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們的演出往下進行,旁觀的觀眾開始喝起了倒彩,“笨蛋——”
“這樣的傻瓜也到‘城天’來了嗎?!”
如此直接的話,從剛才被吸引的幾個觀眾嘴裡毫無顧忌的喊出來。大阪觀眾喝倒彩的功力,沒有在zard的livehoe現場看到,倒是在這裡見識到了。
之所以觀眾們如此刻薄,是因為樂隊的外在看著太像老手,胃口吊足了以後,這樣的反差,叫人又失望、又有點被耍了的不爽。
多餘的期望,會帶來更多的失望。
渡邊萬由美也忍不住歎氣,實在是他們外表和實力的反差過於巨大。
“好像是我們想太多了。”渡邊萬由美也有點被耍了的感覺。
但是,這種事發生在大阪,她一點也沒覺得不爽。反倒覺得,如果把這種反差當做是大阪人的幽默,那這也算是場不錯的表演。
“這是視覺係嗎?”她不確定。
岩橋慎一搖頭,“雖然水準還差得遠,但卻是風味挺正的華麗搖滾。”又跟她簡單解釋,“視覺係是一種音樂呈現方式,但是華麗搖滾是一種音樂類型。”
渡邊萬由美似懂非懂,但聽岩橋慎一說他們風味正,聽話聽音,“這麼說,有可取之處?”
“能把‘射亂q’這種名字坦然用起來的樂隊,至少在臉皮的厚度上麵,不會輸給其他人。”岩橋慎一一本正經說著像玩笑的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不過,這話也確實發自真心。
這支樂隊,在這樣的嘲笑聲裡,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演出著,甚至還跟嘲笑他們的觀眾做起了互動。
彆的不說,心理素質一流。
雖然樂隊水準不怎麼樣,岩橋慎一倒是挺佩服成員們的厚臉皮的。
樂隊如此應對觀眾的嘲笑,漸漸地,觀眾們也開始樂在其中。確實,假如不把這場演出看作是樂隊的表演,而是看成一場段子演出,那就顯得精彩了起來。
氣氛被樂隊扭轉過來,從原先的喝倒彩,變成了一種另類的互動演出。
這種化噓聲為笑聲的功力倒是挺厲害的。能夠立刻從樂隊觀眾切換為喜劇觀眾的圍觀者,也挺厲害的。
但越是這樣,岩橋慎一反而看不下去了。臨走之前,想了想,拿出錢包,翻出一枚一百日元的硬幣,又從名片盒裡拿了張名片,走過去,一起放進他們的琴盒裡。
扭得起勁兒的主唱看到岩橋慎一放了名片,神情顯露出一絲驚訝和好奇。但仍按捺著,隻跟他打了個謝謝的手勢,繼續跟觀眾們互動著演出。
在一邊看著的渡邊萬由美,頗為意外。從東京到大阪,還是第一次見到岩橋慎一給路演的樂隊小費。
不僅如此,還把名片給留下了。
把硬幣和名片都放下,岩橋慎一招呼渡邊萬由美,“還要繼續看嗎?萬由美桑。”
渡邊萬由美抬起手腕掃了一眼,“今晚還去看zard演出嗎?”
“當然要去。”岩橋慎一說。
兩個人挪動腳步,往大阪城公園外麵走。
稍微走遠了一點,渡邊萬由美說他,“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做。”
“嗯?”岩橋慎一裝傻。
渡邊萬由美歎氣,“給小費也是、留下名片也是。你覺得他們是可造之材?”岩橋慎一難得主動,她不能不往這上麵想。
“那不是當小費給的。”
這次換渡邊萬由美“嗯?”了。雖然她不是裝傻,是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