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有直白坦率的意思,但也可以說成是‘一直向前’。”蒲池幸子聊到歌曲和歌詞,試圖把自己寫下歌詞時的心意,趁此機會傳達給觀眾。
這件事做起來不容易,她專注於此,一時忘記了赤鬆晴子叮囑的要看著觀眾的事。
“……總之,就是一首像歌名這樣,坦率又爽快的歌曲。”她說。
要在歌詞裡傳達的東西,如果能有一點傳達給觀眾,讓觀眾產生共鳴,哪怕僅有一點點,那麼,對創作者來說,都是無上的幸福。
“請聽,《まっすぐに…》。”蒲池幸子話音落下,樂手數起了拍子。
樂隊唱了今晚的最後一首歌。
……
演出結束,岩橋慎一和渡邊萬由美跟著觀眾們,有序退場。
出來以後,又一起往後台走去。
路上,岩橋慎一想起件事,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過了八點半了。他掏出傳呼機,檢查來信。不過,沒看到剛才心裡想到的那一條。
他不動聲色,把傳呼機放回去。
渡邊萬由美目視前方,“今晚的演出真不錯。”
“確實。”岩橋慎一點頭,斟酌了一下用詞,“幸子桑、以及樂隊,可供挖掘的潛力還有很多。”
關於這點,渡邊萬由美也讚同。
兩人來到後台。
樂隊的四名成員,和隨行的工作人員們在一起。早知道岩橋慎一和渡邊萬由美會過來,演出後的總結會沒有立刻開始,而是等著他們兩個就位。
“辛苦了。”
簡單的寒暄過後,大家在後台的走廊麵對麵站著開總結會。
這副畫麵,雖然會有罰站、訓話之類的不太妙的聯想,不過,實在是因為後台確實空間小,這麼多人,沒有一間能把他們全部容納進去的房間。
“今晚的演出很精彩。”岩橋慎一向樂隊送上表揚。
這種時候,渡邊萬由美往往自覺擔任配角,在一邊負責旁聽。
“尤其是幾位的配合,很有默契。”他說。
組合和樂隊,非常注重相性。如果一隊人放在一起怎麼看都不協調,而這種怪異還不是有意為之,那就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攀上高峰。
不過,去賭是不是天選之子這種事,還是少做的好。
岩橋慎一說話的時候,蒲池幸子一直盯著他看,這樣子,像是做好了隨時被點名的準備。她很在意岩橋慎一會如何看待今晚她的表現,更重要的,是想要聽聽看,他對她的演出有什麼意見。
蒲池幸子知道自己不擅長應對觀眾,總也找不到合適的方式。
因而,就想聽岩橋慎一告訴她。替她打開了緊閉的夢想之門的岩橋慎一,蒲池幸子不自覺地對他充滿信任、以及些許的依賴。
但是,岩橋慎一卻偏偏沒有提到她所關心的與觀眾溝通的話題。
蒲池幸子稍感失落。
……
時間是晚上九點十分。
中森明菜今天行程滿滿,從早排到晚。
不過,她工作的勁頭兒倒是很足。晚上去趕最後一場的時候,連經紀人大本都覺得累了,可是,看看中森明菜,還是一副乾勁十足,好像精力用不完的樣子。
大本不由得對中森明菜心悅誠服。
中森明菜不知道大本正在暗暗佩服她,工作收尾的時候,她心裡想著跟岩橋慎一說好的今天換她打電話的事。
等下回了家就打……
想到結束以後就能給他打電話,中森明菜的乾勁兒就又充滿全身,仿佛把電話撥出去才是對她工作的獎勵。
這種心態,真像是獲準隻要把作業寫完就能看電視的小孩子。
但是,中森明菜自己不覺得自己孩子氣。
終於,工作結束,坐進車裡。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大本從她的小動作裡,覺察到她心情不錯。
就算已經是成年人了,這種時候,中森明菜還是不懂得如何把情緒隱藏起來。
新年複工以後,明菜醬就變得怪怪的……大本悄悄想。
中森明菜完全不在意經紀人在心裡正想些什麼。
回了家,她換好衣服,拿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