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造反是吧?一不留神就跑,你爹怎麼教你的?」
「娘,我錯了......」
......
這些言語,帳篷裡的兩人自然沒心思聽。
夜驚堂正襟危坐,一動不敢動,隻覺身體右側熱乎乎一片,柔滑肌膚的觸感毫無保留的傳遞到了身上。
太後娘娘為了把身體完全遮住,左手穿過夜驚堂後背摟著,右手捏著被褥護在身前,臉頰貼在肩膀處。而廣闊胸懷,半夾著胳膊,肯定壓扁了。
夜驚堂張了張嘴,可能是受的刺激有點大,硬不知道該作何言語。
而太後娘娘臉色漲紅如血,待胖丫頭走後,眼珠
就開始忽閃,想分開又不太敢動,以至於帳篷裡幾乎靜止。
「嗯......」
夜驚堂憋了片刻,覺得傷口都要崩開了,他做出不動聲色的模樣,含笑道:
「嗬嗬,這丫頭挺調皮的......娘娘沒受驚吧?」
太後娘娘大腦一片空白,臉色紅的滴血,都不敢抬眼,憋了半天,才聲若蚊呐道:
「本宮......本宮沒事。你......你轉過去吧。」
「哦。」
夜驚堂閉上眼睛,腦袋轉向了另一邊,而後就感覺到胳膊上的軟糯觸感,慢慢放開,香軟從身側滑了出去。
太後娘娘氣都不換,小心翼翼從被子裡出來,把有點緊的肚兜套在身上,而後又把薄褲穿上,才緩過來一口氣,低聲道:
「嗯......本宮是太後,一***。今天的事兒,你彆往外說,不然本宮......不對你彆記在心裡,意外嗎,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夜驚堂表情有點尷尬,想了想道:
「這我自然知道,就是怕太後記在心裡,以後舊居深宮,想不開......」
太後娘娘動作微微一頓,本想說自己不會放在心上,但這話不是騙鬼嗎。
她輕咬下唇,也沒說什麼,隻是把衣服穿了起來,重新坐好:
「好了。」
夜驚堂回頭看了下,確定太後娘娘衣衫整齊後,才轉過身來:
「天都快亮了,這幾天沒睡好,補個覺吧,我來放哨。」
太後娘娘滿腦子都是方才的接觸,臉上的紅暈消不下去,但神色倒是很有母儀天下的娘娘味兒,輕拍枕頭:
「你剛受重傷,快點休息,本宮又不困,睡什麼。」
夜驚堂見此,倒也沒有堅持,躺在了地鋪上,閉上眼睛運功休整。
太後娘娘側坐在跟前,看了看神色寧靜的夜驚堂,又背過身去,抱著膝蓋坐著,目光忽閃。兩人都未再言語,氣氛帶著股莫名的古怪......
......
另一邊,千裡之外。
馬隊護著車架,穿越千裡戈壁,速度要慢上許多。
東方離人帶著隊伍出發,此時才進入黑石關,重新回到了紅河鎮。
清晨時分,老鎮的鏢局外,幾名朝廷高手在圍牆外巡視。
早起的東方離人,站在東家算賬的房間窗口,遙遙看著洪山方向。
白發諦聽孟姣站在背後,手裡拿著黑衙搜集來的情報,說著:
「據探子彙報,北梁千機門的一個護法,近日似乎從崖州那邊入了關,目的尚不明確......」
「跟軒城的事兒,傳到了北梁朝廷那邊,反應挺大。卑職估摸,北梁肯定會派人暗殺夜驚堂,不然西海諸部就是個天大隱患,永遠安穩不了......」
東方離人聽了片刻後,回過頭來詢問道:
「斷北崖的事情查的如何?」
「鱗紋鋼的礦場,由王將軍的侄子掌控,近年行跡都沒什麼問題,卑職估摸是斷北崖,利用師承之便,買通了庫房主管。」
「和斷北崖有關係,又在崖州軍任職的人,有多少?」
「人挺多,不過大都是底層武職,擔任中層將官的有六人,高層沒有,就算全是暗樁,也掀不起太大風浪......」
斷北崖是江湖門派,槍棒功夫出神入化,但教不了兵法韜略,門徒從軍,起步就是小官,但上限也隻是中層將官,統帥要求的是會行軍打仗,個人會不會武藝不重要,江湖武人在這方麵沒任何優勢。
而各路軍的統帥大將
,基本上都被軍伍世家壟斷,比如外戚王氏、江州秦家、以前的梁洲傅家等等,外人掛帥都不一定指揮的動兵馬。
東方離人聆聽完情況後,想了想道:「先不要透風聲出去,以免打草驚蛇。等把斷北崖的事情查明,把這些人清理一遍,有問題的依律論處,沒問題的調往天南。就算乾涉不了軍權,被暗樁刺殺重要將領,也是不小的麻煩.....」
「是......」
......
而鏢局的大院裡,早起的幾個總捕正在晨練。
大院中間放著夜驚堂以前用過的石鎖、木頭人等物,鐵臂無常佘龍,一手一個提著石鎖,起起落落間還評價道:
「加起來才八十斤,夜大人用這些玩意兒都能練成武魁?」
傷漸離在旁邊打木頭人,對此道:
「夜大人靠的是悟性,又不是死勁兒,石鎖越重武藝越高那天下第一應該是屠九寂,那肉量,頂三個你......」
「倒也是......」
......
而院子中央,放著個大鐵鍋,下麵燒著火,裡麵裝著鐵砂,本來是佘龍用來練功的。
此時小女俠打扮的折雲璃,挽起袖子,在旁邊紮開馬步,雙手提氣,看模樣是準備炒鐵砂。裴湘君抱著杆大槍站在旁邊,有些好笑,小聲道;
「江湖有句老話,叫‘披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皮糙肉厚欺負一般人的還行,遇上高手,基本上就是一邊倒挨打。你還是和姨學槍吧,專治一切花裡胡哨,細皮嫩肉的,練出滿手老繭多不好。」
折雲璃忽然想練佘龍的‘雙佛臂,,是因為回來的時候,看到佘龍閒著無聊逗鎮上野狗,專門把胳膊伸過去讓咬,然後野狗一口下去,當場自閉!
她覺得這功夫好霸道,想學來試試。
但橫練功夫是絕對的硬功夫,練成後,必然五大三粗,還頂著兩個皮糙肉厚的大巴掌,放在小姑娘身上確實不美觀。
折雲璃氣勢洶洶比劃半天後,覺得和逗野狗相比,還是嫁人比較重要,為此還是把鐵鍋還給了佘龍,跑到裴姨跟前比劃起了槍法:
「師娘說頂尖高手都用劍。」
「你師娘懂個什麼?人家是已經不挑兵器了,才帶一把劍在身上,那帶的不是兵器,是‘君子器「,即可殺人也能警醒自身,你師娘帶把劍,就隻剩提醒自身止戈為武了。」
「咦~這話讓師娘聽見怕是得氣的三天吃不下飯…我倒是覺得刀更厲害。」
「刀也一樣。大燕末年,皇城群雄亂戰,那些什麼魁什麼聖,名頭叫的震天響,結果冒出來兵器一個比一個長。狂牙子是實在人,真拿把刀衝進去了,結果被人三槍差點打廢,***衣裳才勉強逃出去......」
「還有這事兒?」
「嗯哼......」
......
而掛著‘冰河鏢局,四字的大門內,璿璣真人身著白裙,坐在台階上,慢條斯理喝著早酒。異域美人打扮的梵青禾坐在身側,手兒撐著側臉,望著遙遠的西方。
琅軒城的事情結束後太後暈了,梵青禾作為女神醫,本該隨行,但好馬隻有一匹,沒法馱三個人,她便和靖王等人跟在了後麵。
臨行之前,桂婆婆曾交代過,說夜驚堂幫了各部大忙,也有統領各部的能力魄力,讓她把關係維護好,以免時間一長疏遠了順道和南朝也打好關係。
梵青禾在外麵飄習慣了,對夜驚堂也很感激,能秉公出來跟著瞎跑,自然沒什麼不願意,但偏偏夜驚堂身邊還有個讓她沒法清淨的妖女!
梵青禾剛看了遠方不過片刻,旁邊的璿璣真人,就詢問道:
「禾禾,看什麼呢?想男人了?」
梵青禾回過神來,蹙眉道:
「我想什麼男人?」
璿璣真人挑了挑細長眉毛;「你前些天在琅軒城,抱著夜驚堂哭哭啼啼,以為事後裝作沒發生,事兒就過去了?」
梵青禾確實抱了,但那是感謝,心裡可沒覺得不合適,見璿璣真人拿這事兒調侃她,理直氣壯道:
「我抱了又如何?你沒抱過?」
......
璿璣真人一愣,少有的坐正了幾分:
「我抱過嗎?」
「那不就得了,你一個男人都沒抱過的小丫頭片子,和已婚婆娘似得在這兒調侃個什麼?」
璿璣真人暗暗鬆了口氣,恢複閒散模樣,隨口道:
「七情六欲乃人之天性,我是怕你礙於世俗禮法,不敢順心而為,點撥你罷了。」
「我需要你點撥?」
梵青禾說道這裡,反倒是來了興致,又詢問道:
「話說你這麼騷,真連男人都沒抱過?」
「......」
璿璣真人不太好回答這個問題,就仙子氣態十足的慢悠悠起身,來了句:
「癡兒。」
然後走向了後院。
還彆說,這看破紅塵、大徹大悟的神棍模樣,還真把梵青禾唬住了。
梵青禾憋了半天,硬沒接話,開始暗暗琢磨,妖女剛才的調侃,是不是真的另有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