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紋顫顫~
然後幔帳間就陷入了死寂。
他說打蚊子,駱女俠肯定不信,覺得受到了莫大的冒犯欺辱,當場就是一頓拾掇,而後就不搭理他了。
眼見有了獨處的空間,夜驚堂撐著傘走到跟前,安慰道:
“昨晚我真不是打你,隻是摸的比較重……”
駱凝臉色冷若冰霜,眼底帶著三分殺氣:
“你還說沒打我?你這小賊就是沒良心,我真是失心瘋,才會想著幫你,以後你自己想辦法調理身體,這事兒我不管了。”
夜驚堂怎麼舍得打媳婦,昨天隻是情不自禁拍了下,當下也不好解釋,輕聲道:
“好啦,不說這個了。下次我……”
“沒有下次!”
駱凝眼神決然:“我現在就帶你去王家醫館,給你開幾服藥,你以後喝藥調理身體……”
夜驚堂一愣:“喝藥也能調理?”
“……”
駱凝正想點頭,忽然覺得不對——對呀,火氣重罷了,喝點清熱去火的藥,不是一樣的效果,我上次都想到了,怎麼就……
夜驚堂從駱女俠的神色變化上,意識到了問題,怕駱女俠真打定主意,搖頭道:
“是藥三分毒,而且聖人說過‘堵不如疏’,用藥不是長久之計。”
“……”
駱凝眨了眨眸子,覺得這說法可以解釋昨晚的腦回路,便輕哼道:
“我去給你開幾服藥,你若是不知禮節、不懂得尊重女子,你就自己熬藥喝。”
“我要是很規矩,駱女俠就獎勵我?”
?
駱凝覺得這說法很怪,但意思確實是如此,沒有接話,轉而道:
“你準備在哪兒買宅子?”
夜驚堂今天出門,就是準備在京城物色一套大點的宅院。
雙桂巷的院子他很喜歡,但隻有三間房空間太小,連客廳都沒有,兩個姑娘家沒半點隱私,洗澡都不方便。
“駱女俠是江州人,京城類似江州水鄉風格的宅院,都在內河一代,上起文德橋下至天水橋……”
“你自己置辦家業,考慮我作甚?我遲早會回南霄山。”
夜驚堂微微聳肩:“我總不能找梁洲風格的土胚房,邊關那邊的房子,還沒雙桂巷整齊。駱女俠對江州熟悉,幫著掌掌眼罷了。”
駱凝想想也不多說,和夜驚堂一起出了染坊街,來到了內河沿岸。
京城的內河,叫南薰河,河道寬約六丈,沿河數座石橋連接兩岸,岸邊風景秀麗,有很多京城豪門大戶的私人宅院,裴家就是其中之一;不過為了低調,裴家也沒把宅子買在河邊上。
駱凝本來沒太大興致,但站在白石質地的拱橋上,眺望雨幕紛紛下的白牆青瓦,還是被勾起了幼年的回憶,開始認真陪著男人看宅子。
南薰河緊貼皇城,越往上遊,住的人越離譜,夜驚堂作為江湖人,肯定是往下遊走,看了半天後,逐漸來到了天水橋。
夜驚堂站在石橋上,正給駱女俠示意裴家大宅位置的時候,卻見鏢局的陳彪,撐著傘急匆匆跑向裴家巷子。
發現他站在遠處的石橋上,陳彪愣了下,繼而就提著袍子小跑過來:
“少東家,出事兒了……”
夜驚堂眉頭一皺,撐著傘走下石橋,詢問道:
“什麼事兒?”
陳彪跑到跟前,可能猜出背後的女子,是前天和女東家吵架那個,還頗為恭敬的頷首一禮,然後緊張道:
“鐵佛嶺的掌門怒目金剛程世祿來了。”
夜驚堂知道程家會來找場子,他上次就察覺程二爺身體不對勁兒,想好好驗證一下,見此道:
“他在哪兒?把裴家的產業砸了?”
陳彪搖了搖頭,凝重道:
“不是,綁了個人。”
?
夜驚堂眼神一冷:
“綁的誰?裴洛。”
“不是,綁的楊冠!”
陳彪歎了口氣:“程世祿放話說,少東家天黑前不到青蓮山莊,就把楊冠剩下兩條腿也打斷!唉,太殘暴了……”
“???”
夜驚堂站直幾分,暗暗思索半天,也沒想通鐵頭嶺的腦回路,詢問道:
“他打三絕仙翁的徒弟,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過去?”
陳彪微微聳肩:“不知道呀。估計是上次在翠微閣,楊冠太慫,一直說少爺厲害,被鐵佛嶺當成狗腿子了。少爺,這事兒咱們管還是不管?”
夜驚堂略微斟酌片刻:“我先捋捋,你去忙你的吧。”
“好嘞。”
駱凝待鏢師離開,才走到跟前:
“上次你說程二爺不對勁兒,不去看看?”
“肯定得去看看,指不定能摸金鱗圖的線索。就是鐵佛嶺這事辦的比宋叔還糙,我過去和腦子進水多管閒事兒似得……算了,時間還早,先看宅子吧。”
駱凝見此倒也沒多說,繼續看起了宅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