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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聽著她們的話,心中卻沒有十分開心,不多時卻聽外頭傳話來,道,“璉二爺回來了。”
王熙鳳聞言一驚,忙站起身來,走出裡屋,正巧見賈璉進來,不由奇道,“你不是在皇陵嗎怎麼回來了”
賈璉的臉色十分難看,臭著臉,把手裡的東西甩到炕上,道,“還能有什麼,說是那邊暫時用不上鴻臚寺了,我拖了幾日,還是被叫回來了。我看十有八九也就是這幾日,史家的事兒隻怕要定下來了,不然怎麼殺雞儆猴拿史家開刀警告四王八公,未免真看得起我們幾家。”
賈璉在官場上沉浮一場,哪裡看不出賈家雖說還麵上榮耀著,實際上不過是空架子,論實權,遠不如爵位稍低一些的史家,若說史家是雞,賈家是猴,賈家實在也有些厚顏。
王熙鳳見他在氣頭上,也不順著與他說話,隻道,“二妹妹來信了,巧姐兒和茁哥兒都到她家了,巧姐兒正跟著她在家學管家,茁哥兒不日就去書院。”
賈璉聽到孩子的消息,麵上方才放鬆下來,舒了一口氣,道,“平安到了就好。”說著又問道,“二妹妹能把楚家的家事拿給巧兒管”
王熙鳳道,“那邊本來就隻有他們兩口子,人口也簡單,二妹妹自己也能做主。而且二妹妹又有了,隻怕也忙不過來,要她幫襯一二也是有的。”
賈璉道,“那丫頭倒是個有福氣的,這才多久,都第二個了。”
王熙鳳道,“可不是那幾個還沒生養的,我也不敢往孩子往那邊送。”
賈璉道,“說到底,也就二妹妹正經是我們這一房的姑娘,說來也合情合理一些。罷了,這些你做主就是,沒什麼大礙就好。”
王熙鳳點點頭,又道,“我前些日子借口要給孩子們打點東西,並沒有太管家裡的事兒,玉釧那邊傳了話兒來,說是又收了幾個箱籠的東西。”
賈璉麵上也未見意外,隻冷笑一聲,道,“得,下回宮裡再來人,直接領到嬸娘跟前去。”
王熙鳳道,“也不見得就來人了呢,前兒交了那筆虧空,太後打發四妹妹來,賞了我一些東西。”
賈璉這才麵色紅潤起來,道,“能給你賞東西,好歹是個好兆頭。”
王熙鳳道,“是,另外還有一事,本我還不知道怎麼提起來,你回來了,正好找你商量商量。”
賈璉聞言意外道,“少有見你說這樣話兒的,究竟是怎麼了”
王熙鳳把白天的事兒一說,道,“我瞧著老太太不大好,今兒出來,我叫流雲去問了鴛鴦,說是這些日子都是睡得多,醒得少,你說要不要先叫人暗中備下來這些日子不太平,若是回頭那邊罪名下來了,人仰馬翻的,隻怕來不及。”
賈璉聞言也低聲道,“這事兒早年老爺就和我提過,不瞞你說,這次先皇出殯,雖說一切是按置置辦的,到底東西也是下頭人準備的,我倒是認識了幾個專供這些的皇商。板子看中了幾副,這回回來,正打算叫老爺和我過去暗暗選一副。隻是家裡肯定不敢提起。至於其他的東西,如今還在國喪之中,一切都是齊備的,不過多添減幾樣,倒是不礙事。”
王熙鳳聽了倒是放下心來,辦喪事兒和嫁女兒有一個共同犯愁的點兒,便是好木料。嫁閨女要用好木料打家具、打千工拔步床,這樣出嫁的時候才體麵,也是女兒家的底氣。王熙鳳唯有一個巧姐兒,又是兩世的心肝兒,自然花了無數心思在上頭,尤其搭上了西海沿子的生意,更是著意打發人去選好木料,好容易得了黃花梨的料子,如今已經在請江南的師傅著手打床了。
辦喪事兒的時候,賈母是國公夫人的誥命,葬禮亦是有規製,若想用心,便得在細節上頭下功夫,棺材板兒的質地便是其中之一。賈母身子骨硬朗,賈家還沒叫人備下,隻是若是一時之間去的急,隻恐沒有好板子。如之前王子騰去的急,雖王熙鳳兩世經曆,倒是有了一些準備,卻不好同自己娘家要求準備板子,好在薛家那邊倒是有兩副還不錯的,便挑了一副應付過去。
王熙鳳問道,“你說有好的,不知道是什麼料子的都是什麼紋樣”
賈璉道,“我叫他們留的都是楠木的,紋樣不過也就是那麼些,大差不差的。”
王熙鳳想了想,道,“既然這樣,你幫我多定一副,以備不時之需。”
賈璉聞言瞪圓了眼睛,道,“不是吧我的璉二奶奶,咱們應該淪落不到掉頭的地步,你又何必未雨綢繆這個。”
王熙鳳白他一眼,道,“誰說是為了我留的,你若是想留,你自己留去我前兒回娘家,我瞧著我娘也不大好,王仁和他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指望他們,哼”
賈璉倒是向來都知道王熙鳳和自己的同胞兄長嫂子不睦,倒也不以為奇,他雖偶爾去王家,隻是王子騰去後倒是去的也少了。又因為王熙鳳對王仁的態度極差,賈璉婚前原和王仁也算狐朋狗友,後來來往也極少了。雖覺得王仁不至於連自己親娘的大事兒都辦不好,隻是他也覺得沒必要為了這個事兒和王熙鳳較真。現在好板子難得,如今不過叫人預留下來,日後若是能幫襯一二,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賈璉便點頭答應下來。
過了兩日,賈赦和賈璉父子果然去看板子去了。賈赦和賈母的母子情分不深,但也覺得史家若是定罪,如今賈母的模樣,隻怕會不好,他也不願叫賈政一個人攬下孝子名聲,賈璉略提了提,便欣然前去,暗中備了一副好板子。
過了半月,史家之事尚且還未定下,官兵卻是衝向了王家。當即便把王家給封了。
這事兒來的突然,王家如今還將將出王子騰的孝期。前一日方才一家子除服迎賓客辦宴,第二日便被圍了起來。
賈家上下都十分訝異,王夫人得了消息當即便昏了過去,王熙鳳得了消息卻不意外。
王家行事素來囂張,王熙鳳得過教訓,又苦讀了律法,這輩子行事才謹小慎微起來,王家幾代都算封疆大吏,卻是向來囂張慣了的,並不在意這些微枝末節。從王熙鳳的爺爺單管各國進貢朝賀的時候起,能囂張到說出“凡有的外國人來,都是我們家養活。粵,閩,滇,浙所有的洋船貨物都是我們家的。”這樣的話,那時候什麼結交外官,什麼與民爭利皆是有的。便是如今,前一世,賈家為賈雨村打點官職,這買官賣官,打點走的也是王家的路子,王家和各提督、節度使等關係素來都好,包攬訴訟更是王熙鳳打小就耳濡目染的事兒。便是前世自己和王夫人在外頭放印子錢,也算是王家的家學淵源了。隻是這一世自己有前世的下場作為警示,一一都改了不做了罷了。可王家的囂張,卻不是王熙鳳這樣一個出嫁女能影響的。
以王子騰的能為,若是他還在,可能皇帝對王家還要謹慎一二,隻是如今王子騰已去,王仁學到了王家十分的囂張跋扈,其包攬訴訟、結交外臣、欺壓百姓等等都一個不落,偏又是隻有紈絝的能為,更沒王子騰在官場上的能為,如何不被收拾
王家驟然被封,王子騰夫人自王子騰去後,本就身子極為不好,一時驚嚇,便驟然去了。王子騰夫人一去,王仁尚且還在關押之中,竟是半點不知。王熙鳳歎了口氣,托了賈璉上書一本,求皇帝同意自己以出嫁女的身份為王子騰夫人收斂屍骨。
賈璉磨不過她,確是上了一本。這本子一遞上去,頭一個跳起來的卻是賈赦,賈赦到了梨香院院子裡,把王熙鳳罵了個狗血淋頭,隻罵她惹禍上身。王熙鳳深知賈赦素來如此,倒也不以為意,權當沒有聽見,隻對來看自己的惜春道,“那是我親娘,我總不能不管她。我也知道有些事兒下去,她也有些罪過逃不掉,我隻求給她收斂屍骨。”
惜春亦知王熙鳳和王仁不睦,這次也沒提出要撈王仁,倒是不奇怪,隻問道,“那你哥哥回頭若是有個好歹,難不成嫂子也要管不成”
王熙鳳麵上猙獰起來,道,“若是按律法,想來是不會判他斬立決的,多半就是流放,死外頭誰管他去。若不是我媽,我巴不得親自送他進去呢”
惜春也曾受過寧國府的拖累困擾,倒也不奇怪王熙鳳的反應,隻認為是王仁果然有什麼極壞之處,隻是她回來倒也聽見了賈赦的罵聲,不免歎道,“嫂子倒是孝順,隻是連累你被罵了去。”
王熙鳳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隻不過被大老爺罵上兩句罷了。我是隻求了這個,若是二太太醒了過來,要你璉二哥哥去撈了王仁出來,他自然不會再罵我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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