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一邊聽羅主任介紹病情,一邊翻閱病曆。
最後南都附一給出的診斷是:狂犬病。
不管是病史、查體還是各種輔助檢查,都支持狂犬病的診斷,診斷上是沒有任何疑問的。
可是,狂犬病100%的死亡率,在現有醫療條件下沒有任何辦法。
楊平決定還是先看看病人,他穿上隔離服,戴上手套,給患者做了一套查體。
看完病人洗好手,脫下隔離服,回到醫生辦公室,仔細再看一遍患者的病曆。
狂犬病!診斷上沒有問題。
蘇教授說:“這個患者有點特殊,他是負責我們國家非常重要的一個科研任務,這個任務正進行到一半,如果沒有他的參與,這個項目至少要推遲510年才能獲得成功,但是現在這個項目對我們國家至關重要,所以上級讓我們全力以赴搶救,一定想方設法搶救過來,而點名要你參加緊急會診。”
本來楊平是外科醫生,不應該參加這種感染性疾病的會診,但是上級點名要求,蘇教授也隻能照辦,蘇教授現在是壓力非常大。
帝都那邊的意思本來是儘快將患者轉到帝都進行治療,但是現在患者根本沒法轉運,隻能就地治療。
“這不是其它的病,而是狂犬病,不管在哪裡都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隻能儘力而為,讓患者能夠多活幾天,狂犬病你說怎麼搶救,現在隻能對症治療。”南都附一感染科袁主任直截了當。
“是呀,有些東西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百分百的死亡率,誰能打破?”羅主任也同意袁主任的意見。
蘇教授緩緩地說:“大家不要急,上級也會尊重客觀事實,會理解我們,但是即使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我們也要做出百分之兩百的努力。”
楊平點點頭:“讓我想一想。”
如果在以前,他可能不會這麼說,但是經過思思的治療之後,任何懸而未決的問題他都想嘗試一下,不管成功與失敗,他腦子裡那種激情和好奇心總是蠢蠢欲動。
狂犬病,百分之一百的死亡率還想什麼?還有什麼新意見?
大家不免有點納悶,楊平究竟有什麼新想法,他是天才,但是天才終歸是人。
得益於當時係統給予他的大量時間,楊平那時利用係統空間閱讀了大量的書和論文,可以說把係統空間利用到了極致,他一個人在係統空間長時間的看書學習,積累了大量醫學知識,可以說世界上沒有人會看他這麼多書和論文。
楊平的手指輕輕地敲打桌麵,當然沒有敲出聲音,隻是保持一種節奏而已。
他在心裡思索,狂犬病通常死於神經係統受損導致的器官衰竭,先是神經係統受損,然後才是器官衰竭,楊平努力回憶自己看過的有關狂犬病的資料,然後將它們總結提煉。
幸運的是當時他對所有的醫學書籍都如癡如醉,不管哪個專業,他都進行大量的研讀,沒想到一個外科醫生居然會參加狂犬病的會診。
有關狂犬病目前的病理研究發現,狂犬病患者的大腦損傷並不是狂犬病毒對大腦的直接攻擊引起的,大腦的損傷而是來自疾病的並發症。
楊平在琢磨,如果有個開關能夠把大腦的功能暫停,這樣可以讓大腦免受並發症的影響,在讓大腦休眠的同時又維持患者免疫係統正常運轉,這樣大腦雖然已經休眠,但是免疫係統可以保持對病毒的繼續攻擊。
這樣的話,病毒在與免疫係統作戰的期間,那些並發症就無法影響休眠的大腦,如果病毒被殲滅,是不是大腦就能夠逃過一劫?大腦逃過一劫,就不會引起後麵的器官衰竭,如此,是不是患者能夠保命。
要是以前,楊平可能自己都會笑自己這是天真的異想天開,可是現在他不會,思思不就是因為自己天真的異想天開得救嗎?
反正狂犬病百分之百的死亡率,那傳統治療方法有什麼意義?不如用點新東西。
關於狂犬病致死的原因其實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其中一個極其重要的假說是“神經遞質紊亂”假說,這個假說的核心觀點是患者腦內的生物分子不能平衡而導致死亡,目前已經有動物實驗表明,作為NMDA受體拮抗劑的氯胺酮,似乎可以作為平衡狂犬病患者神經遞質的橋梁。
想到這裡,楊平覺得自己腦子現在有點靈感,能夠形成一些想法,不過暫時頭腦裡的想法還沒有完全成形。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得好好想想,回頭我理清思路再說。”楊平想了半天蹦出這這句。
楊平終於清楚自己為什麼在思思的治療中能夠蹦出那些新想法,因為自己在係統空間看書掌握了大量知識,這些知識有時候相互串聯,相互組合,就能夠產生一些想象的火花。
不是,大佬,這是百分之百死亡率的狂犬病,你有辦法?
大家麵麵相覷,要是彆人,大家早就嘲笑了,但是楊平他們不敢,因為這個年輕人確實是個天才,而且她還是蘇院長的女婿。
“你們先給他對症治療,儘量幫助他拖延時間,我好好想想,回頭我再過來。”
楊平的會診就這麼收場,連蘇教授也有點懵逼。
從南都醫大回來的路上,楊平坐在車上也在思考這個問題,100%的死亡率,能不能換一種思路,挑戰一下,反正沒有其它辦法,不如試試新的思路,這種情況不行也沒有損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