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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除了李致虛自己,沒人知道,他為什麼第一時間不躲開樊月英,輕易被對方抓住了自己的手,但湛兮知道。
湛兮的眼力太好了,他清楚地看到李致虛回眸看見樊月英的第一眼,那懶倦的眼睛裡,慢慢被訝異所占據。
李致虛覺得樊月英很奇怪,湛兮也為李致虛這個人而感到驚奇
湛兮見過許多這個世界中的驚才絕豔之輩,但李致虛這一類,卻還是第一次見。
華蓋入命而逢空之人啊,六識極強,他的天資,就是上天追著喂玄學那碗飯的存在。
李致虛似乎沒有進行任何修行,但他卻似乎一眼就看到了樊月英的不對勁。
一個必死的命軌被湛兮砍斷,又重新榮獲新生的人,當然會很奇怪。
但李致虛一眼就驚覺了其中的不對勁,這得是多麼強大的天賦,多麼敏銳的覺識,真的太有趣了
但是他再如何有趣,湛兮也不可能告訴他,為他解答疑惑的。
還有九姑娘,這畢竟是自己的秋季任務的任務對象,湛兮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她。
但由於對方是女子,湛兮是男子,兩人年歲相差不大,為了避免給對方添加不必要的麻煩,湛兮沒有主動和九姑娘說過話,更沒有表現出要與對方交流的意思。
但即使隻是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湛兮也能夠捕捉到許多的信息了。
所有的一切,總結而言就是,九姑娘個人的“能力”已經全部修煉到了滿格的狀態。
遇事不亂,寵辱不驚,哪怕是再炸裂的話砸入耳朵,表情管理也是滿分的。
湛兮有點明白輔助係統為什麼那麼看好九姑娘了,她值得這樣心性的人,她絕對會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她值得
她隻缺舞台、機會,去徹底地大放光芒。
她的身上已經修行圓滿了,湛兮要再加分,隻能另尋辦法。
看來這一次外出,還不是契機出現的時候
至於樊月英
湛兮微微揚了揚眉,看著前方的情況。
李致虛看著像快活的小狗一樣圍著自己的樊月英,頗為無奈,好言相勸,希望對方能理智回籠“樊少將軍,我聽說你與居延安氏長公子的婚約,尚未處理清楚”
樊月英立即挑眉,把理智通通趕出籠子,回首大喊“安子卿,你人死哪兒去了趕緊過來,咱立刻退還信物”
李致虛“”
樊月英的“喜新厭舊”和“冷酷無情”已經足夠令人震驚了,然而令眾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安子卿居然當真在
安子卿失魂落魄地從人群中出現,雙眼猩紅地看著眼前那對狗男女。
他曾經以為樊月英之前對自己說的話,已經夠肉麻,夠熱烈,夠露骨的了,現在看來卻不如七公子的一根頭發絲呢。
李致虛是何等聰慧之人,見安子卿的狀態如此,便挑了挑眉,說道“安公子看起來,身體不太爽利呢,樊少將軍還是不要如此為難”
“不用你假好心”李致虛的話還沒說完,安子卿就斷然嗬斥出聲。
此話一出,齊王府眾人眼神驟然冷了下去,然而樊月英卻在搶在所有人的前麵,怒斥道“姓安的你怎麼說話呢你那麼大聲做什麼你不知道七郎他身體不好嗎你要是嚇到他了就給我仔細你的皮”
身體不好的李致虛慢慢地靠在了一側秋千繩上,溫和勸道“安公子想必沒有惡意,隻是心情不太爽利,樊少將軍不必為我如此傷了情麵。”
樊月英含情脈脈“七郎,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聞獅醒“”這是什麼奇葩場景清冷綠茶仙男大戰無腦鳳凰渣男
湛兮直接悶笑出聲了。
所有人都怕是覺得樊月英這人腦殼子有問題,但是她方才與齊王府眾人見麵,一副興致不高的模樣,似乎什麼都沒聽進去。
然而實際上,她卻將九姑娘隨口一句“我七哥與八哥是雙胎,七哥身體自幼不太好”都給記得牢牢的。
一個沒腦子的人,可記不住他人話中的所有細節。
嘖,湛兮繼續擼小孩的頭,真煩,在場的,沒一個省油的燈
按照他們的耗油情況,放現代裡,就是加油五小時,出行兩分鐘的存在
那一邊,氣氛依然熱鬨。
安子卿不可置信極了“我不過說一句話罷了,他李致虛難不成是一陣風嗎我說一句話他就能散掉”
樊月英含情脈脈地點頭“對,七郎他如風似月,是我的海棠香風陣陣。”
安子卿被噎了一下,惱怒極了“你樊月英,你不知羞恥”
李致虛驀地站起,皺著眉頭盯著安子卿,清冷的眉目都是隱怒“居延安氏的子弟,就是你這般不知禮數的麼”
安子卿還要再罵,卻被樊月英一聲不留情麵的嗬斥打斷“夠了姓安的你閉嘴”
樊月英回頭就對李致虛柔情似水,換臉如呼吸一般絲滑又順暢“七郎你彆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來,你接著坐,要不要我在後麵推一推你的秋千”
樊月英一邊安慰自己的心頭肉,一邊毫不客氣地衝安子卿飛眼刀子“姓安的,七郎自幼身體就不太好,他可不像你這等安北長大的糙漢子,你給我腦子清醒點彆一天天聲音賽過雷聲大,嚇著我的寶,我要錘死你”
聞獅醒幽幽的,像是一個怨靈“小國舅,你覺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
湛兮笑了“不就是當初那安子卿與他先生的女兒對樊月英所做的事情麼隻是角色調換了一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