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混跡上流階層的設計師,芙蕾雅絕非對外表現的那般是個神經質怪咖。
果然,當他說出盧修斯芬奇一名,對方靜默數秒再開口,聲音低沉,不複妖嬈。
“你那邊發生什麼,詳細說下。”
交代完半小時後,事態完全超出納西索斯預想。
芙蕾雅竟拉代號t和他組建小群,三人實時通訊。
節目上水火不容的兩人私下不但有聯係,似乎還是舊識,屬實震驚得他久久說不出話。
代號t僅五分鐘就給出調查結果。
“是炸彈襲擊。盧修斯的助手住院了。”
“好消息是除那助手外沒其他人受傷。壞消息是找不到盧修斯的下落。太奇怪了,他的同住人也沒報失蹤。”
“什麼叫沒有你那幾分鐘乾什麼吃的”芙蕾雅義憤填膺,卻被納西索斯淡淡一眼製止。
“是完全沒有線索,還隻是行蹤不明朗呢。”少年直切要害,卻見代號t眉頭緊鎖,苦苦掙紮。
代號t最後視死如歸的說道。
“我試試拜托我家裡人找一下。希望盧修斯他沒事。”
手捧紅茶,靠著軟椅,身上的傷經強效藥治療好了大半。擇明此刻的狀態確實應了代號t的期望。
在落日薩德悠哉養傷,他是當之無愧第一者。
藍胡子惦記著他的攬客秘訣,更對他有在培訓哈裡特等人篤信無疑,以最高規格安頓他,幾乎把他當成大貴客,生怕他有半點損失。
依窗欣賞流雲,擇明心中惋惜。
太可惜了,z。為抓一隻老鼠,我錯過重要的,能幫盧修斯翻身的報名了呢
z聽起來您挺滿意的,主人
擇明笑而不語。
綁架,海盜襲擊,雇傭打手,再到炸彈投放。
看似毫無規律,沒有連貫的襲擊,實際上皆有同一種清晰目的。
阻止他出現在公眾視野。
阻止他以任何一種方式展示他不輸旁人的實力。
針對性太過明顯,令他最初就猜到並失去追究興趣。
可那始作俑者千不該萬不該,放縱阻止演變為殺戮,試圖殺絕他身邊的人,觸及他的底線。
桌麵攤著圖紙,每一張都繪有精心設計的造型。因為右手愈合慢,青年換左手執筆,慢慢補充細節,正好十五副,應對十五張熟悉的臉。
擇明忘我構思創作,而保鏢0781,或稱威爾斯正守在一旁挪不開眼。
對那登峰造極,卻極度離經叛道的設計。
也有對滿臉紅紋,卻微笑如酒醉人的青年本身。
慢慢數著心率,威爾斯幾次收回視線又誠實轉去。
每次那些侍者的培訓會裡,他總有一席之地旁聽。
內容無非是讀書,閒聊,下棋玩遊戲。可愜意之中,他感到無儘的生命活力,聽青年娓娓而談,像雙手捧住一隻雛鳥,聆聽它歡快純真的心音。
有時他不得不承認,他既羨慕又嫉妒青年的常客。
探究雙方共處時到底在做什麼並不重要。
因為隻是同這人一起靜靜待著,就已是至高無上的享受。
靜謐氣氛正濃,藍胡子闖入房中。門打開前擇明就放下筆,手探向拐杖。
“呼、呼您、九號,t先生他”
藍胡子一陣語無倫次,擇明猜了大概。
“是t先生提早來了”
這幾天他連續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假,除了藍胡子和威爾斯,沒人知道他在這。
“對”藍胡子總算緩過神,焦灼不已,“t先生指名要見您,我怎麼勸都沒用。”
落日薩德自有一套守則,客方與他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明白互相牽製的道理。
但t先生不同所有其他顧客,是連經理都不敢硬碰硬的特例。
事態緊急,見麵已成無法推脫的重任,擇明像初到那日,瘸著腿被送到九號屋門前。
首次白天迎客,屋中景象仿佛也大變樣,因為天窗透下的光而亮敞,空氣不再汙濁。
紅發男人本來背對門口佇立,雙耳一動聽見聲響,迅速轉身。
他以不容拒絕的態度和力道拉過擇明,讓人坐在自己的固定位上,那還提前墊著他的外套。
沉默片刻,擇明故作困惑一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t先生。我是來招待您,對麼”
男人麵具下的一對薄唇微張。
“或許以後可以換種方式。考慮到你,有傷。”
最初連他跛腳都要深深厭棄,如今他眼前極力辯解的男人與過去相比,簡直判若鴻溝。
於是他嗅著一點點溢出的酒香,傾身倚近。
“t先生。”
“合約期間擅自調查彆人背景底細,這明顯有違合同規定,會導致協議作廢哦。”
男人明顯垮了肩,垂著頭緩緩單膝跪地。他抓撓後頸頭發的動作,像極了擇明某位新交的朋友。
“如果作廢,那還可以在外麵繼續見麵。”
曆經無數風浪,扛過無數廝殺,偏偏說這句話才像滅頂天災,讓男人汗流浹背,心跳猛快。
同樣是欣賞夠他的焦灼期盼,擇明大發慈悲回應道。
“好吧。”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如果您拒絕的話,那我隻能按規定同您告彆了。”
見證對方猛抬眼,表演情緒的一個大起落,擇明率先摘去麵具,微笑伸手。
“請告訴我您的名字。我總不能在外麵還繼續喊您t先生,這與跟您繼續執行協議有什麼差彆呢”
紅發男人學青年褪去全臉假麵,露出與作曲家t,即泰德六分相似的臉龐。
他深深凝望,又如竊賊想躲避灼人目光,強壓心底一縷蓬勃生長的衝動。
最終,他隻在青年默許下握住對方受傷的手,道出本名。
“西奧多西奧多t緹格。”,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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