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嘛,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叫孩子媽來跟我說話。”張林不耐煩的說。
禿頂家長怒道:“讓她來乾嗎?”
小五在旁邊心平氣和地解釋:“起碼可以保證孩子是她媽親生的。”
禿頂家長一時沒有轉過彎:“有我在就行,不用叫他媽來。”
“能實驗也是你們說的,現在不能實驗也是你們說的,你耍猴呢?”另一個家長幫他解圍,想岔開話題,避開張林的問題。
“彆跟他扯淡,我們去告他們,告他們欺騙患者及家屬。”有人起哄,反正他們沒有什麼辯論的邏輯,總之就是靠鬨來施壓,鬨就有好處。
“騙你們什麼?一切免費,還給你們補貼,天底下有這樣的騙子麼?那你現在來騙我,給我錢,兩千一天,還給我飯吃?”張林不急不躁。
全場立刻安靜下來,大家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後看向王律師。
王律師剛剛雖然沒有說話,其實心裡也在琢磨這事,既然隻有自己孩子合格,那麼這事成功的把握增加了幾倍,賠償一個人兩千萬總比賠償十個人輕鬆,所以王律師打算自己一個人單乾,免得與這些人混在一起誤事。
昨天宋教授也找過他談話,告訴這個情況,說現在隻有他一個孩子合格,可能孩子的試驗次數會增加,壓力會很大,問他還願意參加實驗不。
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白白浪費,王律師立即表示同意,願意為實驗儘力,以感激三博醫院這次提供的寶貴機會,說著當場掉下幾滴眼淚,說自己這些年如何如何難,今天終於看見一絲曙光,不管以後結果如何,無怨無悔,算是給孩子儘力了。要不是宋子墨提前知道內情,真的被王律師感動了。
“這樣吧,大家的心情也希望你們理解,本來大家都已經絕望,好不容易獲得這次機會,但是現在說不行,誰也一時受不了,這麼著吧,讓孩子們在這裡調養調養,調養到身體指標合格為止,這樣你們也省得再去尋找合格的誌願者,他們也不用跑來跑去。”王律師說得合情合理,畢竟做律師的,肯定有幾把刷子。
王律師假惺惺地替大家爭取機會,其實他現在根本不想跟他們混在一塊,自己單乾好得多。
“你們得說清楚,這次實驗抽的血去哪了,彆總是提免費,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們不把這事說清楚,我們肯定不會辦出院。”禿頂家長終於轉過彎來,抓住一點。
張林不緊不慢地說:“這位家長,我們給孩子抽血都是進行實驗前的各種檢查,既然你有疑問,那好,這十個孩子抽血的事情我們建立調查組專門進行調查,邀請你們家長一起調查清楚。對不起,這位家長,你的孩子現在也不能參加實驗,因為現在大家對抽血有疑問,一旦疑問沒有弄清楚,我們不敢讓任何人參加實驗,隻能重新尋找實驗誌願者。”
張林說著轉頭對王律師說,這回輪到王律師轉不過彎了,這怎麼回事,我的孩子合格呀。這幫混蛋真不會做事,老子好好的機會怎麼可能讓你們白白搞掉,你們是你們,我是我。
“抽血能有什麼問題,就不要在這上麵胡鬨了,進醫院哪有不抽血的,何況是臨床實驗,醫生一片好心,你們在這懷疑這懷疑那。”王律師說。
禿頂家長疑惑轉頭,王律師這是什麼意思,這麼快和大家彆開關係。
也是,他的孩子合格,其他孩子都不合格,此時其他家長有種被他騙的感覺,覺得他在裡麵搞了手腳。
王律師立刻給禿頂家長一個眼神,意思有事大家找時間私下商量。
——
沒想到一件小事情最後搞這麼複雜,不過還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需要楊平去處理。
為了加快速度,楊平也不想再去找誌願者了,決定直接用趙國宏的孩子來做實驗,所以實驗也不公開了,跟思思的實驗一樣,秘密進行,在小範圍內知道就可以,免得惹來麻煩。
楊平跟趙國宏談話後,趙國宏十分感激,他當場提出不要那一百萬的實驗補償,他也不想靠孩子來賺錢。
但是楊平安慰他:“這是你應該得的,老實人不應該吃虧,本來實驗之前約定的補償金就是這個數。”
趙國宏辦理出院後,裝模做樣地買車票回老家,但是他轉一圈又晚上辦了住院住進來,不過暫時住的是其它科室,等張教授他們收拾了那幫混蛋,趙國宏和孩子再回到外科研究所。
實驗對象的病曆是保密的,隻有參與實驗的人知道,這樣他也不會被那些狼心狗肺的家屬發現,他倒不是怕,而是不想惹上什麼麻煩,他要一心一意給孩子治病。
被取消實驗資格後,那些患者家屬揚言去衛生主管部門鬨,說什麼欺騙他們,搞黑幕實驗,抽了他們的孩子的血不知道乾什麼用的。
王律師生怕這一鬨搞掉自己得來不易的機會,所以絞儘腦汁去忽悠那些家長不要去鬨,但是他自己打開了這蜂窩,哪裡能夠控製住。
這種事情對夏院長這種官場老油條來說根本不是事,他早就和衛生部門溝通好,提前交代是怎麼回事,衛生部門對這些人也不會慣著,大家知道是楊平的事,所以特彆上心,萬一有什麼紕漏,讓楊平發個朋友圈什麼的,那可是大麻煩。
所以楊教授的事情,一定要趕在他發朋友圈之前解決,不然真是大事。
其實楊平不喜歡動不動用朋友圈來解決問題,尤其是一些小事情,但是有時候忍無可忍的時候會不會發一下朋友圈就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