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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泰阿劍的威力,薑翎和莫齊軒很快破除第一層陣法,短暫地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周圍鬱鬱蔥蔥,皆是巨樹古木,遮天蔽日不見陽光,霧氣橫生,如處幻境。
走了沒多遠,薑翎就見到謝溫韋的身影,他和其餘幾名修士正站在樹林中央,一動不動,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謝溫韋”
她喊了一聲,但沒有回應,剛要上前查看狀況,腳步就猛地一頓。因為透過繚繞的霧氣,她終於看清,那所謂的空地實則是片沼澤。
看起來他們已經待了有段時間,身子緩慢下陷,謝溫韋的半條小腿都被吞了進去。
“先救人”莫齊軒說。
其實不待他提醒,薑翎就已經飛身上前,一手扯住謝溫韋的胳膊,想要將他拽出。
可她還沒來得及發力,眼前就驟然一黑,腦袋如同漿糊般亂成一團。再次清醒時,麵前就變成陌生的場景,她感到自己正在奔跑,腳下是山間的石子路。
這是什麼地方謝溫韋的夢境嗎
過了會,晃動的畫麵終於停下,她也看清了周圍的景象。
那似乎是一場宴會,坐落於高山之上,露天席地,白玉砌成桌椅。流水環繞,琴音嫋嫋,修士們飲酒鬥法,高聲暢談。
幾乎是一抬眼,薑翎就注意到一名女修,青衫仗劍,被一群人圍著,正扶手大笑,高談闊論。她姿容並不出眾,但言談舉止極儘風流,自有其從容風度,令人見之難忘。
下一刻,她轉頭看了過來,笑著招手“遙舟,怎麼躲在那快來吧。”
遙舟是誰謝溫韋的表字嗎
薑翎感到畫麵再次開始抖動,但她沒能跑到女人麵前,四周的景象就倏然變換。
這次是在一個庭院中,樹木凋零,角落裡仍有未消的積雪。
女子站在院中,背對著她,仍然是一襲青衫,卻好似消瘦了許多。
“你的劍呢”謝溫韋的聲音響起,這感覺太過逼真,就好像她自己說的一樣。
“劍送給阿漾了。”女子說。
“你總是這樣。”謝溫韋說。
女子笑了笑,問道“我跟你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好。”
她揮了揮手,朝著大門走去。
一股強烈的異樣感自胸腔升起,謝溫韋急切地詢問“我去化凡仙門等你嗎”
“不。”她說,“那裡不適合你,如果你真想出去闖蕩,就去太初劍宗吧。”
再然後,她就這樣離開,沒有一丁點留戀與不舍。
心臟逐漸縮緊,薑翎知道,這是謝溫韋在悲傷。
對他來說,這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但與此同時,她也終於想起,自己來這裡的任務。
畫麵即將再次變化,她深吸一口氣,用儘力氣衝破桎梏,扯著嗓子大喊道“謝溫韋”
這聲音自半空中炸開,夢境開始劇烈晃動。
她繼續高聲呼喚“謝溫韋這是迷霧陣你忘了嗎我們要去太初劍宗”
“哢嚓。”夢境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這是陷阱快醒過來謝遙舟快點清醒”
刹那間,夢境轟然傾塌,紛紛揚揚的碎片自眼前掠過,如同一盆涼水兜頭澆下,薑翎驀然清醒過來。
還是那片迷霧森林,她正站在沼澤地裡,手裡還攥著謝溫韋的胳膊。
“這是怎麼了”謝溫韋揉揉眼睛,迷茫問道。
薑翎說“等會跟你解釋”
一轉頭,就看到莫齊軒正提劍望向他們,當即道“他醒了,快拉我們出去”
莫齊軒點頭,飛身而出足不點地,一手一個便把他們拽了出去。
薑翎穩穩站好,謝溫韋卻被他順手扔到地麵,捂著腦袋發懵。
“臟死了。”薑翎抱怨著施法把身上清理乾淨。
謝溫韋撐地站起,同樣用清潔術將臟汙祛除。
薑翎瞟了一眼,不動聲色打量他。
同樣青衫仗劍,落拓不羈,就連眉眼也有幾分相似。
這時,莫齊軒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繼續出發吧。”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看,猶豫地問“那些人會不會有性命危險”
謝溫韋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些被困在沼澤裡的人,有的已經掉進去半個身子,卻還沒有清醒的跡象。
“這樣。”他抬起右手,靈力化作實體,將其中一人牢牢包裹,然後用力向上一拽
沒拽動。
他尷尬道“好像有點重。”
“我幫你。”薑翎說著,也分出靈力找到那人。
於是兩人一左一右扯住對方的胳膊,費力向上拖拽,等雙腳離地後往樹林裡一甩,就跟拔蘿卜似的。
沉默旁觀的莫齊軒“”
他提起劍,輕歎口氣“我來吧。”
薑翎和謝溫韋齊刷刷回頭看他,他擺手示意他們讓開,倆人便乖乖退到一旁,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
莫齊軒手腕一轉,將泰阿劍插入地麵,隨著劍訣在心裡默念,淡淡的金光逐漸蔓延了整片沼澤。
他提起一口氣,把劍在地下用力一劃,鋒利的劍刃劈裂了沉重的泥土,腳下出現小幅度的震動。
旋即金光暴漲,整片沼澤都出現蛛絲狀的裂痕,如同海浪般波動起伏。伴隨著“砰砰”幾聲,原本被困在沼澤裡的七個人瞬間炸開,一頭竄了出來,以完美的弧形栽到樹林之中。
薑翎和謝溫韋“”
兩人不約而同,啪啪啪鼓了三下掌。
莫齊軒收回劍,淡然拂袖,深藏功與名。
“哈哈哈哈哈”
一陣笑聲從身後傳來,三人頓時扭頭,喝道“誰”
話音未落,樹林中便飄出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鶴發童顏,神態和藹。
“年輕人,乾得不錯嘛”
謝溫韋說“您是太初劍宗的長老嗎”
“是啊。”那人道,“多虧了你們,倒省下我一樁任務。”
他們頓時明白過來,這拔蘿卜哦不救人,原本是這位長老的任務,所以他才會在此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