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可以不把這件事告訴哥哥嗎?”赤鬆晴子拜托他。
“這……”
“我不要緊的。”她保證道,“雖然開始嚇了一跳,不過現在已經沒問題了。”
岩橋慎一想了想,“那好吧。不過,赤鬆桑住哪兒?”
赤鬆晴子沒回答。
“不介意的話,我送你一段吧。”他解釋道,“說實話,竹之內桑把你托付給我,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本來就於心難安了,再這麼讓你一個人回去,更過意不去。”
赤鬆晴子猶豫了一下,“……那就拜托您了,岩橋桑。”
兩人往大路上走,岩橋慎一在前,赤鬆晴子跟在他身後。
赤鬆晴子走路的時候跟小貓似的,沒什麼動靜,走在前麵的岩橋慎一看不見她的人,隻能看到路燈拉長了的兩個影子。
岩橋慎一心裡,還在意那個鬨事的客人說的那句“少瞧不起人了!”,他不認為能衝上台去動手的人會在之後特意撒“不認識她”這樣的謊,也不認為赤鬆晴子有說謊的必要。
那麼,這客人為什麼會覺得赤鬆晴子瞧不起他呢?
她隻是在台上演出,除了登台的時候做基本的樂隊介紹以外,四首歌的時間裡根本沒有留出和觀眾互動的環節,怎麼會起衝突。難道隻是客人喝醉了酒找茬?
岩橋慎一覺得這其中應該有個疏漏了的地方。
一個家境優渥,從小被嗬護著長大的女孩子,這是他對赤鬆晴子的全部印象。但這種粗略的印象,同時也可以說是毫無印象。即使竹之內昭仁把她托付給了自己,岩橋慎一也從來沒有過多關注過她,更不要提了解她。
因為不了解她,所以在出了事故以後,也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向。
岩橋慎一站在路邊,一邊攔出租車,一邊活躍氣氛似的安慰她,故意玩笑道“這個月的打車券還沒用完,正好能送你。”
“……謝謝。”赤鬆晴子說。
“我聽竹之內桑說,你在大學裡學中國文學。”
“是的。”
“怎麼會想到選中國文學呢?……沒有彆的意思,因為我也很喜歡中國文學,雖然跟你在學校裡學到的,大概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這事也很好理解。中國人都會說中文,都認得中國字,但漢語言文學就不是誰都能讀的。彆看他芯子裡是個中國人,和赤鬆晴子相比,大概率是個戰五渣。
赤鬆晴子沒回答他,反過來問“哥哥把我的事對您說了?”
“大概的情況說了一下,總得對你有個差不多的了解。”
“能想象得出哥哥都對您說了些什麼……”赤鬆晴子說。
“聽上去,好像對竹之內桑告訴我的情報不怎麼讚同的樣子。”岩橋慎一偏過頭看看她。赤鬆晴子的側臉線條非常美,隻是顯得有些冷,感覺難以接近。
“不過,就算傳達有誤也能理解。”他給竹之內昭仁分辨,“畢竟,竹之內桑向你們介紹我的時候,還說什麼我是他認識的最優秀的經紀人這樣的話。”
“實際上,是因為他隻認識我這一個經紀人而已。”岩橋慎一自嘲道。
赤鬆晴子卻說“可是,我覺得哥哥對岩橋桑的評價並不算太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