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有些不好看,歎了口氣繼續說:
“總之,在五百年前不同派係的思想衝撞之後,真鏡師叔祖便立刻提出‘守護’的思想。隻要穿上‘長老服’,便意味著守護。而所謂的守護,是指根據你的意願而提出的守護某個人或者某件物,但大多數都會選擇守護宗門。”
說到這裡,齋映雪偏過頭看著一臉驚愕的尹凡。
“我想,你應該沒有發出過那個誓言才對。”
“雪姐你……怎麼知道?”
齋映雪露出仿佛冰山融化般的笑容,接著說出讓人很著急的話語。
“我可不告訴你。”
“……”
齋映雪轉身走向人堆,看其模樣大概是要喊醒眾人。
“雪姐!”尹凡急忙喊住她。
“怎麼了?”齋映雪臉上露出本該屬於尹凡的疑惑神情。
“告訴我這個守護之物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那個嘛,或許你很快就知道了。”
齋映雪現出少有的少女心態,轉身揚起初雪劍,用異常淩冽的風雪喚醒了眾人。
風雪之中,齋映雪一身黑白相間的殿主服格外耀眼。
“走吧,現在北方熱鬨的很,我們再不去的話,可就要錯過了。”
齋映雪不等眾人清醒,已經邁開步子向北方走去。尹凡凝視著齋映雪的背影,追趕上去。
路上,雲離靠近尹凡的身邊。
“你有心事?”雲離說。
“我有心事又不關你的事情。”尹凡給他翻了個白眼。
雲離見他不願說也不再問,跟他並排走著。
而尹凡此刻腦海中則是搜刮著在蓬萊知曉的一切情報,想猜測出齋映雪說出這句話的用意。
很遺憾,沒有絲毫的效果。
說起來,在蓬萊的時候他還真沒有見過有多少人穿,他這種黑袖口和黑衣領衣服的。甚至就是在墨海島嶼上被水晶一胳膊砸瘋的牛尊武,也不過是這種衣服。
……牛尊武?
“雲離師侄。”尹凡的聲音很輕。
“嗯?”雲離眉毛一挑。
“牛尊武長老,你最近見過嗎?”尹凡無視他的表情問。
“牛尊武?”雲離麵露疑惑的神色,“怎麼突然想起問他?”
“你也知道我認識的長老不多,上次去劫印山時認識的他,這不許久都沒有見到了嗎?順口問問。”
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番話,雲離則是眯起眼神,用相當質疑的表情盯著他。在尹凡感到心虛的時候,雲離終於做出回答。
“不久前下蓬萊的時候見過他。”
“不久前是什麼時候?”
尹凡順口問道。在修真者眼裡,一個不久前,那估計都要按年算了。如果是兩個月前則沒什麼異常,若是超過兩三個月的話,牛尊武等人的行跡就可以說是相當異常,或許從這方麵入手可以知曉些什麼,借以來思考齋映雪的意思……
“大概四月底,從蓬萊趕到天宮會道的時候。”
尹凡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愣愣的看著雲離。
“怎麼?”
雲離看見他突然停下也感到奇怪。
“你確定不是三月?”
“前幾天才見過的,怎麼可能是三月。”
雲離對於他這種低級質疑先的很難看。這個時候,尹凡的視野中無意發現,夕昊的眼角一直在看向這裡,在發現尹凡看見他後立刻轉了過去。
“走吧。”
尹凡越過雲離快步向前走去,臉色陰沉,不管雲離再怎麼問發生什麼事情,他也隻是沉默。
而在他的內心當中,有個巨大的聲音一直在狂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的確沒有可能。根本不用質疑,牛尊武與另外兩名蓬萊長老,肯定是死透了。在那種情況下除非是血缶符,否則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複活。
但既然雲離能夠說出見過牛尊武的,且他沒有任何“死去”的現象。那隻有一種可能——有人易容成牛尊武的模樣,代替了他。
可不知為什麼,尹凡心中有種難言的恐慌將答案指向另外一個,根本不可能的結果。
牛尊武活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很短暫的時間裡,戌劫就是尹凡而尹凡就是蓬萊弟子凡意,這樣的消息就會傳入他的耳朵。那時牛尊武會不會先人一步采取先發製人的舉措?
但是無淩道知曉這些不支持合殿的人,正在秘密進行著什麼嗎?
——不對。
在向真鏡詢問關於合殿的相關事情時,她百般推阻,拒絕從正麵回答,似乎有意將某種情報斷去連接。
可這是完全沒有理由的事。
無淩道同樣是她的徒弟,還是蓬萊的掌門,應該是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立即告訴無淩道才是。
突然之間,這個謎團的所有方向點被切斷了。且由於齋映雪有意無意說出的守護之物,讓這一切更加的繁複。
覺咒、時劫、蓬萊的合殿、天宮會道等等問題,在這一刻被交融在了一起。
——為什麼。
源頭。尹凡從源頭開始思考。
族中巨變,逃亡九桑山前岐小鎮。白墨候的貪婪或者其他原因,避入九桑,也就是這時接觸到了起源之物——血缶符。之後的界靈和小白馬,偶然得到了劍皇重天的劍意,之後是一丈懷海的警告……
“嗯?”
處於不知名的情緒,他不禁立刻想起了一丈懷海最初說的話。
——千萬莫要貪戀**,毀了這位女施主,也毀了那位青衣人啊……
為什麼一丈懷海會說出這樣模棱兩可的話?界靈與洛青衣,有什麼關聯?
尹凡突然間頭疼的厲害,再也想不下去。
隱約中,他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黑暗正向他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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