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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如此,賈政能對王夫人發火,卻不敢對賈母動怒,賈政一通解釋哭訴自己的良苦用心,賈母見寶玉的慘狀,哪裡聽得進去,便喊著要收拾了東西回金陵去。如此一通折騰,賈政也沒了法子,心中灰心不已。
寶玉如此,眾人自是發愁不已,賈母見了心疼不已,許多好藥都送了來。眾姐妹亦是關心不已,如今不是前世,因著釵、黛二人都沒有在這兒住著,自沒有寶釵送藥、黛玉哭著看望的事兒。王熙鳳好容易把賈母勸和住了,便道,“寶玉這事兒,到底聽著淒慘,倒不如彆往親戚家裡送消息,省得大家夥兒知道了還難過。何況二老爺這傳出去了娘娘臉上不大好看。”
賈母冷靜下來,也道,“是了,不說彆人,如今扯上了王爺府上,老二又是打兒子又是打老婆,可得把這事兒放下來,不能叫外頭知道了,否則娘娘還不知道如何受罪呢。”
王熙鳳便趕著叫人封鎖消息,到底這沸沸揚揚一鬨,該知道的多少都知道了。
如黛玉、寶釵等人沒有得到消息也就罷了,賈家的眾姐妹和在賈家小住的湘雲少不得來關心一番。隻叫寶玉念著“我便為這些姐姐妹妹們死了,也是情願的”
王熙鳳沒去管寶玉如何,橫豎現在府裡他受不了什麼罪去。過了幾日,便見平兒回來回,道是金釧已是大安了,眾姐妹一番勸慰下來,雖還有些惦記著寶玉,到底沒尋死了。道是白家托了平兒來請王熙鳳幫忙,說是叫她嫁到外地去,隻是金釧如此,白家夫妻二人也不忍逼她,便求王熙鳳先將她放到哪兒去做活兒,叫她想開才好。
王熙鳳皺皺眉,這些年一味裝模作樣的,倒叫許多人真以為自己是個菩薩了,王熙鳳不耐煩管金釧的事兒,偏生主意是自己出的,到底要有個收尾才好。
王熙鳳道,“前兒寶玉挨打,少不得二太太還挨了幾下呢,現在也沒精力管這些事。叫白家正好趁著拿了那嫁妝銀子,叫他們胡亂編扯個人家,就說要外嫁了,把金釧身契也要過來,橫豎現在二太太身邊服侍的是玉釧,言語之間遮掩一二也就是了。回頭安兒和芷哥兒還要往金陵一趟,叫他們帶上金釧一道兒就得了。”
平兒應了,自去和玉釧通氣。
這日順兒回來,對王熙鳳道,“奶奶今兒二太太身邊的玉釧過來,說是二太太有事兒要請奶奶去商議。”
王熙鳳心中十分不耐,忍著氣兒換了一身衣服到王夫人的院子裡。
王夫人挨了賈政幾下,她年紀也大了,少不得將養了幾日,如今便歪在床邊,對王熙鳳道,“如今我是請不得你了。”
王熙鳳在心中暗罵,如此情狀還要擺譜呢,麵上卻道,“太太哪裡的話,左不過是這幾日事兒忙。前兒太太不是不得空處置金釧的事兒不是,我這一二日才把這事了了。今兒便是太太不叫我,也有些事兒要請示太太呢。”
王夫人道,“奇了,現在府裡大小事兒也不叫我做主的,哪裡就要請示我了。”
王熙鳳見她如此陰陽怪氣,也不知是什麼來曆,忍著氣兒道,“便是旁的事兒不問太太,太太跟前的事兒哪能不問呢。還是那金釧兒的事兒,自從她出去了,太太跟前少著一個人。太太或看準了哪個丫頭好,就吩咐下來,提了人兒,我下月好發放月錢呢。”
王夫人想起金釧尋死之事依舊不大自在,若是按例提人,少不得便是自己房裡幾個舊人,除去金釧玉釧姐妹,自己身邊能提的就是彩雲、彩霞兩個,想著那兩個和賈環的事兒,心中十分變扭,便道,“金釧服侍了我一場,我這兒一時也說不出什麼人兒來,便叫玉釧吃個雙份子罷。”
玉釧在一旁卻是麵上一僵,王熙鳳偏頭看了她一眼,便道,“這二兩卻是不大好給,雖之前有因,到底府裡二兩的份例是給姨娘的,若叫外頭知道了,少不得東拉西扯。金釧的事兒好容易才了了,前兒的話也不見得有幾個人信了,倒是莫要再起紛爭才好。”
王夫人聞言一時一頓,又問道,“如此說來,如今趙姨娘、周姨娘的月例便是二兩”
王熙鳳一挑眉,想來隻怕是要說起襲人的事兒了,便道,“二兩是定例,從前趙姨娘有環兄弟的二兩,一共是四兩,另有算上身邊跟著的人的月例錢,還有四吊錢。隻是前兒老爺發話,那錢倒是給環兄弟自個兒拿著了。”
王夫人又問老太太屋裡現在幾個一兩的
王熙鳳道八個。如今隻有七個,那一個是襲人的。
王夫人道這就是了。你寶兄弟也並沒有一兩的丫頭,襲人還算是老太太房裡的人。
王熙鳳道襲人原就是老太太的人,不過給了寶兄弟使。她這一兩銀子還在老太太的丫頭分例上領。如今要是說襲人是寶玉的人,裁了這一兩銀子,卻是使不得。若說再添一個人給老太太,還可以裁了她。隻是到時候老太太跟前不好回了。況且寶兄弟房裡本就大大小小許多小丫頭,若是按例來,已是過了,若不是按老太太的話,其他人房裡還不知道要添了多少個呢。”
王夫人細細想了想,道,“明兒挑一個好丫頭送去給老太太使,便說是補襲人的。把襲人的一份從老太太那邊裁了,把我每月的月例二十兩銀子裡拿出二兩銀子一吊錢來給她。以後凡事有趙姨娘周姨娘的,也有襲人的,隻是襲人的這一分都從我的分例上勻出來,不必動官中的就是了。”
王熙鳳見她果然是說這事兒,不免心下罵了起來。襲人是賈母跟前的人兒,如今偏抹了又另勻了二兩銀子一吊錢給她,便是按著姨娘二兩銀子和服侍姨娘的兩個小丫頭各五百錢的例子。
這事兒一出,雖沒名門正道的擺在寶玉屋裡開了臉,少不得上下都知道已經是個準姨娘了。這也罷了,當娘的看中個丫頭要給兒子,也是正常的事兒,隻是這丫頭是王夫人身邊的也就罷了,偏偏是老太太的人。
誰喜歡彆人做主改自己身邊的東西還要事後告知,且這倒是襲人棄了老太太去傍王夫人的大腿,賈母心下哪裡能平。如今做了主兒又要王熙鳳去同賈母解釋,不正是讓王熙鳳去受賈母的氣嗎
因著襲人之事已成定局,王熙鳳忍著氣,不免言語間諷刺,便問道,“如此,可不直接把襲人開了臉放在屋裡可好”
王夫人也不願此事高調了,便道那可不好,一則都年輕,若是胡來傷了身就不好了。二則老爺也不許,若叫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動手。三則那寶玉見襲人是個丫頭,縱有放縱的事,倒能聽她的勸,若是作了跟前人,那襲人該勸的也不敢十分勸了,寶玉也不見得真就能聽進去了。如今且這般渾著,等再過二三年,待寶玉大喜了再說。”
王熙鳳前世也不在乎這些小丫頭,是以也笑著同玉釧說恭喜,如今雖說依舊不大在乎謝謝小丫頭的感受,隻是到底自己身邊的丫頭自己討出路的多了,又對寶玉房裡諸多丫頭爭風吃醋十分不耐,倒是對玉釧有幾分青眼。
明知道金釧因著寶玉受了大罪了,若索性開了金釧也就罷了,她橫豎自個兒是願意的。玉釧小小年紀便進來當差,所能安慰依靠的唯有自己的姐姐,如今金釧如此自苦,玉釧雖不如前世那般滿腔恨意不可發,到底也是對寶玉和王夫人有諸多不滿的,如此還要她拿雙份子,且玉釧本就是王夫人的丫鬟,給寶玉備著也是天經地義。按例賈家男丁能有兩個麵兒上的姨娘,如今王夫人手裡就有兩個拿著二兩的,少不得眾人便當玉釧和襲人仿佛了。
王熙鳳見玉釧可憐,道,“如此,若是讓玉釧再吃個雙份子拿著二兩,倒是叫人說嘴了。她姐姐那事兒還沒了呢,趁著如今給老太太屋裡添人,少不得把這頭也補了罷。金釧如今也好好的嫁了去,何必叫玉釧又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呢太太若是疼她,多賞賜一二也就罷了。咱們府裡沒當差的機靈丫頭也是有的,何必省這個。”
王夫人聽她所言,倒是要另外挑人,也罷了,道,“你自去做主吧,千萬要老實穩重的。另有,寶玉現在也大了,現在園子裡姑娘們多,自己家的暫且不論,幾個姑表姐妹也常來的,雖說是姊妹們,到底有男女之分,日夜一處起坐不方便,叫外人看著也不像大家子的體統。咱們家的屋子也是有的,從前林家姐弟家去後那院子也空著。等他大安了,就移出來吧。”
王熙鳳心裡知道是襲人的主意,也不理論,橫豎她也覺著寶玉在裡頭不像樣,便應了,道,“是了,寶兄弟那個性子,又是個沒得準兒的,外頭的人不知道,若是人厚道的也就罷了,那起子小人誰知道添油加醋成什麼樣呢。”,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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