思,先生不回來的話,我讓人把飯菜給你送過去。”
林漫本來想說房間冰箱裡被塞得滿滿當當,她可以自己做飯。話到嘴邊被她咽回去。
回學校報道前一晚。
洗完澡,林漫沒有吹頭發,頭上搭上塊毛巾就在床邊坐了下來。
傍晚時下過雨,夜裡風有些涼,
林漫望著地麵出神,幽香飄進來時她恍然回神。
窗簾沒有拉上,林漫站在窗邊掃了一眼。
拉窗簾的動作突然頓住,她發現花房裡多了一個人。
溫室裡的玫瑰經人打理,很是鮮豔。
一隻手指修長的手撫上了花瓣,那人微微低下頭,林漫看到他線條分明的側臉。
從林漫的角度不難看出,花房裡的男人正凝神注視著那朵花。
男人俯下身子,靠近玫瑰聞了聞。
林漫正以為他要親吻玫瑰,卻不曾想,他另隻手已拿起剪刀,那朵鮮豔的紅色玫瑰如同隕石一般,劃過一條紅色的軌跡,瞬間消失在她視線裡。
林漫一愣,呆呆看著男人的動作。
男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麵無表情的抬頭,林漫來不及移開目光,直直撞入他毫無波瀾的眼睛裡。
極其冰冷的眼神讓她呼吸一滯,林漫伸手快速將窗簾扯過,阻隔掉他的視線。
頭頂濕漉漉的毛巾分量十足的墜到地板上。
林漫沒有去管,隻覺得心撲騰的厲害。
轉過身,她靠在窗戶上,那人俊朗的麵孔仍在她腦海裡。
與陌生人的對視並不會讓人心驚肉跳,而是。
屬於少女的直覺。
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林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以及讓她十分不適的侵.略.性。
第二天一早去學校,林漫起的很早。
關上房門,車已在路邊停好。
林漫手裡握著書包帶,偏頭望了望花房,花房裡沒有昨晚她見到的男人。
不知為何,她鬆了一口氣。
一拉開車門,林漫瞬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猛地抬頭,撞上男人看過來的視線。
林漫心頭一驚,下意識就想跑,思想很誠實,腿卻不聽使喚。
花房裡的男人此刻正在駕駛座上,側頭看著她淡笑,並開始自我介紹:“林小姐好,我是徐寒遲,以後由我來接送你上下學。”
末了,她聽到他補充道:“以及關於小姐的所有事宜,都由我來打理。”
問好的話哽在喉嚨裡,林漫扶著車門的手一顫,莫名就想起了那朵被他剪掉的,正在怒放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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