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橋慎一說著,提起件事來,“變性人媽媽的角色有了著落,《廚房》也差不多快要開始拍攝了吧。”
“前期的準備一直都在做,沒有停過。”渡邊萬由美告訴他,“市川桑和岩井桑合力編劇本,進度也挺不錯的。隻要梅澤桑那邊點頭,就算萬事俱備了。”
不管國喪還是平常,台前要注意影響,藝人有可能會因為禁娛限娛清閒下來甚至於丟飯碗,但幕後人士照樣忙忙碌碌、甚至比平時還要忙。
曰本的電影拍攝進度相當之快,並且拍完以後,隻要有發行公司幫忙排片就能上映,門檻之低,不管是鞋教投資的宣傳電影,還是泡沫時代發了財的土豪老板親自抗攝像機拍的圓夢之作,隻要有錢都能拍,拍完以後都能登上大銀幕。
一月份結束之前,電影如果能開始拍攝,二月份就能告一段落,之後是跟獨立發行公司接洽,安排公開放映。
決定把zard這條線加進電影裡,等到電影上映,就又是一輪宣傳。
“關於電影,我倒是有個主意。”岩橋慎一早有打算,之前說還有點早,現在才覺得時機成熟,跟渡邊萬由美提起來。
“什麼?”渡邊萬由美就知道他不會無端問起這些事來。
“電影下映以後,應該會發行錄像帶吧?”
渡邊萬由美點頭,“這個自然。”發行錄像帶,也是回本的一種方式。
不過,家用錄像帶的普及,同時也是衝擊到電影院的重要原因。對許多曰本人來說,比起去電影院,過後或是購買、或是租賃錄像帶在家裡看更舒適。
但是,也不能全怪家用錄像帶衝擊了電影票房。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有曰本電影“並非在電影院觀看效果才更佳”的緣故。
即使在家裡用錄像帶看,也不怎麼會損害到觀看體驗。
“我倒是想,如果允許的話,把原聲帶作為錄像帶的贈品一起銷售。”
岩橋慎一琢磨銷售商法,“一來是增加錄像帶的吸引力,二來,趁機把電影裡出現的樂隊的歌收進原聲帶裡,隨著錄像帶被販賣、租賃出去,也能成為擴大影響力、進而帶來宣傳的方式。”
“沒有你利用不起來的。”渡邊萬由美歎氣。
但不管怎麼說,出道初期,要擴大知名度,但是擴大知名度的同時,又不能太不擇手段讓觀眾厭煩,隻好上到大型宣傳下到邊邊角角都考慮到。
“也許還不止呢。”岩橋慎一自己打趣自己。
渡邊萬由美接受這個建議,但能不能實行,她說了不算。唱片也好、錄像帶也好,附贈什麼贈品才不會被判定是違反了銷售商法,這個要由行業協會來決定。
否則的話,大家儘管為了銷量好看,附帶各種各樣的福利就好了。
“當然,即使不能這麼做,單獨把原聲帶作為cd發行也不錯。”岩橋慎一提醒她,“原聲帶這東西,沒什麼成本,賣一張賺一張。”
就算隻是作為回本的手段,發行原聲帶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他們這邊聊著天,樂隊成員來跟他們打招呼。
寒暄完以後,隊長平川達也作為代表,問岩橋慎一和渡邊萬由美,“今天晚上在livehoe的演出,是不是也要取消了?”
比起宣傳期,更加近在眼前的,是今晚的演出。
按照原先的預定,來到大阪以後,樂隊五日晚上到七日晚上,在livehoe連續演出三場。
“工作人員去跟livehoe那邊確認了。”回答的是岩橋慎一。
樂隊成員們稍等了片刻,工作人員回來,和岩橋慎一彙報,“livehoe那邊說,今晚的演出照常舉行。”
樂隊的四個成員當麵聽到這話,都是一副意想不到的樣子。
大阪人自行其是到了這樣的程度嗎?
國喪當天都不放在心裡,該乾什麼乾什麼?
岩橋慎一聽了這個結果,有點想笑。不愧是大阪人。
轉過頭去看渡邊萬由美,視線交換,從她的臉上讀出“來大阪這一步走對了”的佩服。
livehoe在今天照常演出。
早上在電視裡看到的國喪的嚴肅,在聽到這個結果的一刻頓時瓦解。
……
渡邊萬由美一早就被東京的電話轟炸,等到了上午,岩橋慎一的傳呼機也開始響個沒完。
兩個人整個上午哪兒都沒去,就待在房間裡,守著電話,跟東京那邊保持聯係,協調因為突如其來的國喪要進行的各種改變。
對藝能界的幕後人士來說,此刻肩頭任務艱巨。
岩橋慎一跟渡邊萬由美兩個人被電話給拴住,原定的今天的行程,就由隨行的工作人員代為完成。
好在最重要的幾個去處,前麵兩天他們兩個已經帶隊拜訪過,今天要去拜訪的地方不甚重要,工作人員領頭也無妨。
樂隊成員們坐進車裡,跟著工作人員繼續他們預定好的拜訪。車子行駛在大阪的路上,街頭熱熱鬨鬨,關西的老百姓照樣吃喝玩樂不誤。
赤鬆晴子偏過頭去,看著車窗外熱鬨的街景,除了街上的商家陸續接到指示,掛上象征國喪的黑白招牌以外,其他的一切都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不僅如此,因為今天既是寒假的尾巴、又是上班族的周六的緣故,街上比起平時甚至還更加熱鬨了。
在這樣的熱鬨當中,象征國喪的黑白招牌顯得格格不入,甚至令人看著就心生不快。街上的人有意無意,都對黑白招牌視而不見,像是不願因此破壞了心情。
赤鬆晴子忽然想起,去年岩橋慎一曾問過她自肅期間,大阪的情況如何。
那時,她告訴岩橋慎一,大阪的一切如常。
岩橋慎一那個模模糊糊的問題,跟他在新年過後帶著人馬大張旗鼓到大阪來做宣傳,這兩件事忽然重合到了一起。
岩橋桑早有準備……赤鬆晴子想到這兒,安下心來。