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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晚上去上輔導班,在學校裡的時間似乎更讓人愉快。
周三最後一節自習。
林漫覺得肚子有些隱隱作痛。
如果是拉肚子,那她晚上就可以不用去上輔導班。
念想破滅,幾分鐘後,肚子上那點些微的痛感也已經消散。
鄰近下課二十分鐘。
林漫又覺得頭有點漲。
她抬頭看了一眼轉的飛起的風扇,下意識撫上自己額頭。
額頭好像有點燙。
胡佳佳情緒好轉,見她用手測體溫,好奇的湊過來:“林漫,你發燒了嗎?”
林漫點點頭:“好像是,我頭疼。”
胡佳佳搓搓手,說:“我來,我最會用手測體溫了。”
幾秒過後,胡佳佳又撫上她自己的頭,小聲說:“額,比我額頭還涼,你不發燒。”
又一念想破滅。
鄰近放學五分鐘。
林漫腦海中閃過很多可以用於晚上逃課的辦法。
聽說吃洗衣粉可以發燒。
吃點減肥藥會腹瀉。
衣服淋濕會感冒。
低血糖會暈倒。
鈴聲響起。
林漫心裡懊惱,她不明白自己身體為什麼要這麼健康。
想的再多,都還要老老實實地去上輔導班。
徐寒遲開車送她回家吃飯。
到達上課地點時才晚上七點。
天色還未見暗沉,林漫坐在車裡,打了個哈欠。
徐寒遲將車停好,偏頭問:“需要我送你上去嗎?”
林漫搖頭,她看過宣傳手冊以及自己的報名單。
她是臨時的插班生,被安排到小班1班,一樓第一個教室。
林漫慢吞吞的下車,極不情願的背上書包。
她轉身走進感應門,鎖車聲響起,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
林漫回頭,發現徐寒遲跟了過來。
他逆著光,整個人像一道剪影,林漫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漫。”
林漫心裡期待,她以為徐寒遲喊住她是告訴她可以不用去上課。
眼裡徐寒遲的身影變得高大起來。
結果——
徐寒遲伸手,緩緩遞過一瓶水,說:“我在車裡等你。”
林漫呆滯的接過水,半張著嘴看徐寒遲折身離開。
靠後的位置都已被占領,林漫拿著講義,無精打采地在第一排入座。
牆上的指針走的格外慢。
七點二十分。
講台上數學老師唾沫橫飛,表情極為豐富,林漫麵無表情的低下頭,掃了一眼講義。
滿滿的陌生感。
第一頁講完。
林漫抬頭看表。
七點三十五分。
老師講完三個例題,讓學生自己做習題。
林漫百無聊賴地轉了一圈手裡的自動鉛筆,抬頭。
八點零五分。
終於要下課了。
一個半小時,九十分鐘,對於林漫來說,就是煎熬。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了,非要來上輔導班。
難道她不來,林清樹會讓人五花大綁的綁她來?
孫國民會每天叫她家長?
一下課,班裡的學生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往外湧。
林漫收好講義,待人走的差不多的才向門口走去。
走廊很暗,聲控燈沒有亮。
林漫夜晚視力極差,站在門口不敢往外走。
耳側傳來徐徐腳步聲,林漫心頭一跳,不自覺握緊了衣服。
腳步聲距離她越來越近,林漫隱約看的到是一個男人的身影,正猶豫著開口叫,來人麵孔已現在教室的光線中。
徐寒遲穿著圓領白t恤,瑩白的光線落在他臉上,在眩光的林漫看來,他整個人身上都有一層淡淡的光暈,像極了她這個年齡的學生。
“等了你一會兒,沒看到你人。”徐寒遲開口解釋自己出現的原因。
他指指衣服:“我沒帶手機。不知道你號碼,也聯係不到你。”
林漫站在原地沒有出聲。
徐寒遲的聲音在教室裡有回音,聽著有些不真實:“現在可以走了嗎?”
說著,他轉身就走。
徐寒遲身形一頓。
側頭看突然抓住自己衣角的手。
手腕纖細,不足一握。
林漫低著頭,手下的力道收緊了一些,她小聲說:“對不起,我晚上眼睛眩光,燈線太暗看不清。”
然後,啪的一聲——
教室燈光全滅,倆人完全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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